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和聂沛安不约而同地俯下身,看着这个编号为56的展示柜。
透过玻璃,一根大约十几厘米高的金色圆柱子,竖立着放在圆形紫檀底座上,圆柱两头略小,呈尖形,顶端是含苞未放的莲花造型,中间部分则是比较规则的圆柱体,用类似透雕的手法,立体雕刻为两层。外面一层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是花纹,也可能是某种古代文字。凹陷在花纹下的第二层,雕刻的是一幅星宿图,看似漫天繁星分布在整个圆柱面上,头尾相接。一个圆点即代表一颗星宿,星星点点,布满了中间的曲面,每个圆点旁边还有阴刻的符号,应该是对星宿的某种标注。
由于表面各部位氧化程度不同,加之采用了立体镂空、多层雕刻的工艺,整个金轴在射灯的照射下,明暗相间,每个角度看去,都有不同的光线反射效果,给人仰望星空的神秘感。
“不愧是九星金轴!”莎莉看了,不由得赞叹道。
“这星宿可多了去了,哪里才九颗。”聂沛安从未见过此等宝贝,凭着对文玩的爱好和直觉,他也觉得这金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二位也没见过这东西?”鲁富贵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
“呃,听老人家讲过”,莎莉敷衍了一句。
“哦,上次来的人,好像也说是要了却上辈的心愿,就是钱没带够,呵呵”,鲁富贵很自然地将话题引到了“钱”上面来。
“是吗,上次你报价多少呢?”莎莉回头看着鲁富贵问道。
鲁富贵拿起账本看着说:“一口价,八…”,鲁富贵把差点出口的数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提当时了,那次来的人钱没带够,拍了几张照片走了,说是去筹钱。这都过了五年,物价涨得厉害,金价也涨了一大截,我算了下啊,咱们还是一口价,118万!”鲁富贵眼珠子滴溜溜转着。
“118万!当时收据上写的,不是才卖800元吗?”聂沛安脱口而出。
“帐不能这么算,小伙子”,鲁富贵有些不悦,偏头看着聂沛安,说:“当时你还没出生吧?你知道吗,当时800块钱能买一套房!再说,这东西早就死当了,是我花钱买下来,收藏了几十年的宝贝,和寄卖店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们不争论价格问题,我和家里面再商量下。”莎莉倒是很沉着。她拿出黑匣子,开始对着金轴摄像。
“你看,还是美女识货”,鲁富贵又恢复了笑呵呵的面容,说:“不过你们快点商量啊,说不定哪天我把这物件拿去拍卖了。我这里东西太多,有点放不下啰,时不时会拿些去做拍卖。”
莎莉和聂沛安从楼上下来,站在一楼“去伪存真”的牌匾下。
“当年大鹅应该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不然肯定就买走了”,莎莉若有所思地说:“既然他也拍了照片,说明他应该还有后续计划和安排。这个九星金轴是他成都之行的唯一目的,虽然没能如愿拿到,但会不会和大鹅的失踪有某种联系呢?”
“要不这样”,莎莉转头看着聂沛安说:“咱们去趟青城山吧,重走一遍当时你和大鹅走过的路线,反正现在公司那边还在研究九星金轴。”
“可以啊,青城山倒是不远,只是后山比较难走”,聂沛安想了想又说:“要不,这次坐我朋友的车,正好他也想去趟青城山…拜佛。”
聂沛安想起昨晚答应万金油的事。
“拜佛?青城山不是道教名山嘛?”莎莉一脸疑惑。
“呃…这个青城前山是道观比较多,后山也有佛教寺庙,估计佛道都有吧,比如那个菩提庙…”聂沛安本是帮万金油编个理由,只好支支吾吾敷衍过去。
“那好啊,坐你朋友的车,我也好看看风景。再说,我借的那台车,估计已经被重点关注了。”莎莉一口答应下来。
万金油开着他拉风的野马敞篷车,载上莎莉和聂沛安,很是兴奋。他轰轰地扇着油门,从城区向着青城山方向飞驰而去。
“莎莉小姐,我姓万,叫万进勇,如果你觉得我这名字不好记,就直接叫我万好了,就是你们英文里面那个ONE,翻译过来,就是一个好朋友,哈哈哈!”万金油不时从后视镜瞥着坐在后排的莎莉。
“ONE?这个倒是好记,不过这样一来,你本来是万,就变成一啰,用四川话讲,这样可划不来。要是连起来,就叫万一,汉语里面讲万一万一,后面接的大多不是好事啊,哈哈哈。”后座传来莎莉银铃般的笑声。
“莎莉小姐可真…真幽默”,万金油有点尴尬,“你真是中国通,不是第一次来中国吧?”
“开个玩笑而已,万先生别介意。我从没来过中国,但不知什么原因,总感觉对这边很熟悉呢。”
“嗨,那就是缘分呗!”万金油有点激动了,“既然没来过,我带你去吃我们成都美食,各种小吃!”
“好啊,好啊,前两天沛安带我去吃过,确实很好吃,不过,那些恶心的就不要啦,什么兔子脑袋,还有鸡爪…最恶心就是那个什么…坏蛋。”
“坏蛋?什么坏蛋?”万金油有点懵。
“就是皮蛋,她说闻了那个味都想吐。诶,你认真开车,注意安全!”聂沛安指了指前面的路。
“哦,皮蛋啊!”万金油哈哈一笑。
聂沛安一行将车停在青城前山停车场,开始向着后山步行。
路过青城前山山门时,看见好几个人坐在自带的小马扎上,要么地上放着个签筒,要么手杖上挂着一张纸牌子。
“算命?命怎么算,是有什么特别的算法吗?”莎莉好奇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