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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飞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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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旧地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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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仲武自去准备礼物,父子二人定好晚上去拜访里长乡老, 黄裳与仲长潜出来,见到大隼,喜出望外,昨日自己听得仲长有救,心喜之下,又想着芊娘,竟然忘了。 两人练了一会隼,黄裳学得极快,半个时辰不动,已与仲长潜一般熟练。 仲长潜提出今日主要来意:“黄五,你教我打两柄好剑,一长一短,一雄一雌的。” 黄裳嬉笑道:“恭喜仲长,进展神速,看你这气色疲乏,想是昨夜拿下了王十二娘, 这便急着要送定情信物了么?只是这剑……不嫌凶险些么?” 仲长潜并不知他昨日单独见过王轻微,苦笑道: “你莫胡说,她是与我澄清了一些误会,却并无甚么事发生,这剑只是防身用而已。 毕竟你引去了孟诜这一头色狼,这打剑的钱么,便由你承担了。” 黄裳笑道:“只要能助你拿下王十二娘,你要多少支剑,兄弟我都包了!” 仲长潜道:“莫拿此事打趣,我便再替你疗伤,如何?” 他却未告知黄裳,自己这新剑的真实用途。 两人一边说着,走去村中的一间铺子。 打铁铺到了,未挂匾,却横挑了一面黄旗,上写“吉之铁铺”四个红字。 这是黄仲武见儿子只读书习武,别无所产事,就借着小铁矿,顺便替他置下的。 铺中请了三人,一名铁匠,两名学徒,学徒平日替村人打些铁器用具,铁匠师傅则主要打造横刀、箭镞等,接些黄裳父兄所在的折冲府卫士的活。 大唐折冲府选人,资财、丁口、材力,首件便看家中资财,除了那日裴行俭分析的“以财制人”之外,原因之一便是卫士须自带装备。 且要求可不少,按贞观十年的要求如下: 十人一伙,备六驮马,具乌布幕、铁马盂、布槽、锸、凿、碓、筐、斧、钳、锯皆一,甲床二,鎌二; 五十人一队,具火鑚一,胸马绳一,首羁、足绊皆三; 每人具弓一,矢三十,胡禄、横刀、砺石、大觿、氈帽、氈装、行藤皆一,麦饭九斗,米二斗,皆自备。 这套装备费钱不少,且只要用过,便多有损耗,不是薛礼这样的贫困农户可轻易承担的。 也因此,如今大唐平民可持有弓、箭、刀、木盾、短矛五样私人兵器,而横刀和弓箭这些自然也可在市面上合法购得。 民间不许私自打造的,只是甲胄、弓弩、长槊、具装(马用铠甲)等私人禁带的兵器。 连那两具薄牛皮甲,也是两人舍不得那小野牛皮,私制私藏,若被检举,还得吃罚。 黄裳锻造兵器的手艺还在铺中铁匠之上,为了做这铁铺营生,接下折冲府中同僚的活,阿爹还专程送他去绛州府学过。 可惜黄裳身上有伤,所以仲长潜要他教自己打造。 黄裳也不藏私,当着自家铺中三人,仔细教他如何锻炼这两支剑。 带黄裳教完,仲长潜让他去后院树下石上躺卧,取了银针替他灸疗,又将方才与孟诜探讨的疗伤新法,说与黄裳,让他参考着来。 又道:“我自去炼剑,若遇到问题,再来问你。” 黄裳道:“那火候只我熟稔些,你等怕是看不准吧。” 仲长潜道:“反正原料是你家的,我不怕多炼废几把,你也不会心疼吧。” 饶是仲长潜的气力过人,也用了半天的时间才炼成, 中途又累又饿,还与黄裳、铁匠师徒几人一起用了饭,再接着锻炼,终于成了。 长剑明显不如短剑精致,是因他在短剑上放入了更多心思。 他将两柄剑收入包袱中,这才辞别,一个人去了龙门山。 到了山下,天色已暗,秋风更寒。 仲长潜并不如那日急奔,只用一个年轻人的体力快步上山。 到了禹王峰上,他走进禹王祠中,向禹王神像做了一番祈福。 然后寻了知客道人,只道:“天色太晚,不便下山赶路,但求借宿一晚,恳请道长行个方便。” 庙观自是有行此功德事。 知客道人见他这身打扮,带他去了一间通铺客房,安排他住下。 房间十分简陋,他却并不嫌弃,能睡便行,他又不是来睡的。 放下包袱,他又问知客道人: “请问道长,晚上可有大德讲法?我也想聆听道法,求得解脱。” 道人只说无有,他又摸出三文钱,递过去,又道:“请道长笑纳,家中贫寒,略表诚意。” 道人也不嫌少,收下了,脸色好些,告诉他:“你要听道法,明日早课,来听我观主虚峰上师宣讲开示。” 仲长潜又问:“虚峰上师今晚不宣讲么?” 道人答:“已是这般时候,讲甚么法,你快睡下,等明早吧。” 仲长潜道:“我睡不着,想去外面走走,不知方便否?” 道人答:“近日山中不太平,你还是莫要出去了。” 仲长潜忙作好奇状问:“何事?我胆子小,道长莫要吓我。” 道人答:“吓你作甚,山中有一小道观被官府查封了,听说是用孩童身体炼丹,被蒙面游侠杀死了四人,官府还在捕拿观主。” 仲长潜问:“官府的人还在山中么?怎地不来保护此观。” 道人答:“有两名捕班快手正在观中歇息。” 仲长潜道:“有官府的人,那便无事了,多谢道长,还未请教道长法号?” 道人答:“贫道务知。”自行去了。 仲长潜放下包袱,收拾铺盖,躺下歇息。 过了一盏茶时光,又出门在观中四下走走看看。 走到后院,院中靠黄河一侧,还有一间小院,他也信步过去。 还未到门口,被一名高大道人拦下:“你是何人,何故在观中乱走?” 仲长潜忙道:“我是来观中祈福,错过了时辰,借住贵观,陌生地方,实在睡不着,便四下走走,累了也便好入睡了。 这里不让来么?是何去处?” 高大道人:“此乃观主清修之地,自是不许打扰,你快回去。” 仲长潜这才佯作慌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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