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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摆烂,男主学会自我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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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大结局:岁岁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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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青殷心里慌慌的,想快些见到母亲,想快些见到卫极。 她离开一年不到,竟发生这般多的事。 回到朝雨阁,洗去一身风尘,换上素淡的宫装,甄青殷挑了两个看着沉稳些的丫鬟带上,去前院找王临渊。 王临渊也盥洗过,修了乱七八糟的胡子,有些俊朗模样了,看了看甄青殷的装扮,问道:“甄姑娘,您要入宫?” “嗯,入宫奔丧。” 王临渊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姑娘,您对太子殿下真好,太子殿下刚刚失去父亲,您这时去,殿下一定感到安慰。” 甄青殷无语。 皇帝已驾崩十天了,无论多悲痛,卫极也已平复了吧。 两人匆匆入宫。 路上多次遇到京畿大营的士兵盘查,甄青殷拿出卫极的私人印信,士兵们便立即给他们放行。 王临渊怀里揣着一份太子的手书,揣了半天,始终没有用武之地。 皇宫门口十分热闹。 入宫哭丧的,哭完丧出宫的,络绎不绝。 甄家人恰好在此时出宫,个个眼眶通红、目光迷离,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 甄世廉看到自家的马车,扶着老夫人慢腾腾过来,作妇人打扮的孟如兰扶着她另外一只胳膊。 老夫人终于有些老态龙钟的样子,哑着嗓子抱怨:“原以为大丫头赐了婚,咱家能沾上光,谁知是个没福气的,一病病半年。现在可好,惹了一身腥。那些人不敢拿太子如何,就来找咱们的茬儿。我这一双老腿哟!” 她真是跪够了,也哭够了。 一张脸都哭老二十年。 偏那些夫人们个个跟狼似的盯着她,但凡她想偷懒,便冒出来“提醒”她宫规礼仪。 她若稍稍怼回去,便会被扣个“不敬先皇”的大帽子。 太子也没个眼色,见她如此受欺,不仅没有让她回府歇一歇,还一副感动的样子说,看到她就像看见了亲祖母,心头的哀恸便可减少些许。 能怎么办? 继续跪着呗,哭呗,成全诰命夫人们的挑刺,成全太子的感动。 孟如兰心道,她倒是沾了大表姐的光,嫁了个不错的好人家。 “母亲,这里是宫门,您少说两句吧。”甄世廉温言相劝。 太子这是给青殷出气呢。 甄世廉虽同情,但没辙。 从前母亲仗着孝道,没少欺负青殷,风水轮流转,人家仗着权势礼法欺负母亲,他作为臣子、同僚,也无法说些什么。 过两天给母亲报个病吧。甄世廉正默默想着,一抬头,便看见,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眼熟的人影。 “青殷!” 甄世廉大喜。 众人纷纷抬头。 颓靡的甄圆圆一下子精神了,百米冲刺,一把抱住她:“姐姐!呜,你终于回来了!我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我没事,哭什么?”甄青殷笑着拍拍她的后背。 甄老夫人噤声,眼里闪过慌张,突然记起来,大孙女回京,成亲后那就直接一步登天,要做皇后了。 甄圆圆抹抹眼泪,小声问:“太子殿下把你藏哪里去了?” 甄青殷失笑:“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就是淋了雨,生病了,在养病而已啊。” 