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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弯刀之天外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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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相思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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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江城将军府。 何梦雅的闺房已经没有了灯火亮光,陷于一片黑暗。 她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 因为她有太多的心事,满怀心事的人又怎会睡得着呢? 她这几天陪同母亲到效外的香山寺吃斋念佛,今天才回来,一回来就知道高长庚回到江城在三杯醉酒馆与一个新来的绝世佳人宁采儿在海棠房的事,气得她几乎要疯。 她知道高长庚的为人,从来不在女人面前显山露水,但这回又是吟诗又是打拳,心里感到不妙,高长庚似乎是看上了那个宁采儿了,她决定去三杯醉酒馆看个究竟,看宁采儿有多美,有多吸引。 她得知要预约才见得上宁采儿,急如热窝上的蚂蚁,最后知道知府大人有预约,即刻到知府大人那里要来,知府大人拗不过她,只好给了她。 结果不去还好,一去心情就更不好了,原来宁采儿真的是绝世美人,样貌美就算了,连身材也美,身材美也算了,竟然连声音也甜美! 妒火中烧的她,戏耍了一下宁采儿,可这一戏耍,发现问题更严重,自己美貌比不过,身材比不过,声音比不过,连那个位置也比不过,人家是巍峨高峰,自己是低矮山丘,怎么比? 没法比! 她当时就想哭。 少女情怀总是春,但她的少女情怀却没有春天,没有甜蜜,只有折磨,还要再加上痛苦。 这个给她折磨令她痛苦不堪的人就是高长庚。 她对高长庚可谓是又爱又恨,她现在最恨见到这个人,却偏偏又最想见到这个人。 其实她是一个有智慧的女人,明明知道高长庚和自己是门不当户不对,这样的爱情根本就很难有结果,可她还是一头撞了进去,变成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她曾经这样问过自己,是不是所有的女人一旦爱上男人,都会变得盲目,都会变得执迷不悔? 自己又为何要执迷不悔? 她找不到答案。 高长庚处处躲着她,她曾心灰意冷过,本想忘记高长庚,用时间来冲淡心中那股火热的情焰,但就是做不到,脑海里总是闪起高长庚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此刻她的心里闹腾得特别厉害,因为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死人高长庚,你有什么好?你知道吗?我恨你,我恨你,恨死了你!”她喃喃自语着,满眼是泪水。 她干脆下床,推开窗子,任凭夜风的吹拂,让夜风来吹醒自己的头脑,平伏一下激荡的心情。 “死人高长庚,你此刻躲在哪里?”她喃喃自语着…… 高长庚和梁劲松从府衙走出来。 两人在府衙研究由各路捕快汇报回来的消息从中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了线索,为明天的工作做好准备,这才回家。 突然,高长庚连打几个喷嚏。 “他娘的,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背后议论我?”高长庚骂咧咧说着。 梁劲松笑起来,然后煞有其事地掐指算起来:“这个时辰,主有女思,牵挂你,相聚宴会,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好事。” “哈哈,哈哈哈,张嘴就来,胡说八道。”高长庚笑起来。 梁劲松说道:“不信就拉倒。” 高长庚眼珠子一转,说道:“哪个女子不识好歹牵挂上我这个小混混,请梁半仙提示。” 梁劲松说道:“根据你的记录,只有一个女子会三根半夜不睡觉牵挂着你。” 高长庚笑嘻嘻说道:“诶,梁半仙,算一算是不是宁采儿姑娘?” 梁劲松哼了一声:“你想得美,想你想得入骨的就只有何三小姐,别的女人睬你才傻。” 