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刚微笑着。
有时候他这副笑容令人感到很亲切,但有时候却令人感到很生气,很讨厌。
同样的一副笑容,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气氛之下效果是大相径庭的。
在剑拔弩张的环境之下,你还脸带微笑,可以看成是从容淡定,也可以看成是虚张声势,在别人痛苦不堪的环境里,你还脸带微笑,可以看成你是在嘲笑讽刺,看不起人。
陶斯亮就觉得唐玉刚的笑容很讨厌,分明是在嘲笑自己。
“嗨,你好。”唐玉刚招招手。
陶斯亮恨不得把这张讨厌的笑脸撕个稀巴烂。
“认出我是谁了吧?陶掌门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唐玉刚竟然坐在床沿。
陶斯亮肺都气炸了,苦于口不能言,嘴角在抽搐着,胸膛在起伏着。
“呵呵,看来陶掌门真是很生气,是呀,换是我也很生气,堂堂一派掌门,竟然被人点住穴道,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这老脸往哪搁呀?”唐玉刚笑嘻嘻说道。
陶斯亮狠狠瞪着他。
“是不是想我解开你的穴道,不不不,这不可能,别说你武功之高了,万一你大叫一声,招来其他人,我的麻烦就大了,不是我应付不了,而是我不想坏了你家女人的好事。”唐玉刚说道。
张永芳说道:“你和他废什么话,一下解决他不就得了吗?”
唐玉刚说道:“这不行,起码让人家在做活死人之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嘛,死也死得明明白白,听说到了下面,如果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是投不了胎的。”
张永芳突然想起有关唐玉刚的种种传说以及自己曾经的经历,恍然大悟,唐玉刚喜欢在杀掉对手之前折磨对手,让对手在痛苦的煎熬中死去。
这种人太可怕了,她不禁打个冷颤,不敢再吱声。
陶斯亮有点听明白了,是自己的女人勾结外人要杀自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自己不应该喝得烂醉如泥的,否则也不至于现在被唐玉刚偷袭封住穴道!
他知道自己的女人一定和唐玉刚有一腿,否则以唐玉刚的个性,不可能帮张永芳来杀自己的。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糊涂了,想不明白了。
唐玉刚说道:“陶掌门,别用这种仇恨的眼光看着我,我不大喜欢,你也太大意了,竟然在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地盘就开庆功宴喝个烂醉如泥,搞得自己睡如死猪,外人进来也不知道。”
陶斯亮眼睛眨动着。
唐玉刚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想知道我怎么在这里?怎么会和你的小老婆勾搭在一起?”
他用勾搭一词,张永芳听得心里级不舒服,可是她不敢乱来,怕真的惹怒了唐玉刚,反过来对付自己。
陶斯亮也是极度的不舒服,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唐玉刚笑嘻嘻说道:“其实很简单,你老了,满足不了她。”
他这番话严重打击了陶斯亮的男人心,摧毁了男人的自尊,气得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青,额上的青筋尽显出来。
张永芳满脸尴尬:“够了,你已经摧毁他了。”
唐玉刚笑着:“夫妻还是夫妻,多少还有点怜悯心,但我还没有告诉他你和我搞在一起的来龙去脉,他是死不瞑目的。”
张永芳打个哆嗦,不敢多言。
唐玉刚说道:“陶掌门,老实告诉你,还记得她对你们说在追赶你们的途中遭神秘高手袭击一事吗?”
陶斯亮恶狠狠瞪着张永芳。
唐玉刚说道:“她没有说谎,只是将大部分情节隐瞒不说而已,那个神秘高手其实就是我,那天我心情不好,碰上了她,是我杀了保护她的几个武陵弟子,然后我把她那样了。”
张永芳想起了那恐怖的一幕,全身发抖,脸露恐惧:“我求求你不要说了,让他带着一点尊严走吧。”
唐玉刚笑一笑:“对于一个将死的人,还是告诉他全部真相为好,我没有杀她灭口,是我出到江湖以来犯下的最大错误,她之所以没有说,是因为她知道我是唐玉刚后想利用我来对付你,帮她登上武陵派掌门之位,想不到你的小老婆野心之大吧?”
陶斯亮气得嘴里涌出鲜血,可见他的愤怒到了极点。
唐玉刚说道:“我本想不答应的,无奈她手中握有我污辱她的证据,那天我把唐门的腰牌丢了,这块腰牌可是唐门弟子的象征,不容遗失,一旦给唐门发现我丢了腰牌,轻则要除名,重则是死罪,我只能答应了。”
他轻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我不答应,一旦让她公开这件事情,在当时的情况下,你武陵派和我唐门就有可能势成水火大干一场,坏了袭击天魁楼的大事。”
他看一眼张永芳。
张永芳说道:“当时我就是这样想的,因此断定你会答应。”
唐玉刚说道:“就知道你用这一点来威胁我,如果发生这种事,我唐玉刚就成了唐门的千古罪人,我不怕死,但要我成为唐门的罪人,绝不可能,我生是唐门的人,死是唐门的鬼,所以我别无选择,答应了她提出的条件。”
陶斯亮看着唐玉刚。
唐玉刚看明白了,说道:“你想说我为何不杀掉她,这样不就受她的威胁天下太平了吗?”
陶斯亮眨一眨眼。
唐玉刚笑着:“我也想过,但她太鬼精了,竟然把腰牌藏在不知什么地方,我一杀她,就会有人把腰牌拿出来公诸于众,我怎么杀得了她?”
陶斯亮看着张永芳,像是不认识张永芳似的。
唐玉刚说道:“她掩藏得够深吧?你也发现不了她竟然是如此聪明的人吧?”
陶斯亮眼里满是泪水。
唐玉刚眼珠子一转,伸手把张永芳拉倒身边坐下,一双手很不规矩地在张永芳身上下游动着:“陶掌门,我舍不得杀掉这个天生尤物,你仔细看清楚,她的身材真是一流,是一个令男人一见就心动的女人,否则你也不会带着她出征了,不就是不想途中寂寞吗,对不对?”
张永芳尽显娇媚地抱着他的脖子,一边亲吻着他的脸颊一边嗲声嗲气说道:“玉面郎君,我的心肝宝贝。”
曾几何时,张永芳会这样叫过自己,只有自己这样叫过张永芳,陶斯亮的心在撕裂,面如死灰,在心里咒骂开了。
“你是不是在骂我们是一对卑鄙无耻阴险毒辣的狗男女?这就骂对了,我们还真是一对卑鄙无耻阴险毒辣的狗男女。”唐玉刚嬉笑着。
张永芳娇嗔说道:“哪有人这样骂自己的。”
唐玉刚撕开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胸膛:“陶掌门,放心吧,这个女人我接收了,会照顾好的了。”
陶斯亮当场急怒攻心,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张永芳吓一大跳,说道:“他不是气死了吧?”
唐玉刚伸手一探陶斯亮的鼻息:“还有一口气。”
他拍一拍张永芳的臀部:“下来,我玩够了,该做我要做的事了。”
张永芳声音有些发抖:“你以后会不会这样对我,把我玩死为止?”
唐玉刚说道:“我不管你有多少个男人,只要你守口如瓶,不对他们说我的事,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知道了。”张永芳离开几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