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
明羡又被他撩到，勉强才稳住心神。
秀眉微皱，轻咳一声：“程澍，你...你...”
他笑着打断她，开始说正事：“今晚团里有晚会，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明羡问：“团里？”
他点头，“嗯。”
“所以，你是代表，代表你们连部去参加。”
两人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程澍继续点头，“没错。”
明羡有些疑惑：“为什么是你，不是郝连长。”
她上次还听郝连长念叨想去来着。
这种晚会，一般还可以趁机联谊一下。
郝连长三十多岁没成家，对于这种活动向来比较积极。
他和程澍年纪相仿，两人关系也不错。
明羡正思考着缘由，就听见男人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响起：“因为这次要选颜值代表。”
“......”
明羡被他逗笑，歪着头靠近他，手捏了捏他的脸，“程澍，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自恋？”
他挑眉看她，“程澍？”
“小姑娘，你这么直呼前辈的名字，是不是不太好。”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哥哥吧。”
“......”
见她发愣，程澍笑着牵过她的手，“走了。”
明羡被他牵着往前走，突然想起来：“那我要去换个衣服。”
去晚宴，她这身牛仔裤配卫衣也太日常了。
程澍点头，手又牵她，“好，我送你。”
团部在市区的郊外，开车过去要将近两个小时。
因为程澍明天还要开会，所以两人今晚要在团里的招待所住一晚。
她的房间被程澍特意安排在他对面。
晚宴之前，明羡换上慕颜不远千里给她寄过来的礼服。
换完仔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直角肩连着颈部线条流畅白皙，锁骨凸出精致。
皮肤一寸寸都白到了极致。
她挑挑眉，侧身又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
出门前，她想了想，又把大衣捞过来穿上，“算了，给你个惊喜。”
听完领导讲话，晚餐是自助餐。
晚餐过后，晚会正式开始。
说是晚会，除了工作汇报领导讲话，就是变相的联谊活动。
大家一起跳跳舞，聊聊天。
大厅里灯光发亮，明羡吃完晚饭就开始犯困，
晚饭过后，程澍被领导叫走一直没回来，她直接坐在一边不愿意动。
撑着下巴发呆。
时不时有人邀请她跳舞，她也都拒绝了。
今晚穿了高跟鞋，跳舞跳多了肯定会累。
她还等着和程澍跳呢。
可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回来。
直到晚会过来，程澍才从外面走进来。
他的视线去找明羡，女孩子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吃蛋糕。
如果他没记错，他走的时候她就在吃。
现在还没吃完。
他走过去，站到她身边，“累了？”
明羡没听出他的声音，只是下意识点头，“嗯，有点困。”
说完觉得不对劲，扭头去看他。
看见他正站在自己旁边，低头冲着她笑，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有一种摸狗的感觉。
明羡抬着头，往旁边躲了下。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高跟鞋，语气带了几分撒娇的意思，“我累了，脚疼。”
旁边的女军官像是就在专门等着她这句话，立刻站起来想邀请程澍跳舞。
明羡也看出来了她的意思，赶紧蹭的一下站起来，挡在程澍面前，冲他笑笑，“我的脚还挺奇怪，现在又不疼了。”
说完她脱掉外套，先一步把手放在程澍手中，迎着女军官有些愤恨的眼神没什么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呀。”
而后她拉着程澍进到舞池去跳舞，清晰地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波动。
暗红色的马面裙，一改往日惯常的搭配，改成搭配同色系暗红细肩小吊带。
更显得肤若凝脂，白皙如雪。
两人隐匿在人群中，却在不经意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很多人都在夸明羡漂亮，夸她的衣服好看。
这里本就比东部沿海发展之后，时尚文化的差距更不是一星半点。
