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月上柳梢。歧州王爷府灯火辉煌,大客厅里面觥筹交错,划拳声和喝彩声交织在一起。宇文毓春风满面,身边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正在娇声嗲气地向他敬酒。
虽然家里宾客满堂,宇文毓似乎毫不在意,左手接过酒杯后一饮而尽,右手趁机在妙龄女子大腿上轻轻抚摸。那女子不仅没有阻止他,反而把性感身子靠得更近了些。眼见宇文毓如此好色,那女子就借助敬酒为掩护,趁机主动在他下面进行挑逗刺激。宇文毓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妩媚的妙龄女子会用这种方式向自己示爱。他顿时兴奋难耐,下面也猛然膨胀起来。
宇文毓两眼放光,色迷迷地看了看那女子。他突然哈哈一笑,再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趁机在那女子下面轻轻乱摸。与此同时,宇文毓靠在她耳边,急不可耐地试探道:“小美人,今晚如此美好,能否留下来陪本王爷?”那女子也贴近他,娇声嗲气地回应道:“哎呀,我的王爷!小女子可以留下来,但你要怜香惜玉呀!”宇文毓高兴不已,当即又低声耳语道:“小美人,你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趁着这个机会,那女子向旁边使了使眼色。宇文勒和宇文舟心领神会,立即都装作不胜酒力地样子,同时起身说自己要告辞回去休息了。没想到,俩人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很快就相继摔倒在地面上。
眼见俩人已经喝醉,宇文毓就叫来两名家丁,吩咐他们把客人送去前院客房休息。这个时候,其他狐朋狗友也酒足饭饱,纷纷向宇文毓打招呼告辞而去。宇文毓倒是很清醒,他紧紧搂着那妙龄女子,同时吩咐宇文勒和宇文舟的随从们,要他们明天上午再来王爷府接自己主人。随从们很识趣,立即纷纷起身告辞,然后谈笑风生地出府而去。没多久,大客厅安静下来,除了几位默默收拾的仆人,就只剩下了宇文毓和那妙龄女子。俩人旁若无人,不仅抱得更紧了,还相互在对方身上乱摸。这时候,宇文毓低声道:“小美人,我们一起去洗漱吧。”那女子回应道:“好呀,王爷,我都听您的。”于是,俩人亲热牵手,一起向着专用浴室走去。
月明星稀,凉风习习。后花园很热闹,独孤盘若正在专心练武,旁边还有近三十名女子在陪练。没多久,有一名少年男子从前院走过来,悄悄对着独孤盘若的贴身侍女说了几句。说完后,他又和一名陪练少女说了几句,然后就行动迅速地向着前院走去。等独孤盘若停下来时,贴身侍女立即走了过去,低声向她述说了好一会儿。独孤盘若点点头,也低声向她吩咐了好几句。接下来,大家都纷纷散了,各自回去准备洗漱和回房休息。
这时候,宇文毓还在专用浴室里,正和那妙龄女子一起共同沐浴。俩人赤身裸体,相互帮助对方洗澡,还不时发出了浪荡笑声。宇文毓有很多女人,虽然每一个都年轻漂亮,但能让他觉得既刺激又迷恋的却没有。今晚这妙龄女子很厉害,俩人沐浴时竟然花样百出,还未上床就已经让宇文毓欲罢不能。他亢奋不已,一边享受着种种刺激,还不时猴急地乱摸那女子。良久以后,眼见对方有点乏力了,那女子就帮他轻轻搽干身子。宇文毓还未尽兴,就继续拥抱这女子,带着她一起去了自己卧室。到床上后,那女子更是千娇百媚,惹得宇文毓再次热血沸腾。这女子来自青楼,很善于应付浪荡男子,宇文勒和宇文舟都被她服侍过。对付宇文毓这种人,她完全就是轻车熟路,可以轻而易举地彻底降伏他。俩人尽情云雨后,宇文毓变得瘫软如泥,很快就死猪般地沉沉睡去。那女子此时也累了,稍微收拾后就睡在他身边。
