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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掉马甲,废太子你听我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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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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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伯府。 祁易披着星月余晖踏入房门。 忠义伯和夫人坐在正堂,低垂着眉眼定定地看着祁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忠义伯目光沉沉。 祁易也没料到府中还有人等着自己,怔愣一瞬后答道:“城外被石头堵住路,我帮忙清路。” 似是不相信祁易的说法,忠义伯问:“你一个兵马司的副指挥,还用亲自清路?” “堵得厉害,早日清理也是为圣上分忧。” “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才回来。”忠义伯夫人还未下山便听说路被堵住,一直等到通路的消息才离开。 “当时只清理出供马车通行的路,还有很多石头没有搬走……” 忠义伯摆摆手打断祁易的话,“行了,以后这种事你就不要亲力亲为了。没事多打听打听近来的战报,打点好关系去边境打仗。你也别怪我们心狠,我们选中你,你就要担起家族的责任。毕竟,你才是幸运的那个。” 祁易垂着头,“儿子知晓。” “休息吧。” “是。” 祁易目送父母离开,随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书房。他的一举一动父母都要过问,但他知道,那不是关心。 他自小就清楚,自己没有自由,必须按照他们安排好的路走。 身上的担子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倒在太师椅上,仰头看着房梁。 旋即,他长呼出一口气,从书房一个上锁的匣子中取走一张纸,走进卧房。 卧房的门从里插上门闩后,他掀起床板,里面露出一条通道。 “常乐。” 名叫常乐的男子住在一个密室之中,密室如同一个牢笼,四周都是厚重的石墙,只有一面墙上有一条五指宽的缝。 听到熟悉的声音,常乐扒着那条缝扭头看着祁易,笑问道:“这次怎么来得这么晚?” “有人掉到崖下去了,帮忙找了找。” 说着,祁易拿出一把钥匙。 常乐见状,急忙制止,“别开了,今日她还没来看过我,一会儿撞上了不好离开。找到了吗?摔下崖还救得回来吗?” 祁易不时会来和他说说外面的事,他也当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祁易觉得他说得有理,又将钥匙珍重地放到腰间。 “被她丈夫找到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将自己拿来的纸从缝隙递进去,“这是我今日写的,你看看。” 常乐接过端详着,片刻后朗声道:“你的字又精进不少,说不得能卖个好价。” 祁易自嘲地笑了笑,“好价无用,他们要的是权势。” 常乐闭上嘴,看着祁易出神。 忽而,祁易又语重心长道:“我快要去参军了。” 常乐震惊,“他们当真要你去战场?!” “嗯。” 常乐一拳锤在墙上,愤恨不已,“他们还是不是人!战场凶险,你又只能做个前线的小兵上阵厮杀,搏的,可都是命!” 祁易无奈地扯着嘴角,“谁让我是那个幸运儿。” 再者,若是他们有能力让自己在军营里做个将领,那他们也不会如此急迫要自己立功。 “呸!这哪里是什么幸运,根本就是灾祸!他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常乐扒着缝,只露出上半张脸,已经足以让祁易感受到他的怒火。 祁易看着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眉眼,温声安抚着,“常乐,别气,家族的担子总有人背。若是……若是我此去不复返,他们定会让你重见天日。到时,你别再走我的后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生恩,我替你还了。” 常乐满眼不可置信,“哥!” “听我的!这一辈子我没为自己争取过什么,你别学哥哥,哥哥是个懦夫。”他从被选择的那天起,就注定要为家族拼搏,他也妥协了。 他自知自己武艺不精,战场瞬息万变,他这条命能不能争个功勋还不得而知。 当然,能出头是最好,常乐日后也好过些,不必走他的老路。 他无法反抗,父母给了他生命,生恩总是要还的。 可常乐已经够苦了,若是能重见天日,他希望常乐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常安乐。 “哥!我不许你这么说!”常乐死死地扒着那条缝,手背的青筋暴起。 他满眼布满血丝,眼眶酸涩不已。 整个伯府最勇敢的就是他哥哥,他怎么会是懦夫! “好了!我估摸着母亲也要……”祁易忽然一顿,他凝神听着黑暗的甬道传来的动静,“已经来了,我先走了。以后我会忙着参军的事,恐怕不能来看你,你自己好好的。” 说着,祁易朝另一边离开。 “哥!”常乐压着声音,语气带着哀求,“不去了,好不好?” 