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的眼睛看向了彩霞和久等，大概得知了为什么自己刚才可以安全脱身的原因，肯定是他们两个的努力。
一报还一报。
三不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不过这一次带着一点奚落。
“憨皮是唯一的解药，可惜，你们不需要，你们也不能食用，否则，肯定会陷入混乱吧？”
还好刚才乌鸦没有吃。
不过她的关注点并不在此。
“憨皮，我是说，这个药丸，你是从哪里搞来的，你是避难所的总所长，这里有很多避难所吗？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乌鸦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直接把对方问笑了。
她也知道太过着急，反而暴露了无知和胆怯。
“失败了，失败了，都是因为失败了，不然哪里需要什么憨皮呀，真的是。”
这话从三不的嘴巴里说出来，听上去轻松，却满是无奈。
“我尽了一切可以尽到的办法，阻挡病毒的出现，但是它还是出现了，以这个叫做堵漏的方式，我失败了，所以不得不采取B计划，暂时用憨皮药丸格挡住，以便争取到时间，想出更好的办法。”
乌鸦听了个恍惚。
堵漏是在鹿城，在她全力的争取下，出现的结果。
怎么在这里就变成了一个负面的东西。
再说了，之前的堵漏小分队，也不是尽然就大开杀戒，胡乱啃噬的呀。
不是要找什么杠精吗？
也许……
也许三不嘴巴里面所说的失败，指的就是不用杠精，堵漏人也可以依靠啃噬活下去了。
但是带有传染性的病毒，不再是憨皮，而是堵漏，以及被堵漏人污染过的食物。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用憨皮做堵漏呢？”
乌鸦脱口而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
因为在鹿城，就是如此。
这里显得有点滞后。
三不突然转过身，仿佛领悟了什么：“有意思。如果憨皮能够做堵漏的话，那么人人都可以是堵漏人，但是人人却不再受到侵染和威胁。有意思。”
大家陷入了沉默。
三不：“可是，怎么做？那个加做堵漏的装置真的是人类造出来的东西吗？如果是，在哪里？那个工厂在哪里呢？你是不是知道？你知道对不对？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对不对？”
乌鸦再次被逼到墙角。
如果不是有人敲门的话，她都不知道作何反应。
有人提着一个笼子进来。
这是从一个堵漏人脖子上卸下来的装备，上面还有洗不掉的血淋淋。
刚刚放到地上，堵漏就在铁笼里面上蹿下跳，看上去，可比人类要灵活多了。
但是两根铁棍被伸进去，找到角度，很好地固定住了堵漏的弹跳。
接着，在一切稳定过后，大家慢慢靠近过去，随着手指的方向，看向堵漏里面的印迹：甲亥4999OON。
那人还说，具体地址找不见，但是找到了有关这个数字的一些线索，好像跟一个叫做“地平线”的组织有关。
可惜的是，这个组织也没有具体的位置。
三不和大家再次起身回头的时候，乌鸦已经不在了现场。
那个地方她想了起来。
那里有一道裂缝。
不仅如此，队长游隼还从那里自由落体。
具体位置她肯定是有点模糊，好在跑车里面都有着完整的记录。
现在，天色已暗，乌鸦用飞快的速度，朝着那个地方进发。
那里原来是堵漏的工厂。
无数的堵漏，极有可能就是从那个地方一一涌现而来。
自己也要小心。
不过快要接近过后，车灯的照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空旷。
荒草丛生。
当然，还有一个小小的帐篷，伫立在那里。
乌鸦从车上找到了一个扳手，把车停在远处，拿着手电筒，慢慢靠近过去。
光并没有照射到帐篷上面，而是不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可以用寂静来形容。
很难想象这里是一个工厂，还在地下。
离帐篷还有十米的时候，乌鸦关闭了手电，这时候眼睛的瞳孔也可以很好地确定近处的景象。
正要靠近之时，一个口哨声响起来，乌鸦急忙躲在了帐篷后面。
一个老人走到一旁去小便，口哨声从头到尾就没有停过。
老人的头发胡子都很长，衣服裤子邋里邋遢，一身还有味道。
乌鸦从底部拨开一点缝隙，看了看里面，并没有其他人。
老人小便后就走了回来，继续侧躺在地上翻看手机，上面全部是堵漏人啃噬，以及大家互相厮杀的画面。
他居然还咯吱咯吱地笑。
不是一次两次了。
搞不好，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乌鸦没有打算就这样离开，已经来了，就应该收获一些答案。
于是紧紧握住扳手，从帐篷的前面冲了进去。
老人的反应明显要慢两拍。
既然是老人，乌鸦想到如果能起到一定的威慑效果即可，没必要下死手，毕竟对方不是堵漏人。
乌鸦压住了对方，一只手掐住脖子，一只手高举着扳手，嘴里大喊一声。
啊……
老人也大喊了一声。
啊……
然后两个人都突然停了下来。
这脸……
这表情……
这惊恐……
很熟悉啊。
叫什么名字来着？
史野？
乌鸦？
两个人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
“你喊我在这里等你的嘛。”
“……”
还以为是一个老人，原来史野基本上没有进行任何打扮，野蛮生长，反而很好躲过了堵漏人的袭击。
也没有吃任何憨皮药丸。
但是这样说来，这道大裂缝，就应该没有任何堵漏跑出来才对。
史野的刚才打开了的皱纹突然收了起来，然后拉着乌鸦往外面跑。
一口气就是五十米。
乌鸦挣脱开了手。
不过差不多也到了。
那个大裂缝还在，只不过野草长得更高了。
史野已经吐词不清，还有点口吃，他两只手打开，再慢慢拉近，仿佛是变小的意思。
乌鸦前后看了看，大裂缝确实比之前要小了很多。
脚下正好有石子，她捡起来，扔了下去。
连个响都听不见。
这时候，身上的憨皮药丸掉落。
史野还很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乌鸦抢了回去，直接朝着大裂缝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