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铜棍到时飞龙起,飞龙起处众人惊。
赤龙山前风云会,豪杰猛将归汉营。
当时刘縯招架不住,被王霸当胸一棍打在正中,只见被打之时,刘縯胸前放出一条蛟龙。只见那龙:
飞腾变化,绕雾盘云。玉爪垂钩白,金鳞舞镜明。髯飘素练根根爽,角耸轩昂挺挺清。磕额崔巍,圆睛幌亮。隐显莫能测,飞扬不可评。一阵盘旋张扬处,纵横起落势峥嵘。
当时那条龙在半空之中张牙舞爪,盘旋起落了一阵,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把那营中大小众兵将惊得目瞪口呆。
不光是营中兵将,那赤龙山上马武等众当时披挂整齐,正待下山。忽然间见了如此形状,一个个面面相觑,口中都道:“天哪!见着真龙了!”
列位,话到此处,却说这条龙从何而来?
原来,这不是什么真龙,原是一个幻象而已。前文曾有提到,那七神戒中的白色神戒若是戴在手指之上,所作之图便能一时之间化作幻象,迷惑不知道的人。
不仅如此,若是将所作之画戴在身前,只要受到兵刃打来,便能够救主一命,不受伤损。
这幅蛟龙之图,原是刘伯姬画在布上给哥哥们带了路上防身用的。
当时铜棍打来,那刘縯身上的图画连布匹一起化作蛟龙,闪现出来了。
当时那王霸见了此事,果在自己意料之中。当时故作惊讶,忙下马来扶起伯升,又下拜道:“小可无知,冒犯真龙,有罪有罪!”
那刘伯升也连忙把王霸扶住道:“壮士真是好武艺!眼下如此,可是要归降刘某么?”
王霸道:“不瞒主公,小弟此次千里而来,并非投奔马武,实是为寻主公而来。”
刘縯一听此言,心中疑惑道:“我本以为他是见了蛟龙出现,故而如此。如今他却说是为了寻我千里而来!这其中必有缘故,待我带他回营,再细细问他。”
于是刘縯说道:“壮士既然是专程来寻刘某,必然其中有故,且跟刘某回营,我等从头慢说不妨。”
王霸道:“主公言之有理。”
当时王霸随了刘伯升三兄弟自回营中去了。
却说那山上马武等人一见如此光景,便也都不来下山了。
马武道:“兄弟们,那刘縯被那矮子打了一棍,便放出一条飞龙出来,这是怎么说?”
马成说道:“哥哥,我听得人说,蛇钻七窍,必有诸侯之分,这顶现真龙,乃是有九五之尊!莫非这刘縯刘伯升是个真龙天子么?”
马武道:“兄弟说得有理。那既然如此,不如我等下山去投奔了他吧!”
马成道:“哥哥,如今虽说是有这个可能,但这世间之事难以洞明者数不胜数,我等之料未必真个不差。怎可就为了这一件事,就草率地投奔了他。再者说了,那刘伯升如今寄人篱下,我们这里有山有势,就算他刘縯真是个天子,也该是请他上山为是。”
马武道:“兄弟说的有理,哥哥我太性急了些,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方是上策。”
赤龙山上之事,如今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刘伯升与王霸一同回营,帐中坐下,吩咐屏退左右,只留下两个兄弟。
刘伯升道:“王兄弟,这两个是我嫡亲的兄弟,二弟刘通刘仲平,三弟刘秀刘文叔,都是心腹,无需回避。你若有话,但讲无妨。”
王霸道:
“真龙主公听我禀,在下王霸住他方。
本是冀州信都人,自幼投师武艺高。
因见王莽篡大宝,废汉削藩乱家邦。
心生大志投明主,好立功劳史册扬。
曾闻任光伯钦术,故寻城内探根苗。
先试姓名说得真,张洪二字是戏言。
再试天上阴晴事,妙算如契雨降逢。
句句有准皆灵验,飘飘亲至影无踪。
因此王霸斗胆问,中原九鼎道何存。
先生闻言呵呵笑,你且张耳细细听。
汝之真灵非小可,周天星宿占一筹。
号称东方箕水豹,特来中土佐明王。
欲寻天下真命主,西凉天水走一遭。
路到此间无所止,闻得赤龙响声名。
特地上山寻马武,一时冒犯遇真王。
蛇钻七窍当有分,顶现真龙更何疑。
天遂人愿当欢喜,大慰平生仰渴思。
从此愿投麾下住,临阵杀敌效区区。”
刘伯升听后大喜道:“原来如此!好一个任伯钦!世间竟然有此异人!我刘縯能得此人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只是不知这任伯钦先生既然把世间之事断得如此分明,为何不来亲自寻我,反是派了王兄弟一人前来?”