此时此刻,宇文勒和宇文舟已经起床,装模作样地在王府前院各处散步。其实,他们哪里是散步,完全就是在侦察情况。自元孝麒和元孝麟去南方后,宇文护就安排他们俩来歧州带队,专门负责监督宇文毓和伺机劫走独孤盘若。临行前,宇文护特意交代,希望他们要多动脑子。这俩人狡猾无比,早已经打听清楚,元孝麒和元孝麟屡遭重创,损兵折将也并没有完成任务。于是,他们完全改变策略,不仅没有去欺侮宇文毓,还一本正经地主动和他交朋友。如此一来,宇文毓求之不得,当然也要热情招待他们。为了创造好机会,宇文勒和宇文舟私下商量,今日特意带来这个妙龄女子。有了她从旁协助,宇文毓才放松警惕,主动留宿宇文护这两个亲信。即便是如此,宇文毓还留了一手,只安排他们在前院客房。
宇文勒和宇文舟走了一圈,发现王爷府前院似乎风平浪静,只有大门口值班室的几名兵丁在谈天说地。俩人心中窃喜,立即悄悄前往王府后院,准备要抓住有利时机去那里侦察情况。没想到,后院显得更安静,只有两个女佣在值班室,看样子也似乎在昏昏欲睡了。这时候,根据事先安排,有不少亲信已埋伏在王府外面,等着配合宇文勒和宇文舟的劫人行动。眼见形势大好,俩人立即来到后院墙角,同时发出了很特别的虫鸣之声。外面人员听到信号时,就迅速在墙外搭起了长梯子,然后还从外面放进来一个长梯子。一切准备就绪后,不断有黑衣人从墙外翻进来。没多久,就进来了三十余人。
眼见人手已够,宇文勒和宇文舟立即行动,带着这些人直接走向了大古树旁边。很显然,他们已经得到消息,知道独孤盘若就住在那套房子里。众人蹑手蹑脚,并没有发出什么响声,很快就包围了那套房子。这时候,宇文勒和宇文舟急不可耐,立即安排两人去准备破门而入。这俩人是老手,同时运劲猛推,顿时就撞开房门。时间很紧迫,俩人不假思索,立即率先闯入房间。没想到,房子里站着数人,还同时猛然刺出利剑。利剑速度很快,这俩人猝不及防,刹那间被当胸刺穿,随即就惨呼着倒地而亡。房外人员都大吃一惊,当即就纷纷转身向后撤退。很显然,他们知道自己中了埋伏,必须要抓紧时间从原路逃跑出去。
这时候,独孤盘若房里很热闹,不断有少女迅速冲出来。她们武功都很好,而且又手持宝剑,拼命追杀着黑衣人。与此同时,其他房子也有女子纷纷冲出来,争先恐后地追杀着正在逃跑的黑衣人。后院动静这么大,几百名侍卫们已经被惊动,争先恐后地拿着武器前来支援。情况如此紧急,黑衣人都已无心恋战,争相往后院长梯子那边逃去。眼见逃命通道拥堵,宇文勒和宇文舟反应很快,立即一起悄悄跑向王府前院,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那个客房里。
这时候,前院有二十名少年反应极快,已经率先冲到后院里加入了追击行动。少男少女们配合很密切,行动慢点的黑衣人下场很惨,基本上是被众多年轻人围殴致死。等侍卫们赶来时,现场除了十多具尸体外,就只剩下一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了。危险还未消除,侍卫们顾不上尸体,立即在后院进行搜查,很快就找到了围墙边的长梯子。他们很吃惊,没想到贼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王爷府后院搭梯子。等侍卫们爬上围墙时,外面除了一些遗弃物品,已经看不到任何黑衣人踪影。回到尸体现场时,侍卫们稍微一想,很快就纷纷变得更吃惊了:“哎呀!实在没想到啊,王妃带回的少女们都是武林高手呀。”
他们这些人哪里知道,这是独孤琴和韩擒虎的特意安排。为保障独孤盘若的人身安全,这夫妻俩挑选了几十名少年男女,专门以侍女和家丁身份时刻陪同在她身边。他们都是孤孩,从小被韩家养大,不仅个个武功高强,而且全部是忠诚可靠之人。为此,独孤盘若感激不已,宇文毓也特别欢喜。果然不出所料,今晚情况如此危险,这些少女们都发挥了关键作用。当然,那些少年们表现不错,不仅提前送来了重要情报,还及时为后院少女们提供了有力支援。
