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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飞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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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试探情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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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闲道士面露恐惧,犹疑着答:“我自是同意。” 阿桃听他放弃自己,方才燃起的期望,顿时破灭,委顿在地,大哭。 仲长潜暗忖:他不愿两人被刺聋,佯作答应,也算人之常情。 只这答得极不痛快,莫不是因阿桃知晓他家中底细,怕阿桃回去后寻仇?或是怕在阿桃面前丢脸么? 此人颇有几分心计,难道是要脱身后再尾随,查我地址,好去报官? 还是我方才说得不对么?还是不敢说得太硬? 须得再试一试! 昨日见通闲道士带着阿桃来此后的种种丑态,本是厌恶两人,只一杀了之。 但想起阿桃见那邪魔情景,曾想逃走,尚余羞耻心。 尤其是想到被男子诓骗的少女,也不是她一人,阿微……阿微不是也……?! 他的心似被剑刺,倏然心痛。 心软了,犹豫过后,决定放了她。 但也须知晓这通闲是否骗她? 他决心认真试探一番,若是,一定杀了!如今正恨极此类鼠辈! 这才先绑了两人,后来料理。 考虑再三,不能给通闲两个太不对等的选择: 一个是放了,若另一个是杀了,那恐怕多会选活命。 如今只说刺聋,可以救回阿桃,他仍不愿意。难道这也太重了? 若是换作阿微,自己绝不犹豫,哪怕要自己性命! 他将通闲道士拖到屋外十余丈远。 又进屋低声问阿桃:“你想知晓他是否对你真心么?莫出声,只听他说话,我带你出去听,可好?” 阿桃止住哭,点点头。 仲长潜提起她,轻轻放在离通闲三丈远的下风处,不让通闲嗅出她的气味。 仲长潜走去道:“道士,如今那小娘子不在身边,你若是同意将表妹让予我,我便就地与你表妹成其好事,然后放了你,如何?” 通闲道士点头:“自是同意。” 仲长潜好奇地问:“你之前不同意,如今同意,怕是诳语,不然为何要为我另觅佳偶,又要送我重金?” 通闲道士忙道:“小道确是想保全我与表妹,也要在表妹面前顾及颜面,怎好轻易同意?可若实在不能保全……还是同意的好。” 仲长潜问:“我如何信你?” 通闲道士忙道:“如若不信,小道愿发毒誓,真心同意将表妹让予足下,若有违誓言,祖师灭之!天雷殛之!” 仲长潜想到那人骗阿微,怕是也少不了山盟海誓,一时气滞,半晌,才冷笑道: “有人发誓却是无心,有用么?你真舍得青梅竹马的表妹么?” 通闲道士一叹:“表妹虽好,却仍是不如自己重要。” 仲长潜仍不死心,怕冤枉他,又道:“放了你,你可是想偷偷跟随我,寻机报官,夺回表妹。” 通闲道士答:“小道不敢。” “如何信你?你能证明你不敢么?”仲长潜又问。 通闲道士想了片晌,道:“阁下可以将我的口堵上,绑着我,夜间扔到任一道观门外,再自行离去。 ……天亮后,观中道友才见到救我,我却无法知晓阁下去向,如何?” 仲长潜叹道:“你还真是个人才!” 思忖片刻,决定最后一问:“你既如此心计,此刻恨我,若要报官寻仇,岂不给我生出祸事! 见你仍是不舍得表妹,不如,给你一个机会,你与我决斗一场。 你若胜了,可赢回表妹,若是输了,技不如人,自当服输,从此死心,不再与我争抢。” 说着将剑锋贴在他耳边。 通闲道士哆嗦,忙摇头道:“小道……小道不敢……不敢!小道岂是足下对手?又何必决斗?只求足下放过小道!小道回去,必不敢生事!” 经过这一番费心试探,仲长潜终于确定: 他是真心舍弃阿桃,不会跟踪,也不想为救她冒险,不想付出稍多的代价。 除了最省事的报官之外……或许连官也不敢报,怕被查询他带阿桃来此作甚。 转头去看阿桃,她眼上蒙着布,布下却是泪流满面,咬牙坚守着不出声的约定……她也是个信约之人,才会被骗至此。 仲长潜问她:“阿桃,你可曾听清?看清?” 阿桃这才放声大哭。 通闲道士听到她不远处的哭声,想到方才的话被她听去,有一种被骗的恼恨, 狠声道:“阿桃,你也不信我,怨不得我了。” 他却不敢冲歹人撒气,不然方才的努力,怕是会白费了。 不料,过得片刻,却听得一声: “阿桃,你若恨他骗你,这一剑刺入,杀了他,也便报仇了。” 吓得他魂飞天外,呆愣一时,才向旁滚躲,叫道:“阿桃,莫要杀我!我……我也想救你,可无能为力。” 方才仲长潜将阿桃提过来,划开她背后双手的绑带,将短剑交到她手上,指向通闲的心口,说了那一句。 阿桃的手犹自麻木,握不住剑,心也在犹豫,又想起自己对他的那些情意,竟如此错付成空。 听通闲这一说,怒冲上头:“你只眼睁睁任我被抢走么?你……你可有心肝?!” 抓紧剑柄,寻声刺去,却怎能刺中。 通闲道士还在滚动,仲长潜过去一脚,将他踢向阿桃的剑,被剑刺中面颊,他惊呼,怕毁容,更怕被杀。 仲长潜又一脚踩住他,抓住阿桃的手,引剑到他的心口,只说了四个字:“刺心!报仇!” 这四个字似是对阿微说的,是希望阿微做的,是仲长潜自己的执念。 如今只得借阿桃来完成。 阿桃手向前伸,剑又歪了,却被胸骨挡住,刺不进去,通闲吓得乱抖求饶。 仲长潜急了,又调了方位,仍说那四个字,“刺心!报仇!” 阿桃受他指引蛊惑,狠狠一刺,终于刺入,通闲挣扎两下,不动了。 仲长潜正觉完成心愿的快意! 却见剑光闪起,急忙向旁躲过。 见阿桃竟拿剑在刺他。 他惊怒,抢身劈手躲过剑,正要回击,却见阿桃缓缓委地,不动了。 他过去一探脉息,只是昏死,想是这一夜至此,被骗、被辱、被弃、杀人,刺激过大,经受不住。 正好,他又将她的手反绑,口也堵住,任其倒在院中。 去做第三项善后事。 他来到自己挖的坑旁,想了想,担心虚峰道人派人来,瞧见此处土松,较快察觉,便又去观外山林间寻了个凹地。 他胸口、臂、肩伤痛,无法多用力再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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