甄圆圆大大松口气:“那你知不知道大伯母……” “知道。” 甄圆圆便不再说,眼里流露悲伤。 甄青殷揉揉她的脸,接着去向长辈请安。 甄老夫人变脸似的,和颜悦色道:“一会儿让你二叔带你入宫……” 甄青殷朝旁侧瞧了眼,笑道:“不用,二叔也累了,回府歇一歇,我随晁国公府一同入宫,正好好久没见姨母,跟姨母唠一唠。” 甄世廉倒是想送侄女入宫,但他这身子骨是真撑不住了。 不仅是他,朝廷上的文官们这几日累得不行,骂太子弑父弑君都没了力气。 于是,他亲自将甄青殷送到宋家的队伍里。 殷如珠见了甄青殷,自是好一番询问,喜极而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甄青殷摸摸宋缃的脑袋:“表妹长大了。” 宋缃死死搂紧她的腰,呜呜咽咽哭:“表姐,你怎么才回来呀!我和表哥等你等到望眼欲穿。” “……哪个表哥?”好吓人! “当然是太子表哥啦!你不在京的时候,表哥常问我,你在我们府上小住时的事。”宋缃踮起脚,附耳道,“悄悄告诉你,有好几回,我看到太子表哥红了眼圈。” 甄青殷心口涌动热潮。 寒暄几句,众人便一同入宫。 晁国公朝这个外甥女点点头,眼神木木的。 从前他和父亲筹谋,怎么扶持甄青殷,怎么为宋家在太子的后宫争一席之地。 可甄青殷和太子反反复复,折腾得他眼花缭乱,心力交瘁。 虽说,甄青殷回京了,赐婚的圣旨也早已下了,可两人不成亲,搞不好中间还有波折。 现在,他啥也不想了。 随他俩折腾去吧。 横竖他是折腾不起了,什么筹谋,不等施展,他俩就一变,二变,三变。 甄青殷问道:“姨母,老国公爷呢?” 殷如珠叹了声:“圣上驾崩的消息传出宫,老国公便火急攻心病倒了。” 其实,她觉得,老国公可能已经死了,但国公府的孽子们不给发丧。 正值权力更替的时候,朝廷风云激荡,太子需要国公府的力量帮他坐稳皇位。她那忠骨夫君,自然是当仁不让甘为太子的马前卒。 这时,迎面走来承恩侯府一家子。 殷如珠道:“老承恩侯那日也病倒了。” 甄青殷感觉怪怪的。 这两个人老成精的老家伙,难不成是外孙要当皇帝了,才高兴得病了? 她慢慢记起路途上听来的传言。 卫极没有理由刺杀皇帝。 哪怕他不想娶谭韫,也有的是法子阻止,怎么也不至于杀了皇帝。 可空穴不来风,皇帝肯定不是正常死亡的。 她声音压得极低:“姨母,京城外流言四起,怎么回事?” 殷如珠脸色发白,摇摇头,知她担心太子,也不拐弯抹角,用气音道:“流言肯定不是真的,有人背后推波助澜,可能是林贤妃和五皇子,也可能是朝廷里的大臣们,他们想拿捏住殿下的把柄,分权。 我得到的消息是,当时皇后、皇贵妃都在场,她们和皇帝发生了争吵,太子最后赶去坤仪宫,进去才片刻,林贤妃不知从哪儿听到些风声,便跑过去砸门。 门推开时,皇上心口刺中了一刀,满身是血,只剩一口气吊着,胸口缠着布,应是太子处理的,太子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他说他为皇上拔刀。皇上则说,他犯了心疾,心口痛,自己给了自己一刀。太医刚到,皇上就断气了。” 甄青殷:“……” 怎么听着,太子像是赶过去背黑锅的呢? 满宫里,能让他心甘情愿背黑锅的,就两个人,皇后和皇贵妃。 而皇帝也心甘情愿隐瞒……甄青殷觉得,很有可能是皇后杀了皇帝。 只有太子认下这罪名,才能让所有人都活着。 难怪老承恩侯吓得病倒了。 可老国公为什么也病倒了呢? 难不成多年夙愿达成,真“笑死”了? 或许,皇帝的死,皇贵妃也掺了一脚。 “姨母,已过了头七,为何皇上还没下葬?” “唉,大臣们撞得头破血流的,不准啊,非要查个明白,太子没法子,只能天天让大家轮流来哭灵。“ “……” 真损! 甄青殷看到不少大人们是被抬出来的,一个个大病一场的模样。 到了祭堂,她一眼便看见披麻戴孝的太子。 太子憔悴许多,冲每个来哭丧的人还礼,神情呆滞,可见是哀恸到了极点。 因面前有女宾,他垂目看着地上,没注意到甄青殷,只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桃花的味道。 很浅,很淡。 哭灵的人不准涂脂抹粉,那浅淡的桃花香味应是沐浴使的澡豆的味道。 