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凄美哀婉,仿佛能勾魂摄魄。
苏雅听得入神,不自觉地朝河里走去。
何生亮一把拉住她。
“凝神静气,别被迷惑了。”
他取出一张符纸,折成纸船放入河中。
纸船遇水不沉,反而逆流而上,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漂去。
“跟上。”
两人沿着河岸追踪纸船,最终来到一处荒废的码头。
歌声越来越清晰,隐约可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水中央。
“那是……”苏雅声音发抖。
何生亮目光一凝。
“不是水鬼,是怨灵。”
“借你铜镜一用。”
苏雅闻言,先是一愣,这才想起今天何生亮送她的铜镜。
面色微红,“这本就是先生的,何来借用一说。”
她取下挂在腰际的铜镜,递给了何生亮。
铜镜只有巴掌大小,何生亮指尖一点,一道金芒打入铜镜之中。
手掌一翻,铜镜对着月光一照。
一道清冷的光束射向白衣女子,顿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女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她怨毒地盯着何生亮,突然化作一道白光扑来。
何生亮不慌不忙,手指在铜镜上轻轻一弹。
“收!”
白光被吸入镜中,铜镜剧烈震动起来。何
生亮咬破手指,在镜面上画了个符文,镜子立刻安静下来。
“结、结束了?”苏雅惊魂未定。
何生亮摇摇头。“这才刚开始,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没说的是,这怨灵身上,有司马家特有灵气的气息。
就像是星辰灵气、南明离火一样,是何生亮的“标识”。
司马家传承千年,一样有着自己的底蕴,有着自己的标识。
他收起铜镜。
“回去吧,明天我得出去办点事了。”
夜色更深了,秦淮河上的雾气渐渐散去。
而在司马大宅深处,一个老者猛地睁开眼。
“有人动了我的怨灵!”
回去后的何生亮,并没有入睡。
而是遥望着南方。
是的,他在想云云。
“也罢,早点结束,早点回去。”
说完,何生亮趁着夜色就出发了。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金陵城郊,何生亮站在一座古朴的宅院前。
门楣上“赵府”二字已经斑驳褪色。
显然这宅邸已经十分荒凉,甚至可以说是荒废。
这里是赵家在金陵市的一个落脚点罢了。
多年无人打理,就已经荒废。
不过反倒形成了很好的掩饰。
何生亮抬手轻叩门环,三长两短,再加五次急促敲击,颇有节奏。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警惕的脸。
“先生找谁?”
“卧龙岗上三分雪。”何生亮低声道。
门内人神色一肃,连忙将门打开。
“先生请进,家主等候多时。”
穿过几进院落,几经辗转,又从地窖进入到地下弯弯绕绕的通道后。
何生亮才被带到一间密室。
一个白发老者正伏案研究一张古地图,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眼中精光闪烁。
“何先生!”老者激动地站起身,“您终于来了!”
何生亮微微颔首,“赵老,久违了。”
赵家家主赵明德,正是当年赵云的后人。
千年来,赵家一直暗中执行着何生亮的一些重要任务。
就如最近的“卧龙计划”。
“计划进行得如何?”何生亮开门见山。
“按照先生吩咐,我们已经渗透进司马家掌控的七家上市公司,掌握了他们三成的股份。”
赵明德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了何生亮。
何生亮翻阅着册子,“资金流向查清楚了吗?”
“查清了。”赵明德压低声音。
“司马家确实在暗中资助东海妖族,最近三个月就转移了二十亿资金。”
何生亮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果然如此。”
勾结外敌,当诛!
“还有一事。”赵明德犹豫道。
“今晚王家老爷子八十大寿,据说司马家会派人亲自出席。”
“哦?”何生亮挑眉,“王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面子了?”
“王家的儿子娶了司马家旁系的女子,现在可是司马家的头号走狗。”
赵明德冷笑着回答。
何生亮若有所思,“苏家也会去?”
“受邀了。”赵明德点头,“苏怀古虽然修为尽失,但在商界还有几分薄面。”
何生亮合上册子。
“正好,今晚我也去凑个热闹。”
“正好看看司马家还有什么底牌。”
……
傍晚,金陵国际大酒店张灯结彩,豪车云集。
王家老爷子的寿宴在此举办,政商两界名流齐聚一堂。
苏怀古带着苏雅走进宴会厅,身后跟着一身休闲装的何生亮。
这是何生亮在百货大厦随便买的。
三人一出现,立刻引来不少目光。
“苏老!”一位中年男子迎上来,“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苏怀古拱手,“王总客气了,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王家家主王振海皮笑肉不笑,“多谢苏老吉言。”
他目光扫过何生亮,“这位是……”
“老夫的贵客,何先生。”苏怀古介绍道。
王振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意地点点头,“欢迎欢迎。”
就在这时,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个面容桀骜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步走来。
“亲家!”王振海连忙迎上去,腰弯得极低。
“您能亲自来,家父一定高兴坏了!”
司马究淡淡点头,目光却直接越过他,落在何生亮身上。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火花迸溅。
“原来是何先生,别来无恙啊。”司马究似笑非笑。
何生亮举杯示意,“无恙是无恙,不过你是谁?”
此话一出,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苏怀古尴尬的笑了笑。
王振海转而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司马究脸色一沉,随即恢复如常。
“何先生当年和家主见过一面,我也曾有幸见过一面。”
这番对话让周围宾客都惊呆了。
王振海更是从幸灾乐祸变成了脸色煞白。
居然真是个大佬?我看走眼了?
不明白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为何能与司马究平等对话。
不,按照司马究所说,和他平等对话的人,是司马家的家主!
而司马究,不过只是个旁系罢了!
寿宴正式开始,王家老爷子被搀扶进了宴会大厅,走上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