有意思的是,王府里动静这么大,宇文毓这个王爷却并没有醒来。那个妙龄女子早已惊醒,但见王爷睡得如此安稳,她自然也毫不慌乱地继续睡觉。后来,侍卫队长过来,在外面不断敲门和呼喊,才叫醒了熟睡中的宇文毓。这时候,那女子假装如梦初醒,还故意很害怕地往他怀里钻。很快,宇文毓清醒过来,知道外面肯定出大事了。他故作镇定,先是轻轻抚摸她,还满腔柔情地好言安慰。平静了一会儿,宇文毓起身穿衣,随即就开门去见侍卫长。事发这么突然,宇文毓当然很重视,立即跟着侍卫长去看现场。当时,独孤盘若也在现场,她已变得比以前勇敢了很多,还正在当众表扬那些少男少女们。
宇文毓心情不错,故意装作很关心的样子,询问独孤盘若有没有受伤,还语气温柔地安慰她不要害怕。独孤盘若不以为意,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道:“谢谢王爷关心,我没有什么问题。”宇文毓陪笑道:“好好好,王妃没事,我就放心了!”独孤盘若提醒道:“王爷,袭击者人数众多,虽已经逃跑了大部分,但还是有些人重伤倒地了。你安排人检查一下,看有没有活口可以审讯?”宇文毓连忙道:“对对对,王妃所言极是!”于是,他立即吩咐侍卫长,让他亲自带队检查,看现场有没有活口。很可惜的是,那名伤者失血过多,这时候已经不治身亡。既然已经没有活口,宇文毓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好命令侍卫们认真鉴别所有尸体。
早在夜袭事件发生前,独孤盘若就得到亲信密报,说宇文毓留宿了一名青楼女子,还让宇文勒和宇文舟在王爷府过夜。当时,她们就怀疑有问题。苦于手上没有什么证据,独孤盘若就只好保持不动声色。为防止意外发生,独孤盘若听从少年们意见,也配合她们精心布置了埋伏人员。若非如此,想想都害怕,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独孤盘若何等精明,现在已经有了铁证如山,当然不会放过奚落宇文毓的这个机会。她想了想,故意询问道:“王爷,我们王府守卫森严,从未发生过如此夜袭事件,今晚怎么就会突然间被大举偷袭呢?”宇文毓未反应过来,唯有茫然无知地回应道:“王妃,我也不知道呀!”
这时候,独孤盘若故意道:“王爷,俗话说‘远贼必有内应",难道是我们王府今夜留宿了可疑人员啦?”宇文毓一听此言,顿时想起了床上那名女子,还有醉酒留宿的宇文勒和宇文舟,这俩人可是宇文护派来的亲信特使。刹那间,他变得满脸通红起来,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别人的“美人计”。好在此时是深夜,在众多灯光辉映之下,独孤盘若也难以分辨他的表情。宇文毓想了想,心不在焉地回应道:“王妃,你说得有道理,我会安排人认真排查清楚。”独孤盘若又故意道:“王爷,琴妹妹这些人很得力,我带着她们去协助你开展排查吧。”宇文毓很心虚,当即就连忙回应道:“王妃,现在离天亮还早,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排查这种事情,我会安排人落实好,就不劳你费心和费神了。”既然他如此说了,独孤盘若也心知肚明,自己没必要让他当众下不了台。于是,她也假意关心了几句,就微笑着主动率众告辞而去。
这时候,侍卫队长又回来了。他神色紧张,主动靠近宇文毓,还低声向他汇报了一会儿。刹那间,宇文毓也紧张起来,还立即跟着他去辨认尸体。没多久,在灯光照耀下,宇文毓也看得很清楚,这些死者中有两位是昨晚赴宴人员。宇文毓当然也很清楚,他们是宇文勒和宇文舟的亲信随从。显而易见,昨晚这场夜袭并非普通偷盗,而是宇文护授意他们精心策划的预谋行动。宇文毓并不傻,其实他很多年前就看出来了,宇文护这老贼对独孤盘若垂涎已久。再回想起以前,元孝麒和元孝麟经常来闹事,变着花样要求独孤盘若出席王府宴会。细细一想,宇文毓感到不寒而栗,知道宇文护应该不可能就此罢休。可是,独孤盘若毕竟是结发妻子,又是国色天香的京城第一美女,宇文毓就算有再多小妾也舍不得她。此时此刻,宇文毓也暗下决心,准备让独孤盘若再次出面,继续向她的好姐妹独孤琴求助。