很少有人见过这么独特又这么美的搭配。
明羡一边和他跳舞，一遍凑到他耳边问：“是不是觉得？”
“还挺漂亮的。”
程澍顺从地点头，低头靠近她，“是。”
明羡压着嘴角的笑意，故意挑毛病，“你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就说是。”
程澍也不接招，垂着眼眸看她，“那你说的是什么？”
明羡故意道：“我说的是衣服？”
他勾起一侧唇角，抱着她的腰转了一圈，“我说的是人。”
“程澍，你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
“你觉得呢？”
“算了，我又不喜欢翻旧账。”
程澍今天没穿军装，穿了一身宽松版的西服。
怎么看怎么招人。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就这么看着她笑，明知故问般道：“脚不疼了？”
明羡一本正经地摇头，“不疼了。”
“不累了？”
“嗯，不累了。”
明羡看着他一直笑，忍不住瞪他：“你不许笑了。”
凑过去威胁，“再笑我就去和别人跳。”
他淡淡地挑了下眉，“谁敢和你跳？”
“程澍，你怎么这么霸道。”
“我比你想的更霸道。”
两人正耳语着，音响里的曲子突然换成了一步之遥探戈舞曲。
节奏加快，两人的动作也变快。
逐渐进到了舞池中央，站在聚光灯之下。
曲调多情又婉转。
气息相互交缠，暧昧不明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流转。
她突然想起来，两年前在爱尔兰，在慕颜和季煜辰的婚礼晚宴上他们也是这么跳舞的。
跳的也是这首曲子。
过去的回忆同时刺激着两人。
明羡的手搭在他的肩膀，看见他的视线正直直地看着她。
一动不动。
深情之余，装的全是她。
舞曲达到高潮，明羡眼睛莫名有点发酸，稍微垂了下眼睫。
她突然听到头顶很轻的一句话：“我爱你。”
她猛然抬头，撞进那双冷色的眸子里。
舞池内曲调声混杂着人的声音，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又没勇气再问。
只能接着去洗手间的借口冷静一下。
她拿冷水洗了把脸，靠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里仔细回忆那句话。
每个字都像电流一般流过全身。
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慕颜的电话，抬手按了接听，放到耳边。
“怎么样呀，我送过去的战袍。”
盈夏今年新上的马面裙走秀款，上衣独具匠心设计成了红色细肩小吊带。
通体带着属于中国红的喜气，又夹杂着丝丝性感。
明羡先吹了一波彩虹屁，“我们公主设计的衣服，当然是无可挑剔。”
慕颜被夸得心满意足，接着问：“怎么样，和你的梦中情人谈上恋爱。”
“是什么感觉？”
她对季煜辰，只能算是婚后日久生情。
可明羡对程澍不同，得算是得偿所愿。
明羡想了想，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就挺正常的感觉。”
“正常的感觉”，慕颜一点没明白：“是什么感觉。”
“不过”，她想到明羡之前发的消息，“程队长还挺绅士嘛！”
慕颜头发团成了个丸子，怀孕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颜值，明羡看着反而还更白嫩漂亮了些。
明羡没听明白，目光带着疑惑。
慕颜眨了眨大眼睛，一脸毫无禁忌的表情，“没让你去他的房间，还单独给你安排了房间。”
明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季煜辰这个狗男人每天都在教你些什么，你以前没有这么狂野啊。”
“？？？”
“什么？”
慕颜一脸震惊，“这是什么可怕的形容词。”
“挂了，公主，好好养胎。”
红色马面裙搭配细肩暗红小吊带，白皙的直角肩露在外面。
从侧面看，整个人几乎薄成了纸片人。
两年来，她其实很少穿的这么隆重。
挂了电话才发现程澍在旁边站着等他。
看着程澍一直盯着她，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这人走路一向没有声音。
明羡收了手机，朝着他走过去，和他开玩笑，“盯着我干嘛，没见过美女啊？”
程澍微微挑了下眉，还是像惯常那样看着她笑，“现在见过了。”
“嘁”，明羡伸手去拉他，“走吧”。
纤白的手被他反手握住，把人拽到身前，“你想去吗？”
明羡没听明白，“嗯，什么？”
他微微低头，眼睛和她平视，慢条斯理的勾唇，“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