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曾经也想要阻止墨归鸿。
可她们承载的那部分就要离她们而去。
姬子带头抛弃过自己承载的那部分，想要去阻止他。
可姬子失败了，墨归鸿似乎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注：1）。
她看不到也察觉不到墨归鸿的存在，甚至忘记了她为什么要来寻找墨归鸿。
就算德丽莎远程指示姬子也没有办法再次与墨归鸿产生任何的联系。
不得已，姬子放弃了。
那一夜，她喝了很多酒。
很多很多。
第二天清醒过来时，她变得坚定，既然无法阻止他，那就让他放手去做吧。
至少，她们是他的延伸。
‘至少，我们是你的延伸。"
姬子的脑海之中的光团微微颤动，似乎回应了她。
女武神们，选择跟在墨归鸿的身边，继续前行下去。
既然他想这么做，也已无法挽回，那就跟在他的身边。
见证这一切！
将他的存在延续下去！
只要她们还在，那墨归鸿就绝对不会真正的死去！
总有一天。
她们会再次见到他。
绝对。
现在，
“你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接下来的道路将由我们来替你走下去。”
琪亚娜看着渐渐化成光芒消散的墨归鸿，目光坚定。
“直到，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
“我们终将重逢。归鸿。”
他看着她们笑，看着她们成长。
她们看着他笑，看着他在等待。
他看着她们打闹，看着她们哭闹。
她们看着他孤傲，看着他在暗笑。
彼此都在看着彼此。
每一位女武神手中，都有一张他睡着时的照片。
那时，
他还能走，他还能跳。
他还能笑。
现在，他走了。
但还有人等着他回来。
如果他回不来。
“那我们就去把你绑回来！”
墨归鸿的身影在光芒之中，消失不见了。
在场的女武神们没有一个流出眼泪。
她们知道这是他等待着的结局。
丽塔将给他量身定做的服装，放在了他的床上。
那是休伯利安舰长的服装。
将他的房间整理好之后，
女武神们离开了房间。
最后走的幽兰戴尔撕下了房间上方牌子上写着“后勤”的贴纸。
而贴纸下面，
是舰长休息室。
············
“你换来的是什么？！”
“你个废物！”
无人知晓的虚空之中，残存意识的声音回荡着。
祂想要保护这个祂唯一的朋友。
可祂也只是一片碎片，甚至还只是碎片上诞生的意志离开后所剩下的残留。
祂真的竭尽全力的去给墨归鸿争取更好的一切了。
“不···”
“不不不···”
“我还有···”
“最后一个选择！”
祂似乎想到了什么。
“既然是等价交换······”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这个等价交换的规则来等价交换呢？”
虚空之中，似是黑洞的球体开始膨胀。
“我就是那最后的代价！”
迅速膨胀的黑色球体疯狂的吸纳着周围的一切，无论是空气还是光芒。
“我就是！我就是！”
祂的声音变得癫狂，理智正在一点点的流逝。
身为规则的一部分，祂正以自己的规则去实行自己的规则。
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可祂代表的是等价交换。
什么存在能和等价交换的规则进行等价交换呢？
当然有。
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
其实墨归鸿之前的等价交换就一直就在于这两个存在交换。
而代价祂们自然也收取了。
收取之后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原本两个存在还并不在意墨归鸿的等价交换。
就算最后的用自己的记忆与情感，等价交换出他所在的世界脱离虚数之树的掌握。
仅凭那几百万人的意志与墨归鸿本身的意志根本不可能影响到两个存在。
不过···
再加上一个世界规则呢？
哪怕只是一个残片，那也是所有世界所共同遵循着的规则。
无法违逆，不可抵抗。
在残存意识用自己作为代价开始等价交换后，
原本仅是几百万人加上墨归鸿的意志瞬间被无限放大。
其质量远远超出了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承载能力。
因为，那是无穷无尽的世界的规则。
就算是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也无法抵抗的规则。
所以，墨归鸿的记忆与情感被残存意识无限制扩大。
相当于无穷无尽···
也可以说是无尽。
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
沦陷了。
祂们撑不住了。
不抵抗了，
开摆！
随后而来的记忆与情感冲刷，直接让两个存在诞生出近似于人类的思考方式。
因为墨归鸿就是个人类。
在树与海终于结束冲刷之后，安静了一段时间。
随后，
虚数之树率先抢走了那原本祂并不在意的墨归鸿的肢体。
量子之海也反应迅速的抢走了剩下的那部分。
“要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地盘，你能抢的过我？”
“要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地盘，你能抢的过我？”
