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晨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转而注视着夏禾：“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夏禾听着师傅郑重的询问，有些小混乱，连忙正坐起来说道：“我是怕我的资质不像师傅你想的那么好。”
张凌晨盯着夏禾看了一会儿，把她看得都有些不安了，随后收回目光说道：“不要怀疑我的眼光，好好修炼。”
夏禾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师傅没察觉她的小心思。
接着她感觉空气有些沉闷，想了想，又小心地开口：“师傅，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张凌晨吐出一个字。
“就是我现在不是您的记名弟子吗？我要修炼到什么地步才能成为您正式的弟子呢？”
“我觉得可以的时候。”
“啊？这么模糊的吗？”夏禾大声抱怨着。
看张凌晨没有回应，她接着问：“那成为正式弟子有什么优势吗？
“没有。”
“没有？”夏禾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无论你是否是我的正式弟子，该给你的功法，我不会少给你，你有什么问题我也会看着帮你处理。”
“那这样我不是没有动力成为正式弟子了吗？”夏禾还是很疑惑，师傅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
“那是你的问题。”张凌晨的回答依旧平淡。
夏禾沉默了一会儿，她没想到师傅这么随性。
说得像是放养一样，但结合这几天她的经历，师傅明明就很负责！
而这正式弟子的进阶优势，确是一点都没有，从来没听过还有这种管理徒弟的方法。
只能说不愧是师傅！
她这回将前面没得到回答的问题换了个问法：“师傅，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我以后强大到不需要您的教导，我还能在您这儿修炼吗？”
“你这话说得倒挺狂。”张凌晨话是这么说，但并没有生气，毕竟夏禾前面一直没什么自信的样子。
他接着说：“我不介意，但我不会一直待在山上。”
“那师傅您去哪，我就跟去哪！”夏禾有些高兴，正坐在床上的身子前后摇摆。
张凌晨瞥了夏禾一眼，话中带着深意：“你会跟不上的。”
夏禾摇晃的身子僵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张凌晨，大声说道：“师傅，我会好好修炼！一定会跟上您！您千万不要丢下我喔！”
“嗯。”张凌晨平淡地回应道。
随后他就看着夏禾开始盘坐起来，认真修炼。
摇了摇头，小姑娘心思就是多，变来变去的。
也不知道现在这股劲儿能持续多久，不过她的天赋下限摆在那里，以后弱不到哪去，上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张凌晨看夏禾已经入定了，就出门散散步。
出门没几步就感知到一个熟悉的炁息鬼鬼祟祟地吊在远处的树林里——是风星潼。
张凌晨一个闪身，瞬间出现在风星潼面前，问道：“你在干嘛？”
风星潼被吓了一跳，怪叫一声，手上的手机甩飞了出去，人倒在了地上。
张凌晨接住物理进入飞行模式的手机，看了一眼，和风莎燕通话中，将手机还给地上的风星潼。
风星潼接过手机，连忙挂掉电话。
张凌晨倒有些奇怪地望着风星潼，他听到电话里风莎燕注意到了他的声音，还想和他说话，就被风星潼直接挂掉了。
手机另一边的风莎燕听着通话的忙音，紧咬银牙，然后又打了回去，结果还是忙音，再打几次就更是直接关机了。
犹豫了一会儿，她点开了一个多次播出未接通的号码，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好一会儿，终于按了下去。
而那边张凌晨看着风星潼尴尬笑着起身，然后拍着身上的尘土，嘴里念叨着：“凌晨大哥，好巧啊，今天这么晚了还出来呢……”
“今天是什么意思？”张凌晨敏锐地察觉到了风星潼话中的问题。
风星潼僵了一下，接着抓耳挠腮，不知道该说啥。
这时张凌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直接接通了。
风星潼就看着他和人通话。
“是我。”
“挺好的。”
“这里是我家。”
“师兄们都挺好的。”
“是有这回事。”
“我这个弟子天赋不错，你的空间异能很有开发潜力。”
“欢迎。”
“嗯，那就这样。”
风莎燕听着通话的忙音，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口中呜呜囔囔的。
而风星潼听着眼前单方面的对白，已经知道这个电话是自己姐姐打来的。
他心里直呼好家伙，老姐给凌晨大哥还配了手机，连手机号都有了，自己却不知道！
然后他看着挂掉电话的张凌晨看了他一眼，身子又开始僵住了。
但张凌晨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
风星潼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跟了上去。
接着他憋红了脸，吐出声来：“凌晨大哥，真是非常对不起，姐姐她非要我过来看看。”
“我知道。”张凌晨没有看他，自顾自地散着步。
“哈哈……”风星潼脸色放松了下来，摸着后脑勺，尬笑着说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凌晨大哥！”
接下来两人在树林里散着步，也不管有路没路。
风星潼碎碎念风莎燕以前的事儿，尽可能地挑点好事说。
夏禾的经历有点惨，他不好意思在背后腹诽夏禾。
就是根据这几天的观察，每次夏禾出来以后，她的着装都有细微的变化，像是脱下来又穿上了一般。
这点实在让人心生联想。
两人走着走着，张凌晨突然停了下来，望向了一个方向。
风星潼有些疑惑，顺着看了过去。
那边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同样走得不是正路。
那个身影没发现两人，看行进的姿势，现在应该挺累的。
待他接近了一些，风星潼终于借着隐隐透过树冠的月光看清了来人。
此人一头长发，梳着一个道髻，穿着和和龙虎山有一些相似的道袍，挎着一个黄色的布包。
“咦，这人好像王也啊。”风星潼挠了挠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