太子眼睫轻颤,似要掀起眼皮看看是谁,但又怕期待再度落空。 最终,他的目光垂落得更低。 倒是黏在他身侧的宋蹇,先看见甄青殷。 他冲上来抓甄青殷的胳膊,激动地大声问:“表妹,素素呢?你回来了,素素呢?素素是不是也回来了?她在哪儿?” “混账!”晁国公呵斥一声,立刻和宋驰上前,拦在宋蹇的面前,将甄青殷护在身后。 太子蓦地抬眸,一下子惊呆,恍如梦中。 他直直地盯着甄青殷,目不转睛,一眨不眨。 宋蹇红了眼尾,凄厉哀求的声音在灵堂回荡:“表妹,求求你告诉我,素素在哪里?” 所有人都朝这边看来。 晁国公怒火滔天,又深感悲哀。 这儿子为个女人,什么都不顾了,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场合,也不瞧瞧宋家现在如履薄冰,随时可能翻船、大厦倾! 太子终于开口:“宋蹇,闭嘴,不要惊扰了父皇。” 他朝甄青殷小心翼翼伸出手,怕惊扰了什么,小心翼翼道,“过来。” 甄青殷看着他怪异的举动,心头一涩,上前握住他的手。 太子摸摸她的手,再摸摸她的脸,热的,没消失,声音沙哑:“青殷,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太子殿下。” 太子紧紧地握住她,一手揽住她的肩膀,要将她揽入怀里。 甄青殷抬手撩发,隔开他的手:“殿下,大家都看着你呢。” 太子仿佛才从梦中回到现实,冰冻的血液在血管里潺潺流淌到勃勃奔腾,苍白病态的脸稍稍有了些许血色,巨大的惊喜砸中了他,砸得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他…… 他晕倒了。 晕倒在了甄青殷的怀里。 若不是冯有喜帮忙扶一把,他俩有可能团团抱着倒在地上,成为今天最大的笑话。 灵堂一片兵荒马乱。 太子很快被送回东宫,留下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甄青殷没仔细听,匆匆跟着来了东宫。 太医诊脉,告知,太子只是太疲累了,一时情绪起伏,才导致昏厥,休息好,吃好,便无大碍。 甄青殷放了心,把玩着太子的手。 宋蹇像条大狗,眼巴巴蹲在床沿,眼里含着泪问:“表妹,素素到底去了哪儿?我要去找她。我们已经成亲了,是夫妻,她不能抛下我。” 甄青殷路上听王临渊说了些宋蹇这些年的作为。 宋蹇不知发哪门子的疯,处处跟卫极学。 卫极修路,他也修路; 卫极把路命名为“青殷路”,宋蹇不管顺口不顺口,为他修的路命名“董素素路”; 卫极剿匪,宋蹇手下没有兵,就到处找山匪的老巢,转告卫极; 卫极惩治贪官污吏,宋蹇就四处奔走,搜集贪官污吏的罪证…… 现在,宋蹇走出去,老百姓们都称他为“宋青天”。 大臣们误以为,宋蹇是脑残太子党。 太子的手腕戴着她送的五彩绳,无名指戴着她留下的红宝石戒指,床头摆放着冯有喜曾说过的那枝干梅,甄青殷心情好,便好心地说:“宋蹇,素素回家了。那个地方太远,你去不了,我也去不了。” “你能回来,为什么她不回来?” 才质问完,宋蹇眼底便猝然掉落一滴泪。 为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吗? 他知道的。 世上没有后悔药,过去的时光,再也回不去。 宋蹇失魂落魄,不等甄青殷回答,便一步一踉跄地离开。 甄青殷同情地看他两眼,将目光转移回太子的脸上。 她俯身亲了他两下。 这一路风尘仆仆,她也身心俱疲,便躺在卫极身边,找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慢慢陷入沉睡。 这是她睡得最安稳的一天。 冯有喜嘴角噙着笑,悄无声息退出去。 甄青殷怎么消失的,怎么回来的,这些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回来了。 太子殿下所有的心情,所有的悲欢离合,都有人与他一同分享了。 * 日落月升。 甄青殷是被泰山之重压醒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推了推身上的“巨石”。 