祁易红了眼眶,“或许,我命大呢。” 说完,他推开甬道尽头的暗门,消失在常乐视线中。 这道暗门是祁易自己偷偷打的,没有人知道甬道的尽头还有另一条路。 祁易消失后,没过多久,忠义伯夫人便提着食盒出现。 她熟练地拿出钥匙开锁,只见常乐低着头坐在床上,兴致不高的样子。 “怎么了,常乐,可是怪娘来晚了?”声音轻柔,与面对祁易时的严肃截然不同。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把里面精致的点心一一摆放出来。 常乐整理好情绪,扬起笑脸,“还以为娘不来了!” “怎么会!快来尝尝,都是你爱吃的。” “不会是那人不要的吧。”常乐佯装不悦,板着张脸。 “怎么可能!娘连他爱吃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是他吃剩的!”忠义伯夫人依然如故地用贬低祁易来讨好常乐,言语之中无不是在暗示常乐在她心中他才是最重要的。 她以为常乐会高兴,而常乐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厌恶的表情。 “娘,这下面太闷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常乐啊,你再等等。等你哥哥建功立业,挣个将军回来,你出去也能耍耍将军的威风不是?” 常乐一脸轻蔑,“我又不会武,出去还不被识破?” 忠义伯夫人有恃无恐,“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别人也看不见,怕什么?” “我不管,我待够了,就要出去!”常乐如纨绔子弟般撒起泼来,忠义伯夫人却丝毫不见气恼。 她耐心十足地劝着,“最近你哥哥事务繁多,你出去还得处理事务,多累。” 常乐就是打定主意出去替代祁易,不想让祁易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以前荣耀时,只顾着挥霍家产,到处仗势欺人,穷途末路不得皇家青睐了才想起来要给家族搏个前程。 说是为子孙后代着想,其实不过是不想担着带着整个家族走向末路的恶名。 这些人口口声声为了家族荣誉,自己却只躲在背后等着坐享其成。 那些庶子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学无术,而他的哥哥有出彩的才华却因家族不能为其铺路,被迫转去习武,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为整个家族博前途。 他们一边嫌弃着哥哥一无所成,一边又等着哥哥建功立业,多可笑!多无耻! 而他,只因从小不见天日,就能得到亲生母亲的偏爱,哥哥受苦受累却还要被母亲打骂说他不够努力! 若不是哥哥聪慧,两人在小时候便相认,恐怕早就被亲生母亲挑拨离间,兄弟反目。 心里憋着气,说出来的话语气之中也带着厌烦。 “我几年如一日地关着,如今只想出去透口气也不行吗!” 忠义伯夫人不肯松口,常乐只好搬出杀手锏。 “好好好,娘想想办法好不好?都怪你哥哥,这么久还没做出点成果。”忠义伯夫人毫不掩饰自己对祁易的嫌恶。 常乐对此不置一词,“尽快,我着急。” “好~先吃点芋头酥,你最爱吃的。” 常乐捻起一块放到嘴里。 忠义伯夫人虽然嘴上答应,但他心里却没什么底。毕竟在家族的前途面前,他们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不太会允许这时候自己出去。 万一他搞出岔子,不好收场。 忠义伯夫人提着食盒从密道出来,她将食盒递给自己的贴身婢女。 “明日给大少爷送点点心去,随便说点关心的话。” 她长呼一口气,常乐在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了十九年,确实是受苦了,得赶紧让祁易做出成绩才行。 “是。” 翌日,祁易收到一盘芋头酥,从婢女口中得到来自母亲的关心。 他佯装感动地收下点心,却在婢女离开后叫来长随。 “拿去吃了。” 长随看到点心一愣,眉心紧蹙,“谁啊,不知道大少爷吃不得芋头吗?” 祁易睨了他一眼,“别多话,吃了便是。” “是。” —— 郡王府,姜桥脚下生风,埋头就往傅莳楦的院子里去。 他的发丝凌乱,领口也不平整,足以看出来得多匆忙。 他在院门口抓住一个洒扫的婢女,怒气冲冲地问:“你们郡王呢?” 婢女茫然无措,“奴婢不知。” 姜桥一把推开婢女,走进院子,看到守在门口的六一,径直冲了过去。 “侯爷请留步。”六一伸手拦住他。 “本侯要见你们郡王!” “请侯爷进来。”屋内传来傅莳楦的声音,六一放下手。 姜桥冲进去,抓着傅莳楦的衣领,低喝道:“当初明明说好送走阿欢,你为何食言!” 傅莳楦拂开姜桥的手,“侯爷莫不是忘了,她清醒的第二日便升为郡王妃,本王就是想送也来不及了。倒是侯爷,隔了这么久才来兴师问罪,是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吗?” 傅莳楦的讥讽让姜桥的脸臊红一片,“你……如果不是你食言,阿欢昨日又怎么会被刺杀坠落悬崖!” 如果当初傅莳楦信守承诺,他的阿欢已经在锦州自在地活着,哪里会像如今这般水深火热。 傅莳楦冷笑,“侯爷就这点胆量吗?不去找那幕后的凶手,倒是来我郡王府大吵大闹。” 姜桥一本正经,“本侯相信皇上会查出真凶,但是你,尽快履行我们的诺言,送走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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