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聂沛安被冻醒了.
他从冰凉肮脏的地板上勉强坐起,发现自己在一个铁笼中。
“沛安!沛安!”
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聂沛安扭头一看,莎莉双手抓着铁栅栏,正在焦急地呼喊自己的名字。
“我是在做梦吗,还是已经死了?”
聂沛安用力拍拍自己的脸。
“沛安,你终于醒了。”
莎莉声音带着哭腔。
“莎莉,这是哪里?你怎么了?”
聂沛安连忙站起,冲到栅栏边。
他看见莎莉眼睛红肿,左脸还有一块淤青。
“我…几句话说不清楚,先说说你是在哪里被他们抓住的?”
“他们?他们是谁?”
聂沛安感觉头昏脑胀,腿脚发软,有些站立不稳。
“怎么?不记得啦?我们可是见过面的老朋友!”
传音器里突然传来一阵女声,听起来像是翻译机发出的标准女声。
“在中国杭州,美丽的西湖,记起来了吧?”
“诺亚党?玛..?”
聂沛安一下子想起了这个音调。
“是的,我是玛利亚,我们在西湖见过面,相信你们还有印象.
尽管对你们而言,当时的见面并不算愉快。
可是,这都是因为,你们没有站在正义的一方,而是帮着邪恶的PF基金会来对付我们。
本来,对这次谈判,我是抱有幻想的,没想到PF基金会竟然派来一位刺客,真是让我失望啊。”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三位审判日计划的观礼者又聚在一起了。
中国人好像很喜欢说缘分这个词,我们这样重逢,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只是结局可能会比较…比较悲惨。”
“你也好意思,把自己说成正义的一方!
在全球释放病毒,给人类带来巨大灾难,还以此胁迫感染的人大肆破坏工厂设施,这也算是正义吗?
我只恨自己没有完成任务,为人类清除掉你这个女魔头!”
莎莉义正言辞地回击道。
“没有死亡,哪来重生?
人类已经走向末路,我们是在唤醒那些昏睡的人,我们是在拯救地球。
在审判日计划启动那天,在西湖,我们就给了大家加入诺亚党获得重生的机会,可惜你们没有把握。”
“你休想用病毒来要挟大家,我们已经有了解毒剂,你们的如意算盘就要落空了!”
莎莉冷笑一声。
“好吧,我们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维克多博士亲自做了基因编码的病毒,除了他自己,没人可以解密。
你们的解毒剂到底有没有用,明天就知道了。”
“忘了告诉你们,为了让所有人亲眼目睹诺亚党船票和PF基金会解毒剂到底哪个有效,我邀请你们二位来亲自验证。
在你们昏睡的时候,已经被注射了同等剂量的血泪病毒,也就是你们说的噬脑病毒。
经过维克多博士的精确计算,这些病毒会在明天上午,在我们诺亚党伟大的启航日,达到发作峰值。
现在,我会给你们每人一粒胶囊,一粒是我们的船票,一粒是PF基金会所谓的解毒剂。
明天上午,我们会在启航日典礼上,向全球直播这个活体实验。
让我们看一看,到底你们中的哪一位,会流下忏悔的血泪。”
“对了,听说你们是情侣,我这样做,似乎有些无情。
但人类在毁灭其他物种时,什么时候又想过手下留情呢?”
“卑鄙!你放他走,他和PF基金会没有关系,我才是派来执行任务的人!”
莎莉咬牙切齿地喊道。
“对不起,在西湖那天晚上,序幕就已拉开,没人能置身事外。
也不止你们,明天的启航日,所有不愿忏悔的人都会和你们一样,流下血泪!
不,不是你们,应该只是你们两人中的一位。
说到这里,你们还应该感谢我,至少,你们中的一个,还可以活着离开。
这个承诺,我决不食言。
要知道,从给你们注射血泪病毒开始,包括现在,全程都在直播中。”
这时,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进来两位护士模样的人,各自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二人。
托盘里放着一粒白色胶囊和一杯水。
“看着你们同时服下胶囊,他们就会离开。
放心,我们已经在直播中公布了哪一粒胶囊是真正的船票,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聂沛安和莎莉呆在那里,看着托盘一动不动。
“吞下胶囊,还有50%的存活机会。
否则,明天上午你们两人都得承受病毒噬脑的痛苦。”
看到二人没有行动,传音器里再次传来冷酷的声音。
莎莉听后,似乎下定了决心。
她拿起白色胶囊放进嘴中,举起水杯冲聂沛安点点头,示意他也这么做。
看到两人都将胶囊吞下,两位白衣人转身离开。
“放心,PF基金会的解毒剂肯定有效!”
莎莉对聂沛安说。
“我看罗伯特先生也不是很肯定,他说还需要…时间检验…”
聂沛安回想起罗伯特说话时的表情,觉得还不够踏实。
“那…最好我这颗是PF基金会的解毒剂。”
莎莉刚说完,眼中不自觉地泛起了泪光。
“不,应该是我这颗!”
聂沛安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发现在墙角有个摄像头。
他背对着摄像头,慢慢向莎莉走去,而与此同时,莎莉也慢慢地向他靠近过来。
忽然,一阵“滋滋”的声音传来,房间里顿时弥漫着白色的烟雾。
两人还没走近,就很快失去知觉,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