甫一睁眼,对上一双盛满思念的黑眸,便有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 她环住卫极的脖子,迎了上来。 唇齿相依,抵死纠缠。 许久许久,床帐内的温度降下来。 “青殷。” “嗯。” “青殷。” “嗯。” “青殷。” “……有话就说。” “我就是想叫叫你。青殷……” 甄青殷感觉有点傻,将头埋在他胸口,聆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轻轻应了声:“嗯。” “谢谢你回来。”太子深黑的眸子渐渐映入纱帘外透进来的烛光。 甄青殷闭上眼,压下羞耻心,听着他陡然加快的心跳声,应道:“谢谢你等我。” 然后,她抬起头。 两人在朦胧的光晕中,相视一笑。 太子扶着她的后脑勺,哑声道:“为了回来,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一想到她可能吃的苦,太子的心就丝丝缕缕地疼起来,像是被无数根铁丝紧紧地缠绕着,勒他越来越疼,越来越窒息。 那些往事 已是前尘,甄青殷已彻底抛下了:“也没有吃苦,只是去跟一些人告别而已。” 太子没问她去跟谁告别,猜测可能有董素素。 他听出她话里的释然。 这次告别,应是永别,以后她再不会离开了。这就足够了。 甄青殷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臂弯里,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心疼地说:“皇上驾鹤西去,你很难过吧?对不起,没有及时回来,陪在你的身边。” 太子担心她从此害怕自己,连忙解释:“外面那些流言……” “我相信你!”甄青殷打断他的话,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认真,“我相信皇上的死,另有隐情,他不是你杀的。” 她也没有问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知道又如何? 以后见了皇后、皇贵妃平添芥蒂罢了。 太子拿帝位去隐瞒的真相,还是隐藏在历史中吧。 太子的眼眶再度湿润。 这段日子,他承受的压力前所未有。 母后和母妃身后有两个家族,她们不敢认罪,又不忍看他一人承担,母后甚至投缳过一次,幸亏宫人及时发现,将人救了下来。 他甚至来不及悲痛从小对他宠爱有加的父皇去世了。 幸好甄青殷回来了,幸好她相信他。 他翻身又将她压下,一遍遍吻她,默默诉说他的思念和幸运…… 灯花爆出噼啪声,甄青殷惊醒,忙将他推开,下床穿鞋——皇帝的棺椁就在隔壁的皇宫里,她有点害怕大行皇帝的鬼魂半夜吓唬她。 脚后跟踢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她低头一瞧,床下塞了两个木箱,不由问:“床下是什么?” 太子正在给她系肚兜带子,手一顿,轻描淡写道:“我的一点小爱好罢了。” 甄青殷拢好衣衫,蹲下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箱子拖出来,仰头调侃:“你的小爱好还挺沉重的。” 那是自然,当初抬过来时,可是四个健壮的侍卫合力抬的。太子轻咳一声,绕过她便要去净房:“孤去洗漱。“ 甄青殷累得气喘吁吁,脸颊晕红,索性坐在床沿,俏皮地道:“系统,出来,帮我检测下床底的两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太子的小爱好,我很感兴趣。” 太子一个趔趄,狼狈钻入净房。 小蜜蜂恢复成初始状态的大小,嘿嘿笑:【宿主,一箱是金子,一箱是银子。】 果然。 甄青殷捂嘴笑。 太子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他堂堂一国太子,应该视金钱如粪土的,竟然把金子和银子藏在床底下,太跌份了!. 小蜜蜂悄悄问:【宿主,你为什么相信男主啊?】 甄青殷光着脚抱膝而坐。 为什么相信卫极没杀皇帝呢?是因为相信他的人品。 为什么相信卫极呢?