想到这里,宇文毓似乎有了勇气,随即就带着侍卫们去前院客房,准备要找宇文勒和宇文舟这俩人兴师问罪。有王爷亲自带队,侍卫长自然也无所顾忌,当即就让侍卫们破门而入。众人气势汹汹,七手八脚地行动起来,把宇文勒和宇文舟从床上提溜出来。当时,宇文勒和宇文舟都穿着睡衣,还一起装模作样地拼命大喊大叫。他们自己清楚,当前情况很不妙,只有如此当众演戏,才有可能在宇文毓那里蒙混过关。
其实,自从夜袭行动失败,俩人就知道事情会败露,早已提前分析了后果严重性:“这种事情肯定很被动,宇文护不可能公开出面帮忙,说不定还会让他们俩当替罪羊。”于是,他们私下商量,也想到了自救办法:“为避免惹火烧身,唯有商量好统一口径,决定要一起来个死不认账。”俩人见到宇文毓时,先是装作十分委屈的可怜样子,然后又理直气壮地当众喊起冤来。这时候,宇文毓怒气未消,不由得大声训斥道:“你们嚎叫什么呀?明明已是做贼心虚,还好意思在这里喊冤吗?”宇文勒故作镇定,当即就大声反问道:“王爷呀,我们今夜喝得大醉,一直在床上沉睡不醒。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能够说我们做贼心虚呢?”宇文舟也大声反问道:“是呀,王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能随便冤枉我们呢?”
眼见俩人如此装疯卖傻,宇文毓顿时变得更加气愤,决定要当众让他们哑口无言。于是,他大声道:“好呀,你们既然如此装傻,我就让你们看清楚现场,也好让你们俩死得心服口服。”宇文勒一听,连忙争辩道:“王爷,我问心无愧,随便去哪里都不怕!可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得让我回去穿好衣服吧。”宇文舟也补充道:“是呀!是呀!王爷,我们都问心无愧!但是,我们被惊扰了,总得先回去穿好衣服吧。”宇文毓听了这些话,心里面也觉得不好反对,就让几名侍卫押着他们回去穿衣。
没多久,宇文毓又押着他们去了后院,让宇文勒和宇文舟当众去辨认尸体。俩人亲自参与行动,自然也都心里有数,也早已商量好了应对说辞。接下来,他们装作很震惊的样子,十分认真地检查了所有尸体。突然间,宇文勒故意惊叫道:“哎呀!这个人是我的随从呀,宴席上还向王爷敬过酒呢。王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怎么会死在后院这里呀?”随即,宇文舟也惊叫道:“哎呀,这个人是我的随从呀!他不仅向王爷敬酒,还向很多人敬过酒呢。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他怎么也会死在后院这里呢?”明明是铁证如山,没想到对方依旧如此抵赖,宇文毓心里面变得怒火更盛。他满脸不悦,当即就大声训斥道:“混账东西!你们里应外合,想要夜袭本王后院。如今事情已经败露,难道还梦想着百般抵赖不成?”
宇文勒一听,当即就争辩道:“王爷,我们冤枉呀!我们俩酒醉以后,还是你派人送我们去住宿的。自从上床后,我根本就没有醒来过。我连房门都没出,又怎么和这些人里应外合呢?”这时候,宇文舟也连忙道:“是呀,王爷!如果我们有意里应外合,肯定会提前想好自己的安全退路呀。更何况,如果我们真的参与了这场夜袭,又怎么可能会傻乎乎地等着你来抓我们呢?”这俩人说得很在理,听起来也似乎无懈可击,很快就彻底把宇文毓难住了。一时间,他无话反击,不由得沉默了下来。眼见王爷变得有点被动,侍卫队长连忙主动出来帮他解围。他想了想,当即就大声道:“你们不要抵赖!夜袭者里有你们的亲信随从,就算是没有亲自参与夜袭现场,你们俩也逃脱不了幕后指挥的重大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