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世棺,存百世之肉体,奋百世之余烈!功成之时,我若为仙,仙临天下!我若为魔,人间魔土!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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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父,你不用难过,孩儿死后,便可以见到爹爹娘亲了,那也好得很。”
“孩子,你别这么说,太师父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救你。“
“我本来想,如果能学到少林派的九阳神功,去说给三师伯听,那便好了。”
“为什么?”
“那样三师伯就能修炼武当、少林两派的神功,治好手足残疾了。”
汉水之畔,百岁高龄的张三丰带着徒孙张无忌乘坐渡船过江,原来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张三丰带其亲自去少林求取少林九阳功,奈何少林门户之见太深,断然拒绝了张三丰换功的提议。不过这也是,在少林和尚们看来,你拿着本是少林的东西又想换少林别的东西,这么过分的要求还好是张三丰提出来的,要是别人的话估计早就被打出山门外了!张三丰无奈,只好带着张无忌回转武当山,此时正好在汉水之上,只是没有想到这这汉水之上一场杀劫悄然降临了。
渡船行至汉水中央,张三丰只听见有人叫道把孩子留下,抬头一看只见两艘江船飞划而来,前面一艘小船船梢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船舱之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还有个船夫身中数箭,好像是保护孩子已经身亡了,后面一艘大船上有四名番僧,七八名蒙古武官还在不停的放箭。
张三丰不忍看到蒙古人滥杀,于是出手打退了他们,后来才知道这个虬髯汉子是个“食菜事魔”,乃是袁州明教周子旺的部下,名叫常遇春,不过可惜的是船上的男孩子已然身中毒箭而亡了,从常遇春口中得知这男孩子正是周子旺的儿子。
常遇春其实没有跟张三丰说实话,那死去的船夫就是周子旺,船里另外一个小姑娘就是周子旺的女儿周芷若!周子旺是明教“弥勒宗”的大弟子,数年前在江西袁州起事,不久为元军所灭,周子旺被擒,在常遇春等人的积极营救之下终于在法场救了出来。周子旺后来就一直带着周芷若和她弟弟东躲西藏,已经藏身在汉水之畔半年多了,只是最近儿子身染重病,久治不愈,无奈之下周子旺才让常遇春冒险带孩子入城治病,没想到被蒙古人发现了踪迹,一路追杀过来。周子旺和常遇春与蒙古人大战一场,原本是处于上风的,突然四名番僧出手偷袭,周子旺顿时被三名番僧打成重伤,两人边打边退,带着孩子逃入汉水之中,没有想到敌人竟然穷追不舍,还放毒箭偷袭,周子旺为了保护孩子,拖着重伤之躯以船桨拨开箭矢,可是突然内伤发作,一个不留神就被数支利箭射伤,顿时昏死过去。
周芷若此时已经十岁,知道趋利避害,周子旺也多次教导两姐弟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父亲是谁,此时周芷若的父亲和弟弟接连身死,心中悲痛之余想起刚刚常遇春偷偷跟她说的话,让她不要说自己的身世,并且最好是想办法跟着这位张真人。周芷若只知道这位白胡子老爷爷武功很高强,却不知道怎么跟这位张真人套近乎,突然看到了张真人带着的徒孙,这个少年跟自己年纪相仿,见张无忌不吃饭于是就从张三丰手中接过碗筷,并对张三丰说道:“道长爷爷,你先吃饭吧,我来喂这位小相公。”于是,在这汉水之畔,两个少年的第一次邂逅就从这碗饭开始了。
不过,此时的常遇春看上去笑呵呵的,但是心里却是如同烧着了一样,刚刚没有顾得上主公周子旺,让那艘小船载着周子旺的尸体顺着汉水漂下去了,虽然汉水水流较为平缓,可是一旦到了长江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能不能找到这艘小船还很难说,而且这位张真人好像没有带大小姐离开的意思,大小姐跟着自己实在是危险的很。突然他想到了刚刚张三丰说的这位张小兄弟身中寒毒,于是心生一计说道:“张真人,您不嫌弃小人明教出身,小人万分感激,不知如何报答,正好小人内伤不轻,正要去寻找一位神医疗治,就让小人带这位小爷一起同去吧?那位神医当真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张三丰一愣之下,猛然想起了一人,问道:“你说的莫非是“蝶谷医仙”?”
张三丰心想无忌最多不过一个月的性命了,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于是就同意了常遇春的提议。
常遇春大喜过望,当即提出那蝶谷医仙胡青牛脾气怪异,张三丰最好不要跟去,还立下誓言,等他把张无忌送到胡青牛那里便上武当山作个抵押,果然张三丰闻言当机立断让他带张无忌去蝴蝶谷,而周芷若则会被他带回武当山,另行设法安置。
常遇春上岸在一颗大树之下用刀挖了个土坑,将周子旺的儿子尸身上除得一丝不挂,这才埋葬,跪在坟头前,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对张三丰说道:“张真人,刚刚那位船夫,也就是这位周小娘子父亲的尸体小人还要去找回来埋葬,请您在此稍待,小人找人到下游寻找,最好是拉回来入土为安!”
张三丰闻言不由得感慨此人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可惜执迷不悟,不肯弃了那魔教,要不然他大徒儿宋远桥可以得一佳徒,自己也能得一好徒孙,可惜!
翌日天明,张三丰携同周芷若,与常遇春、张无忌分手,张无忌自父母死后,一直把张三丰当做是亲祖父一般,见他忽然远离,不由得泪如泉涌。
常遇春见状皱眉道:“张兄弟,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哭哭啼啼的,不怕丑吗?男子汉大丈夫,只流鲜血不流眼泪!你再哭我可要打你了!”
“哼!今日你打我一拳,来日我打还你十拳!我是舍不得太师父才哭的,别人打我我才不会哭了!”
常遇春一愕,哈哈大笑,说道:“好兄弟,这才是有骨气的汉子!”
“对了,常大哥,昨日芷若妹妹的父亲有找到吗?”
常遇春摇头叹息一声,道:“没有找到,估计是漂远了,我已经让人再往下游去找了,就怕风急浪大把小船打翻了啊!”
张无忌听后也低下了头,久久沉默伤感起来。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长江南岸边上一处水草丰茂之地,一艘小船被卡水草和礁石之间动弹不得,船上躺着一个人,不知死活,突然那人在月色的微光之下坐了起来!
“我是谁?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