因为这是之前墨归鸿的肢体被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互相排挤，所以处于两者交接之处。
也是两者互相侵蚀的主战场。
现在因为都没有在自己的主要地盘，谁都没有抢到好处。
然后两者又开始了互相侵蚀。
只是···
现在祂们两个互相侵蚀的目标变了。
祂们想要夺回对方手里的墨归鸿的那一部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
树与海发现，这么继续下去似乎谁都得不到墨归鸿了···
没办法，只能合作了。
等墨归鸿恢复了之后，祂们两个再继续掐。
当然，现在也没有停下。
只是特意避开了中间的一片空间。
树与海互相约定，谁也不能再前进一米。
那片空间属于双方的“公共区域”。
刚开始还和和气气的，一段时间后，树偷偷的侵蚀了一米。
海当然在一瞬间就发现了。
然后祂也侵蚀了一米。
树又发现了，侵蚀了一米。
海又发现了，侵蚀了一米。
就在这无限的轮回之下。
“公共区域”没了。
毕竟祂们两个都想让醒来的墨归鸿看到自己的一部分更多。
没办法了，只能一半一半了。
树和海精确到微观世界，也不让对方多出哪怕千亿分之一纳米的空间。
又一段时间过去了。
墨归鸿的身体终于渐渐融合恢复了。
现在正等待着唤醒。
在这一步，树与海又出问题了。
都想第一个唤醒墨归鸿。
又是一段时间的争夺。
谁都不想给对方一点点的优势。
最后···还是打算让他自然醒来。
先看到谁就算谁。
明明双方都是难以言说的存在。
却在这种小事上争夺不休。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自己交换自己的残存意识。
算是卡了一波bug？
而残存意识现在···
祂···
她，现在正在墨归鸿的身体里搞事情！
因为一波神奇的操作，附近世界的等价交换的规则现在都是她说了算。
她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残存意识了！
她现在什么都做得到！
前提是有人付出代价。
然后是不是等价那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我用一块钱换你一栋房子也是等价交换。
我说等价就是等价！
之前墨归鸿已经用记忆与情感等价交换过了，也就是说当他醒来时是没有记忆与情感的！
这种时候不赶紧把他变成自己的形状？
外面那两个傻子你们随便争！
当他醒过来时！
他就已经是我的形状了！
残存意识觉得胜利一定是自己的。
丝毫没有在意外面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明争暗斗。
要不是怕影响到墨归鸿的意识稳定情况，她甚至都想现在就带着墨归鸿跑路。
规则小姐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坐在了胜利的王座之上俯瞰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
就在她得意忘形之时，
墨归鸿睁开了双眼。
正在和量子之海抢优势的虚数之树：“······”
正在和虚数之树抢优势的量子之海：“······”
正在墨归鸿身体内得意忘形的规则小姐：“······”
刚刚稳定意识，清醒过来的墨归鸿：“······”
树与海停止了争执，将目光投向了墨归鸿。
树与海分别创造出自己的人类形象出现在墨归鸿的眼前。
“琪亚···娜···？”
失去记忆的墨归鸿依旧有无法完全忘记的存在。但认识的绝对不是眼前这两个存在。
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用的形象都是长大后的大号琪亚娜。
虚数之树所变化的琪亚娜显得很是高冷。
量子之海所变化的琪亚娜显得很是温柔。
就两个极端，很是奇怪。
可墨归鸿感觉的到，眼前这两个存在绝对是自己的家人一样的存在。
不知为什么，但就是感觉得到。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树与海都展开了双臂，等待着墨归鸿的拥抱。
现在该去虚数之树怀里，还是量子之海怀里？
先不说别的，哪怕现在墨归鸿没有记忆没有感情，但他现在依旧感觉得到自己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要做比较好。
现在的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谁都看不惯谁！
墨归鸿也察觉到了，要是再不做什么选择的话，估计要有大事发生。
规则小姐也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大不了就是疼一段时间。换墨归鸿和她一起跑路成功怎么说都不亏！
气氛，渐渐的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不过是在树与海之间。
心照不宣的没有去影响墨归鸿。
“请不要再对立下去了，两位妈妈。”
随着墨归鸿的声音。
树与海都愣了。
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了墨归鸿。
“我把你救活，为的是你叫我妈妈？”—虚数之树。
“我把你救活，为的是你叫我妈妈？”—量子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