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巴蜀演义摆了三大桌,三个包厢之间打通,变成一个整间。中南区和华东区坐一桌,华东区总监顾莉莉短发,一看就是女强人,她跟李广华并肩而坐,下首是她的四名员工。
顾莉莉打趣李广华:“李总上午讲得太好了,我太崇拜您了!”
李广华说:“顾总千万别这么说,我那点雕虫小技,怎么能入您的法眼呢。”
到了差不多开席的时候,主桌的刘宗强起身,邀请裴总讲话。裴总端起酒杯,说:“各位兄弟姐妹,我常说,京木的人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平时大家经常出差,天南海北难得一聚,今天前中后台都在这里,比起年初那会儿又多了不少新鲜面孔,这说明我们的事业越来越兴旺,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这凝聚着在座每一位的付出,也关系着在座每一位的未来。这杯酒,我敬大家,感谢大家的辛勤付出,感谢大家背后家庭的默默支持,敬三部!”
说罢,饮尽杯中的红酒。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起身喝干。
大家坐下吃了点菜,徐莉莉提议本桌一起喝一杯,气氛瞬间轻松了起来。传菜员身形如梭,端上来各色热菜,有蹄髈、螃蟹、毛血旺,算是川菜和本帮菜混搭。
没多久,刘宗强陪着裴总过来敬酒,大家赶忙起身,裴总逐个跟大家碰杯,并微笑着叫对方的名字,轮到林云霄时,裴总看着他,点头道:“云霄,你上午主持得不错!”林云霄双手碰杯,连声道谢。
等到领导敬完两桌的酒坐回主桌,顾莉莉马上带着华东区上去敬酒。裴总站起身,顾莉莉跟他说了半天话,这才意犹未尽缓缓举杯。此时她身后已经排起了长龙,东北区、华北区都围过来了。刘蕊不住地提醒老李咱们也得上前,中南区终于按捺不住,离开桌子,加入团战。
老李端着杯,林云霄拎着酒瓶,先敬了主桌领导,又敬了中后台同事,再与另外两个区域喝过。
跟华北区对饮时,老田说:“兄弟们,咱们要多跟中南区学习!”华北区男生多,嗓门大,嚷嚷着:“敬中南区!敬李总!”
中南区也不示弱,喊着:“敬华北区!敬田总!”程如冰和刘蕊嗓音又尖又脆,气势上盖住了对方。
片刻之后,个人赛又打响,展开了捉对厮杀。林云霄有样学样,也想先去敬领导,只是领导分身乏术,身边一直围着人,他只好先跟徐磊、刘艳他们喝过,最后瞅住一个间隙,分别跟裴总、刘总喝了一杯。
刘总面上已经泛红,但思维清晰,对林云霄说:“你进步很快,部门对你期望很高。”林云霄有点受宠若惊,说:“谢谢领导栽培!”
一晚上下来,好像根本来不及品尝菜肴的美味,不是在敬酒,就是在等待敬酒。红酒很快就喝没了,不时有人端着空杯子到处找酒,挨桌把瓶子摸个遍也找不到半滴。装红酒的四个纸箱空了,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毯上。
快9点钟时,李若梅过来告诉刘蕊待会儿去东方路钱柜量贩式KTV,让她通知区域的人。大伙儿簇拥着领导下楼,裴总的司机已经在等候。裴总带着刘总、顾莉莉坐车先行,其他人打车赶去。
到了钱柜,林云霄找个角落坐下,根本没打算唱歌,就在《鸿雁》《忘情水》的伴奏下,喝啤酒吃西瓜。
李若梅忽然走过来:“云霄,你怎么不去点歌啊?”
林云霄说:“我再等会儿,前面还有二三十首呢。”
李若梅说:“你插播呀,都是麦霸,要靠抢的。”
林云霄说:“吃饭的地方选的真好,环境好,味道也好。”
李若梅得意的说:“是吧?那可是我精挑细选的。”
蒋光耀就在旁边,转过头来问道:“李若梅,明天是去太湖拓展吗?”
李若梅说:“是啊,8点半出发,二号门集合。”
蒋光耀说:“要死啊,那我赶紧回去睡觉。”
李若梅说:“你也带点眼色好吧?大老板还没走呢。”
蒋光耀说:“老板哪会个个都点名。”
李若梅说:“万一待会儿还要去吃宵夜呢。”
蒋光耀嘟囔了一句,就不作声了。
果然,到了12点,唱歌散场,大家又去蓝村路吃砂锅粥。那时路上已经车辆稀少了,距离不远,大伙儿就安步当车。
林云霄瞧瞧人头,中后台已经溜得差不多了,但是区域的人常年酒战,战斗力还是强,毫无倦色,尤其是华北区的王德鸣,有点小亢奋,小饭店里飘荡着他豪爽的干笑声。
饭店老板没想到晚上还有这么一大屋子客人,高兴地跑上跑下,端来毛豆、花生。林云霄一碗热粥下肚,果然腹中舒服多了。
回到家一点多钟,林云霄匆忙洗漱就寝,第二天8点起,跑到公司楼下,有一辆大巴停在那儿,李若梅正在车旁边张望,林云霄赶紧上车。
有四个同事迟到了,被罚在门口做了几个萝卜蹲。蹲的人一脸严肃和委屈,其他人看得津津有味。
车子开到无锡太湖边一个地方,有拓展教练组织大家分组,先热身,再比赛,跟当初入职时的训练营很像。
林云霄抽到顾莉莉一组,任务是用最少的竹子扎一个竹筏,但要能在水中承载起两个人并划上一段。忙活了一下午,竹筏下水之后不知道是两人体重过大还是竹子漏水,顾、林两人一踩上去,竹筏就被压入水下,吓得顾莉莉花容失色,蹲下尖叫。林云霄也赶忙蹲下控制重心。
岸上的人幸灾乐祸,叫道:“马上翻!马上翻!”还有人喊:“顾总,不行就趴在船上!“顾莉莉没听。
竹筏幸运的没翻,只是两人鞋子都打湿了。林云霄小心翼翼地把竹筏划到目的地。
上岸之后,顾莉莉脱下救生衣,佯怒道:“刚才谁喊的马上翻?”
几个男生互相揭发,躲躲闪闪,被顾莉莉追上去一顿粉拳,打得嗷嗷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