高长庚一听,一声不哼,加快脚步。 梁劲松笑着:“你这家伙,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再说,翻脸了。”高长庚头也不回。 梁劲松笑着:“你不是自诩脸皮厚的吗?为何一提到何三小姐就薄脸皮,这只有一个原因,你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有人家,就是不愿意说出来,兄弟,你看我已经功德圆满,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高长庚说道:“一朝得志,语无伦次,看你这副风骚显摆炫耀样,就想吐。” 梁劲松哈哈大笑。 梆子的响声在寂静的大街小巷里显得十分清脆,两个年老的更夫一个提着灯笼,一个敲着报更的梆子,行走在城里的主要街道。 两人老了,显得步履蹒跚。 现在已经是三更天。 夜,并没有带走城市的热闹,相反在某些地方却比白天更热闹,酒馆、青楼就属于这一种地方。 富豪权贵纨绔弟子们并不关心国政大事,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依旧是风花雪月,过着寻求刺激醉生梦死的生活。 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 在权力斗争的官场,有时候醉生梦死反而是好事。 为何? 因为这可能是一道最好的保命符,至少能证明自己没有什么不轨野心,没有参与到权力斗争之中,没有选错队站错场,保持中立。 天晓得权力的天平倾向哪一方,一旦选了,到头来偏偏是另一方得到权力,来一场清洗,这可不是身家财产的事,而是整个家族一百几十口人的大事。 街边的小店小楼虽然没有那么兴旺,但是这一种地方始终有客人上门光顾的,就算是酒粗劣一些,姑娘丑样一些,也不必担心没有生意做。 相比起来,穷人永远都比富人多,他们上不起高消费的高级酒馆青楼,就到低消费的低级小店和花街柳巷。 所谓吃不起山珍海味,就吃青菜萝卜,付不起青春少艾的美女嫖资,就和已成黄花的老烟花女鬼混。 总之开夜店的不愁没有生意做,只不过在于是不是客似云来而已。 嬉皮笑脸的酒保站在豪华酒馆的门边,大爷前大爷后恭迎进来的人,而店里则传出一阵阵豪爽的猜枚声行酒令。 搽脂抹粉的烟花女子婀娜多姿站在青楼门前,妖里妖气扭腰晃胸娇声嗲气在迎来送往,而里面却已响起阵阵的浪荡笑声。 两个老更夫在经过这些地方时,忍不住睁大昏花的老眼往里面张望一下,然后长嗟短叹一番,相对苦笑一下,一脸无奈地离开。 谁不想富有,谁不想享受,这是人最基本的渴求,更是穷人们毕生所追求的。 人怕老来病,一病是真病,二病是穷病,两人已没有精力再去赚更多钱财去满足这一方面的需求,除了羡慕之外,心中向往之外,就只有徒叹奈何了。 谁叫自己是穷光蛋,没有本事,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哪里还有余钱去品尝琼浆玉液温香软玉抱满怀呢?! 贫穷和富贵,是永恒对立的。 夜夜笙歌的地方品流最为复杂,三山五岳的人马都有,地痞流氓更不用说。 三个坦衣露胸的醉汉左摇右摆地从一座小酒馆里走出来,脚步如插葱,脑袋像晃钟,醉得你拖我拉,不成样子。 醉酒的人最难缠,明明前面有一堵墙,却说没看见;明明偷了别人的东西,却绝不认帐,甚至闹起酒疯来就连亲生爹娘一样不认。 两个老更夫赶快闪避,但依然闪避不及,“哎呀”一声,打梆子的老更夫被一个醉汉撞跌在地。 “死老鬼,敢挡住大爷的去路?打!”那醉汉恶人横蛮无理地一手揪住那个老更夫的衣襟提起来,一手举起粗大的拳头就打。 他的拳头却打不下去,因为已经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捏住,骨头被捏得格格作响。 “哇——!”那醉汉只觉得奇痛切骨,当场忍受不住,杀猪般嚎叫起来。 他的醉意全消,借着灯笼发出的昏黄的光线看清来人,顿时吓得尿湿了裤子,面无人色牙齿打颤道:“高长庚——!庚爷,我是混蛋,我是狗杂种,饶命,请饶命。” 他刚才那一声大叫,把那两个醉汉立刻吓得醉意全消,全身发抖地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因为乱动的结果就有可能招致一顿暴揍,然后被关进牢房里,囚禁上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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