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的?”苗飘红还是一脸不相信。
高长庚笑一笑,说道:“如果不是这样,我和杜老大还能在江城混到现在吗?官府早把我们灭了。”
苗飘红说道:“你和杜老大是我见过最有水平的街头混混,表面不和是假象,暗中兄弟是真相,佩服。”
高长庚倒了一碗酒,一口闷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也得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兄弟,保护好家人,而我们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让官府感到有丝毫的威胁,不要破坏官府的管治,官府自然一只眼开一只眼闭,什么可以干,什么不可以干,我们必须要清楚,这样我们就会平安无事,在街头混,也需要智慧的。”
苗飘红敬佩说道:“原来你和杜老大才是江城最狡猾的两只老狐狸。”
高长庚哈哈大笑,说道:“我像吗?”
这时外面传来了侍女们的声音:“梁捕头。”
高长庚笑着:“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只见梁劲松穿着平民服装走进来:“庚哥,老远就听到你的猪叫声,在说什么人背后的坏话?”
高长庚说道:“说的就是你。”
梁劲松一见应采儿,不由得呆住,眼睛都发直了:“我不是做梦梦见了仙女吧?美,真美啊!这位想必就是应采儿应姑娘吧?”
应采儿盈盈施礼:“应采儿见过梁捕头。”
高长庚笑着:“看你这双贼眼都发光了,比你媳妇漂亮吧?”
梁劲松说道:“秦蕾她没法和应姑娘相比,我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女人才叫美若天仙,难怪这些天江城的大老爷们争相恐后来递帖约见应姑娘了。”
应采儿抿嘴一笑:“梁捕头这是褒扬我还是贬损我呢?”
高长庚挤眉弄眼说道:“褒扬,绝对是褒扬。”
梁劲松说道:“你急什么,应姑娘问的又不是你,我更不是哑巴,我自然会回答,哈哈,你心中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苗飘红起哄:“长庚,是不是?不许说谎,老实交代。”
高长庚笑嘻嘻说道:“有那么一点心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为过吧?”
应采儿大方说道:“那你来追我吧,看我们有没有夫妻缘分。”
高长庚瞪大了眼睛,挠挠额头,说道:“我没这个能力。”
应采儿笑着:“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没这个能力,说不定我会考虑的。”
高长庚不敢再说话,倒酒就喝。
梁劲松哈哈大笑,说道:“怼天怼地的高长庚,今天竟然被人怼蔫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相信,应姑娘,厉害。”
应采儿掩嘴一笑:“不是我厉害,是他心虚。”
高长庚恶狠狠说道:“梁劲松,别废话,坐下,要说我们该说的话了,”
梁劲松坐下,变得严肃起来:“看来庚哥还没有把事情对你们说,红姐,你这里被听涛庄盯上了。”
苗飘红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
高长庚和梁劲松大吃一惊,不相信地看着苗飘红。
两人本以为苗飘红听到后会大惊失色,结果却是苗飘红平静如水,大惊失色的是他们两人,这太意外了,意外到两人无法想象。
高长庚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苗飘红说道:“我有的我的渠道,但我不能说出来,长庚,还记得前段时间请你替我送信去邀月山庄吗?”
高长庚点头:“红姐,不是我不送,刚好我娘身体抱恙,所以……”
苗飘红淡然一笑:“过去了,不要再说,那封信是我请邀月夫人来摆平这件事的,江城镖局的飞使已经把信送到了邀月山庄,但能否送到邀月夫人手里就不得而知了。”
梁劲松说道:“红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为何不对我们说?”
苗飘红说道:“以你们的能力,可以对付得了听涛庄的段夫人吗?”
高长庚梁劲松沉默。
苗飘红说道:“长庚,说说你今天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高长庚把事情的始末详细说了一遍……
梁劲松高长庚从后门离开了三杯醉酒馆。
高长庚打着酒嗝说道:“琼浆玉液真香醇,本来想拿一坛回去让卫老夫子品尝,可惜红姐不让我带回去,唉,卫老夫子这回没口福了。”
梁劲松说道:“证明你的魅力不够,连红姐也取悦不了,更别说是初来乍到的天仙美女应姑娘了。”
高长庚说道:“哈哈,听语气怎么带点酸味的,后悔这么早和秦蕾在一起了吧?”