是因为相信董素素。 当初,她愿意和卫极试试谈恋爱,愿意为他打开心扉,也是因为相信董素素。 * 大行皇帝的二七日,哭灵的大臣和诰命夫人们在灵堂里闻到一股臭味。大臣们慌了,求太子快些下葬先皇。 太子却不干了,声泪俱下要查凶手,怀疑有人使用巫蛊,控制先皇捅自个儿一刀。 大行皇帝的三七日,大臣们和夫人们委实不能再忍受先皇的尸臭,再次跪求太子下葬,并异口同声承认皇帝是自杀,引用无数典籍证明确实有人突发心疾,无法忍受下自尽。 在此期间,太子抓获一批传播流言搞事的官员,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 先皇百日之后,群臣跪求太子殿下顺应天命、遵照先皇遗旨登基。 卫极再三推辞,无奈下,只得龙袍加身,举行登基仪式,坐上龙椅,成为新皇,皇后谭氏封为皇太后,皇贵妃宋氏封为贵太妃。 太后和太妃因思念先皇,自发住往行宫,为先皇祈福。 中秋团圆节那日,皇宫张灯结彩,铺设十里红毯,迎接皇后甄青殷入主后宫。 大臣们颇有微词,因新皇娶后的阵势比新皇登基的仪式还要盛大,但没法子,新皇有钱呐,他自个儿掏钱,又是皇帝,怎么超越祖制都不为过。 再想想新皇自个儿掏钱修路的事儿,大家不由感慨:“这届皇帝恐怕是历史上花钱最大方的皇帝了!” 老百姓更是津津乐道盛传,新皇生财有道,怕是晚上都睡在金子上,那金子金灿灿的,晚上都不用点灯的。 * 巍峨的红漆宫门一关,便将人们的议论关在门外。 卫极摘掉沉重的凤冠,给甄青殷揉脖子,温声问:“疼不疼?” “有点酸,你揉揉就好了。”甄青殷累得不行,上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卫极揉了会儿,见她快睡着了,便为她拆掉发髻,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垂落到腰际。 甄青殷抬手解腰带。 她想快点走完流程,能好好睡一觉。 卫极按住她的手:“别忙着脱。” 甄青殷咬唇。 说得好像她多急似的。 不过。 确实。 很急。 急着快点睡觉。 卫极牵着她的手,来到敞开的窗户边。 凉爽的秋风吹过来,隐约有菊花的清雅香气。 甄青殷抬头望天上的那轮明月。 从前会觉得心悸,会胡思乱想那里有人偷窥着自己。 如今她在卫极的怀里,渐渐欣赏出月色的美。 两人静静地看了会儿月亮,卫极松开她,转身拿出一盏孔明灯,又唤宫人送来笔墨砚台。 “今儿是中秋,朕与皇后第一次放灯。” 甄青殷眉头一挑,笑着挽起袖子研磨:“你倒有雅兴。” 卫极执起狼毫笔,行云流水写下十三个字:祝青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点燃孔明灯,将它推出窗外。 孔明灯飘飘荡荡飞上天空。 他还记得,他们正式相识的第一个元宵节,在黎山下,那么多灯,没有一盏灯是为甄青殷祈福的。 分隔两地的那些岁月,他每每忆起,便觉心疼万分。 自此后,每个元宵,每个中秋,每个生辰,他都为她点一盏祈福的灯。 祝青殷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祝青殷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祝青殷春祺夏安,秋绥冬禧。 祝青殷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祝青殷欢愉且胜意,万事皆可期。 祝青殷且喜且乐,且以永日。 祝青殷朱颜长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祝青殷…… 祝青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青殷,往后余生的每一个节日,我都陪你过,每一个元宵、中秋、生辰,都有我为你祈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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