王霸道:“小弟虽是晓得些武艺,道理却不明白。那先生不仅未说要来,还说小弟此时并非与主公共成大事之时。只因小弟坚持要来,那先生方说等主公兄弟们办完事业回南阳故乡之时,小弟还当告辞回他那里去的。”
刘伯升道:“嗄!王兄弟还要走么?依我看,王兄弟只顾在此共成大业,何等不美?不必回去了吧!”
王霸道:“主公,不是这等说。那先生与你我不同,他乃是一个通天的人物,他所说的言语上合天意。主公自是天子尊贵无比,然而与上天相比,则是臣下从属了,天意不可违逆,望主公深思之。”
刘伯升道:“兄弟说的也是,那既然如此,且先不必管那以后分别的事,我等且谈当下。”
王霸道:“不知主公在此却是忙什么事业,远离家乡,来此千里之外?”
刘伯升道:“此事说来话长……”
当时刘伯升便把他怎么入秦宫塔,怎么会霸虎神,并三兄弟一路寻宝,并蛟龙图本是舍妹之作等等之事细说了一遍。
王霸道:“原来如此。看来这顶现真龙虽然是假,这木星下凡果然是真!主公!从今以后,王霸就在主公麾下,任凭差遣了。”
刘伯升大喜道:“好兄弟,如今有你相助,我等寻起这神戒起来想必事半功倍!”
当时众人大喜,安排营中摆下酒席款待王霸。
当时酒席之间,刘縯赞道:“刘某往日自夸英勇杀敌,常自夸是虎如羊群,不想今日见了王兄弟,自身成为羊羔也。”
王霸道:“主公休如此说。”
光武见状,恐王霸尴尬,遂说道:“大哥所言差矣,大哥本是英勇,王兄更是了得,这正叫做疾风知劲草也!”
王霸听了赞道:“妙哉!好一个疾风知劲草!”
当时酒席之间,觥筹交错,正热闹间,忽然有天水王的使者前来。
只听那使者道:“伯升将军听令,大王有言,赤龙山山势险峻,急切之间难以攻下,如今不必再攻。今有竹节山贼寇蒋雄自恃骁勇,欺压临近中平县。今特命刘将军率军北上,守卫中平兼讨伐逆贼蒋雄。”
当时刘縯接令。遂吩咐三军拔寨起行,前往北方讨伐蒋雄。
有《鹧鸪天》一首,词曰:
一路行军传号角,马蹄铮铮踏沙尘。南山马武犹未定,北方蒋雄犯城头。心有念,不停留,寻得神戒任自由。煞费苦心得宝物,辞别天水四海游。
当时到了中平县,有县令牛文打开城门放刘縯等人入了城池。
当时刘伯升问道:“牛县令,本将军听说这一带有山贼攻城,特来助你守城。如今大军已到,却不见贼寇,是为何故?”
牛文道:“你有所不知,那竹节山的山贼蒋雄他并不打城池的,只是每月来此借粮,搅扰得县里用度不足,因此十分烦恼。”
刘伯升问道:“那蒋雄的本事如何?”
牛文道:“那真个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本县之中没有人能敌得过他的!”
刘伯升道:“既然贼寇骁勇,为何却不坚守城池,白白送粮给他?”
牛文道:“说出来你等只怕却不相信,那贼寇蒋雄会使妖法,能从城下飞上城来。因此我等禁他不得,只得献粮与他。”
刘伯升问道:“那贼寇几时过来取粮?”
牛文道:“只怕这几日便来了。我看就凭你们这些人,虽然兵马不少,只怕也奈何不得他。你等能敌得过他便敌,若是敌不过啊,速速回京,请来大司马吴国舅来了,或许平定的来。”
刘伯升闻言十分不悦道:“放着我们这些兄弟如狼似虎的人,难道平定不了这小小的山贼么?非要找什么大司马!不用怕,你在城里安心坐着,看我们兄弟把他手到擒来!更何况这等毛贼用不着我亲自去拿他!文叔!”
光武应道:“哥哥有何吩咐?”
刘伯升道:“这等毛贼何足道哉!发给你九千人马,你去与我将那个什么蒋雄除了!”
光武听了说道:“哥哥,小弟手段本是平平,万一那蒋雄十分了得,我打了败仗,岂不是自损人马。我看还是两位哥哥一同前往,那便十拿九稳的了。”
刘縯闻言大怒道:“三弟如何这等胆怯?一个毛贼都不敢去打,怎好办得大事?你不可给我刘伯升丢脸!速速领兵前去!莫让众人笑话你!”
光武见他如此,知道哥哥的倔脾气上来了,知道再要分说,已是不能的了。
当时只得应道:“哥哥既然决定,那兄弟也不是害怕的,我自领兵去就是了。”
刘縯道:“这便是对了么!大丈夫行走江湖,岂可失了胆气!快去竹节山斩下蒋雄的首级回来报我!”
光武道:“得令!”
当时光武自点了九千士卒,独自一人领兵前去了。
未知此去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