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吴国府。
吴尽越从宫里办差回来就进了密室,一个穿着黑袍带着面具的人早已经等在了那里,身旁两个黑衣人各执一把长戈分立两侧,同样带着面具。
“人找到了吗?”黑袍问。
吴尽越拱手行礼:“回禀主座,我带人在宫里转了三圈,都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是否...出了纰漏?”
“不可能!”黑袍人的声音如五雷轰顶,震得吴尽越两耳生疼。他强忍着疼痛,低头不语。
“九星连珠!这是夏朝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异象,此异象的时机十分的诡异,必然是异人降临,而九星的尾部就指向了皇宫的位置,绝不会出错。你再继续打探,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否则....”面具下面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吴尽越。
“是。”
黑袍人从密道消失之后,吴尽越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久,耳朵的疼痛才渐渐的消失。
他暗骂了一句:“今日真特娘的倒霉,一天给几个人当孙子,累的跟狗一样,还特娘的到处被骂。还有那个小太监,力气竟然比我这个修炼了十年的人还大!不对,主座是不是没把练法精髓传给我,只把我当个跑腿的了!刚刚那是雷音传耳?怎么他两边的人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呢?不行,等办完这趟差,我也得提提要求才行。”
...
宫里传言,贵妃娘娘丢了很重要的首饰,要求吴尽越带侍卫全宫搜索,后宫人等七日内从酉时至次日卯时之前,非必要不得外出,否则如果扰乱侍卫巡逻,按其轻重,罪可至死。
洗衣局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众人等愁的不行。
他们在宫里行动的时间恰巧就在这个时间段内,早上卯时起要去各宫角门取恭桶,下午酉时之后分批送衣服和恭桶。
宫里面给传的话可没说你有没有特殊情况,主子不管你是不是要干活,送货。兹要是在这个时间段碰上了,罪可致死。
那就是说缩短了宫女和太监们的劳作的时间,以前三个时辰干完的活,现在必须要两个时辰内干完,不仅干活的下人们发愁,王嬷嬷也发愁啊。
干活的时间缩短,但是效率不能差了。干不好,在主子们面前受罚的可是她。
从接到通知的这天一早,王嬷嬷就愁的满院跺脚,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像偷懒的。原本出发邓大壮一个人刷恭桶这事也不能了,让小太监们都手脚麻利着点。小栓子也别去伺候孙权有了,人手不够啊。
王嬷嬷巡视了一圈,到了柳眉生的屋门前,这个小太监,就是她再喜欢,现在这个节骨眼,也不能让这么一个劳力闲着。
她犹豫了一下刚要去敲门,就见柳眉生已经自己出来了,他主动说:“嬷嬷,我去帮着姐姐们洗衣服吧。”
“啊...那个,小柳儿啊...这是特殊时期,你...”王嬷嬷还想说什么,柳眉生已经奔前院走了,她赶紧跟了过去。
邓大壮杵的恭桶邦邦响,骂道:“就知道捡轻松的活干!”
“嘎吱”一声,孙权有那屋的门开了,他伸了个懒腰,好像沉睡了好几天似的,精神头不是太好,他冲着邓大壮说:“谁捡轻松的活干啊。”
太监们看到孙权有出来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激动,尤其是邓大壮,就像看到了救星,一瘸一拐的往孙权有那边走,一张嘴,人就哭了:“有公公,有公公诶,您可算是好了,您可得替我主持公道啊,我都被他们欺负惨了啊呜呜呜。”
小木头和刘二见状,也有点动容,想到自己被打成那样,也跟着呜呜的哭了起来。只有小栓子担忧柳眉生,他撂下手里的活,拔腿往前院跑。看到小柳子在一个大盆子搓洗衣服,把他的衣服往大盆里一扔。
柳眉生问:“这是干嘛啊?”
小栓子想把他拽起来,但是拽不动,他着急的说:“快回后院吧,有公公醒了。”
“有公公醒了?”宫女们听到这话,也都警惕了起来。
孙权有醒了,意味着她们安静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里头的宫女都惧怕孙权有,那个老东西喜欢动手动脚,不听话还会打人,把人往死里打。孙权有病倒的这几日,这几个小宫女难得的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虽然王嬷嬷平时严厉,偶尔打骂,但远不及孙权有恐惧。小栓子的这个消息让她们心里都慌了起来,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宫女都快哭了,她眼泪巴巴的望着柳眉生的方向,期待他能做点什么,因为上一次孙权有病倒之前是去了他的屋子。
柳眉生根本没动地方,小栓子着急,问他:“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王嬷嬷刚回屋收拾的功夫,再出来就看见小栓子着急的拽着柳眉生,宫女们的表情也都不太好看。
小栓子赶紧说:“嬷嬷,有公公起来了。”
王嬷嬷一听:“起就起呗,躺了这么多天,白吃了这么多天的饭,还不该起来干活了吗?”
孙权有带着几个小太监已经从后院往这边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孙权有冷笑道:“王嬷嬷,我生病这几日,有劳你替我管教后院这几个不争气的东西。现下,我也好利索了,我的人我来管教吧。小柳子!”后面这句声音拔高了,几个宫女瑟缩的往一块挤,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她们只管低头搓洗衣服,手都搓红了,也不敢抬头看。
王嬷嬷一个跨步挡在了柳眉生的跟前,叉着腰说:“有公公,你躺床上这几日,可是我在操持着整个洗衣局。怎么?你人好了,就开始跟我抢人了?”
孙权有冷哼了一声,一步一步逼近王嬷嬷,说:“他是我们后院的人,怎么着?你想让他当宫女啊?他身体结构也不允许啊。”
“哈哈哈哈!当宫女!”邓大壮在后面笑的前仰后合的,笑的时候还捂着自己没有痊愈的屁股。
刘二和小木头也跟着笑,小栓子担忧的立在旁边,现在也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