梁劲松笑着:“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高长庚说道:“也是,秦蕾也算得上是个美人。”
梁劲松说道:“何梦瑶也算得上是个美人,正所谓难得有情人,何梦瑶对我的情,全城皆知,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高长庚说道:“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也想飞黄腾达,我也想高官厚禄,问题是我能实现得了吗,将门之女嫁街头小混,天方夜谭的事。”
梁劲松说道:“人家不嫌弃你贫穷,你倒嫌弃人家富贵,你是脑子烧坏了,诶,真心话,是不是真是对应姑娘动心了?”
高长庚说道:“还真有过那么一瞬间,你不是也动心了吗,这双狗眼看得直发光。”
梁劲松说道:“我有吗?”
两人哈哈大笑。
高长庚忽然停止了笑声,还停下了脚步,站住不走了。
梁劲松惊讶问道:“为何不走了?”
高长庚说道:“我闻到了不妙的味道。”
他转身就走。
“高长庚,你给我站住,不许动!”只见前面街角走来了一个少女,大声喝道。
梁劲松虽然醉得有点糊涂,但是双眼还看得清楚东西,不由得笑了起来:“何梦瑶?难怪他想溜之大吉,原来是何梦瑶来堵路了,这家伙的猎狗的鼻子,竟然闻得出是何梦瑶的味道。”
高长庚好像没有听见一般,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活像见了鬼似的。
梁劲松酒气上涌,有点吃不消了,叫道:“庚哥,干什么要跑,又不是白日见鬼,你这是往哪里跑?”
高长庚头也不回:“就是白日见鬼。”
梁劲松说道:“庚哥,我跑不动呀,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方向了,你自己跑吧。”
高长庚说道:“也是,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他似乎很怕见到何梦瑶,想避开不见。
何梦瑶没有追,大声说道:“高长庚,你若敢再跑多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她真的会这样做吗?
梁劲松惊掉下巴看着,他不信何梦瑶会这样做,因为女人通常都会用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可笑的手段来威胁男人。
高长庚会受这种威胁吗?
很多男人不吃这一套的,他饶有兴趣想知道高长庚吃不吃,以他对高长庚的了解,一定不会吃的。
高长庚不跑了,而且转过身来,看着何梦瑶:“何梦瑶,我有什么好,你为何冤魂不散?”
梁劲松愣住了,瞪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
“因为我的魂已经在你身上。”何梦瑶走了过来。
她经过梁劲松身边的时候停下来,轻声问道:“今晚三杯醉是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客人?”
“是。”梁劲松应了一声。
何梦瑶接着问道:“作陪的除了苗飘红这只狐狸精是不是还有那个叫应采儿的小妖精?”
梁劲松差点大笑起来,忍着上涌的酒气,说道:“是。”
“好。”何梦瑶往前走去。
梁劲松暗叫一声“糟了”,这才意识到不对,于是急忙说道:“何小姐,我用人头担保庚哥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你和他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你说的谁信?再说你的人头并不值钱。”何梦瑶头也不回。
梁劲松说道:“何小姐,你想干嘛?”
何梦瑶说道:“你跟着来不就知道了吗?”
梁劲松真的跟了上去。
何梦瑶走到高长庚的跟前,幽怨地凝视着。
梁劲松不敢过于靠近,距离十步远停住。
高长庚感受到何梦瑶这道目光,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了,想开口说话,但又找不到话题来开口。
何梦瑶说道:“你干嘛不跑?”
高长庚说道:“我敢跑吗?你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你死了,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何梦瑶凄然说道:“我死了岂不更好吗?”
高长庚说道:“我怕你从此真是冤魂不散跟着我。”
何梦瑶说道:“原来你是怕这样,你有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
高长庚摇头:“没有。”
何梦瑶说道:“但我有,你愿不愿意听?”
高长庚说道:“既然不跑了那就听听吧,请说。”
何梦瑶忽然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几下,似笑非笑说道:“好香的酒味,但更香的是脂粉味,我闻到了应采儿身上那股特有的小妖精味道。”
这语气,充满了嫉妒,吃醋。
梁劲松险些笑出声来。
高长庚说道:“我……这又怎样?不对,你怎么会知道应采儿的?你怎么分辨得了应采儿身上的香水味?”
他的语气充满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