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推开了许欢,让她摔倒在柜子后面。
这里有一个柜子,仿佛为了配合那个桌子而存在。
自己拉着芭朵,往另一边跑去。
砰砰砰!
三颗子弹。
射向三个方向。
可能是一个没中,也可能是太过紧张。
嗞啦!
男子一个用力,小推车还拉坏了他的衣服。
看来那衣服不是他自己的服装。
男子完全忘记了在这个大厅之中,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就是缉拿局局长,温良。
男子径直朝柜子走去。
结果发现,许欢已经不在那后面。
这个空荡荡的圆形大厅,根本没有太多藏身之处。
其他人只是尽量往门口跑。
同样,因为开阔,基本上来说,也不需要太多准备……
砰!
温良终结了突袭。
被撕烂的衣服,露出了他的右手臂,那里有一个纹身,蛇鹫。
白曼巴成员。
听到枪声后,外面几个穿着斑点衣服的人冲了进来,温良一一把他们驱离。
乌鸦急忙去查看许欢,她被吓得不轻。
哪怕是大名鼎鼎的乌鸦,也不能保她安全,这时间正蜷缩在角落里面发抖。
乌鸦对芭朵偏偏头,让她来帮忙。
芭朵自己也惊魂未定,估计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近距离的枪击事件。
乌鸦慢慢站起来,看着正在维持现场秩序的温良。
「预判攻击」!
嗯……
刚才昏倒在地,无意中发现了两个东西。
温良:「预判攻击」。
芭芭拉:「胡思乱想」。
如果说后一个天赋没什么用的话,那么前一个天赋简直可以是,顶格水平。
乌鸦先是把「胡思乱想」作用于自己,结合芭芭拉的情报,展开了随心所欲的联想,心里提出了一大堆问题,然后把「预判攻击」强加给自己,得知了推车小车进屋的男子,即将发起攻击。
温良的杀手锏,太变态了,几乎可以说是作弊。
这和不死之身,有什么区别?
乌鸦抓起了一个干净的毛笔,走过去。
不要有杂念,要干脆。
要一击即中。
要毫不手软。
咚!
乌鸦手中的毛笔砸了下去。
背着她的温良,一个简单的闪开,轻松躲过了乌鸦的暴击。
他知道。
他就是知道。
乌鸦:“这是我的人,不是你的人,这是我的地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温良:“刚才如果不是我……”
乌鸦:“谢谢。”
不仅口头如此。
内心也无比感谢他。
如果没有温良刚才的「预判攻击」,那许欢能躲过那一枚子弹吗?
乌鸦想起来有点后怕。
多想两秒钟,好像还有点亏欠温良。
不不不。
这莫不是刚才的「胡思乱想」还没有在自己的脑海中离开?
芭芭拉看上去更加焦虑,她的目光不断在几个人身上游走。
按道理,第一时间该关心许欢,但是她的注视点却在女儿芭朵身上,可是这和她审判官的身份不符,关键时刻展示不出理性,一点职业性都没有的话,会被人笑话,于是又去看向温良,毕竟是他开枪干掉了白曼巴,隔行如隔山,多少次,缉拿认为审判无趣,那么就有多少次,审判认为缉拿无情。
芭芭拉刚才肯定触发了天赋,为了展示自己的镇定,她朝乌鸦走来。
乌鸦故意展示出担忧:“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杀来杀去,这个世界还会好吗?你没事吧?刚才太危险了,差一点,差一点就……”
芭芭拉:“我没事,难道你依然决定要把那个小姑娘她……”
乌鸦:“不容商量,她一定会留在我身边,跟我上飞艇,翱翔在天空之中。”
芭芭拉:“可是……”
乌鸦:“我的飞艇很厉害,没有人可以轻易伤害她,你放心。”
芭芭拉有一点做得很不错,那就是几乎从来没有一句废话,每次都是点到即止。
相比之余,温良的工作就非常需要大声吆喝,他才是跑在生命第一线的人。
此时他把其它人赶走以后,脸上带着一点神采奕奕地朝乌鸦走来,看来刚才的事情,他不想被太多人知道。
这其实也是乌鸦的意思,所以刚才温良赶走人的时候,乌鸦并没有阻止。
专业习惯,让他中途转身,先走向了地上的尸体,确定对方是否还有呼吸。
死翘翘了。
温良笑了出来。
这笑声,回荡在圆形仓库里面,多少有点瘆得慌。
温良:“当着我的面,也敢搞偷袭,刚才要不是我稍微不留神的话,啧啧啧,真是不敢想,但是没关系,我也不过是条件反射而已,为民除害,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只是这白曼巴,越来越胆大包天,若不立即清除掉,后患无穷。”
芭芭拉:“你看我做什么?”
温良:“还能做什么?听说白曼巴就是从黑曼巴里面分离出来的组织,你比较清楚。”
芭芭拉:“你也说了“分离”二字,所以凡事要讲证据。讲证据,是我的工作。”
温良:“你的工作可真是了不起,刚才站在原地发呆,现在倒好,还为一些帮派辩护,哎,总算知道,为什么我们抓坏人,怎么也抓不完咯。”
芭芭拉没有搭话,走向了大门。
温良看看地上的尸体,然后把小木箱从桌上取下来了,放到了尸体上,看了看乌鸦。
那意思是,这是今天他送给乌鸦的礼物。
乌鸦挤出笑容。
温良收到了回应,站起来,朝大门走去。
乌鸦想亲自送他们两个人,但是一阵眩晕袭来,她把手扶到了身旁的柜子上去。
身体晃晃悠悠。
芭朵再次见到了这一幕。
许欢嘴中碎碎念,她似乎依然被刚才的场景所困扰,不断推开试图上来安慰她的芭朵。
她在生自己的闷气。
乌鸦喊不出一个字,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开门的影子,手一抬,随即倒了下去。
虚弱……
但是她清晰地知道自己触发了天赋,她窃取「胡思乱想」,并把它作用于了许欢。
乌鸦完全不想这样做,她只是控制不住。
虚弱夺走了一切。
这下好了,许欢在接下来的十几秒钟,脸色煞白。
仿佛刚才的一切后果,都应该由她承担。
她双手抱头,知道自己,如果一直呆在这里,那么这里就会一直是一个危险地带。
不仅她……
包括乌鸦在内的很多人,等于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中。
她怎么可能任凭自己带来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芭朵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真是羡慕,那枪口都还没有抬起来,她却先扑向了你。”
这句话在这个时候有多么不合时宜,那么对许欢的伤害就会有多大。
这次属于运气不错,下一次呢?
乌鸦难道要一直做她的挡箭牌?
如果乌鸦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
许欢歘的弹地而起,朝大门飞去。
她要暴露在大众之中,做一个了结。
乌鸦嘴巴里面喊着马达的名字,她已经顾不过来,仅剩的精力全部在祈求马达不要出事。
砰!
门关。
许欢吃了个闭门羹。
温良认为,他有责任,帮乌鸦管理一下冲动的学妹。
许欢大吼大叫。
那苦恼,在大厅里面肆无忌惮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