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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第一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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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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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贤拍着心口,伸伸舌头:“乖乖,这位大爷的刀法更厉害。小的决不敢打这老婆婆的主意,小的有几个脑袋。” 那老婆婆眼中闪着泪花,拍了一下孙子的后脑勺:“小崽伢,还不给恩公跪下叩头。两位大爷,老身给你们跪下了。” 那老婆婆颤颤地要向宝剑工跪下,那小孩也向梅凌花跪下。 宝剑工慌忙搀扶住老婆婆,却惊惧地发现老婆婆扶住他的手陡然生力,疾快如电,先施大擒拿手,不待他反应,接着又麻利沿着他两臂穴道一路点下去,同时双手一颁、一分,用的正是挫手,接着双肘猛撞,后背一驮,早将宝剑工摔至地上。 梅凌花见那小孩跪下,俯身磕头,也弯腰相扶,就在他弯腰之时,那小孩磕头之际,几道乌光直射,梅凌花大惊,飞身后退,那小孩冷笑一声,双手在背上一拍,嗖的一声,几十根细小银针,夹着火焰,磷光闪闪的飕飕射出。宝剑工身为铸件师,于各种兵器有所研究,惊骇之下,已瞧出这小孩善使暗器,所用正是害人于无形中的背弩,更为阴毒的是,这背弩经过再改,又暗藏几十根细小银针,涂上硝药,又以磷粉混掺,装入机关内,伺机射出。那银针一射出,磷粉即在半空自燃,引着火药,其势更猛、更快,稍有不慎,梅凌花便遭暗算。宝剑工心焦之下,已冷汗淋漓。 梅凌花身形飘移,一一避开。惊怒之下,寒毛俱竖。那小孩手一扬,一片暴篷金针射出,梅凌花大袖一挥,早将那片金针挥落,但让更他吃惊的是,那小孩左手所发出的一枚飞刀却已逼面而来,刀快无比,其劲力速度似已不在当今几大暗器高手之下,梅凌花能躲掉这一刀呢?只听“呀”一声痛叫,谢小贤胸口插着一把飞刀,挡在梅凌花的面前,梅凌花一把掺住了他,正见那小孩退至老婆婆面前,手上一柄飞刀对着宝剑工的胸口,不觉苦笑了一声:“谢小贤,你为何救我?” “大爷,其实我早已认识你是九年前那个少年,大爷,你耳朵低些,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梅凌花动容地抱紧谢小贤,低下头来:“你说。” 谢小贤狞笑道:“我早已知道你是梅凌花。”说着,他嘴里突然喷出股赤色的烟,梅凌花晃了晃,吃劲地说:“你,你敢放迷烟。”说着,便仰面倒下,浑然不觉了。 当梅凌花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和宝剑工被绑在地牢里。那小孩一双恶毒的眼睛嘲弄地瞪着他,随即发出一阵粗鲁的狂笑声:“我道梅凌花是什么人物?原来不过如此。” 那老婆婆颤声笑道:“这计妙吗?”一个笑声传来,赫然正是中刀的谢小贤。谢小贤欢笑道:“要不是我挡住那一刀,你们谁也捉不了梅凌花。” 小孩大怒:“你怀疑我的刀法?” 谢小贤嘻然道:“你的刀法比得过魂、魄吗?魂、魄尚且被梅凌花一镖毙命,何况你呢?不要以为自己练了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就自以为是。” 小孩怒道:“难道你要试试我的飞刀。” 谢小贤正色道:“你能射中我,小屁孩,不要得寸进尺。” 那老婆婆气愤地一跺脚:“都不要吵了,我问你们这两人怎样处置?” 梅凌花搭腔道:“且慢,我想知道你们是谁?在我俩死之前,你们总得让我俩死个明白。” 那老婆婆阴沉沉地笑道:“你想知道吗?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赤衣帮的护法长老。” 谢小贤笑道:“我呢,本来就是谢小贤,不过现在是赤衣帮的执法长老。” 那小孩傲然道:“至于我吗?说出来吓死你们,我是赤衣帮的帮主。” 梅凌花不相信,臭了他一句:“别吹了,你是帮主?那两个老东西一点都不怕你。” 那小孩恨恨道:“全帮除了他俩,谁都怕我,我敢起誓,我确是帮主。” 那老婆婆笑道:“不错,他是帮主,不过我和小贤都不怕他。” 宝剑工叹声道:“这就怪了,这孩子心狠手辣,又武功不弱,你们怎敢如此不敬,不怕他以后杀了你们?” “杀了我们?”谢小贤捧着肚子笑得直颤,“就这小鬼头,敢杀我们。” 那小孩咬牙切齿:“你认为我不敢。” 那婆婆扇了他一下头:“畜生,你敢说大逆不道的话?” 梅凌花一听,若有所悟,哦的一声,长长叹息。那小孩愤然道:“你叹什么息?” 宝剑工这回聪明了:“老子也明白了,你这小屁孩原来是这老太婆和这混蛋的儿子,难怪他们不怕你。” 那小孩跳了起来:“谁是他们的儿子?” 老婆婆阴阴一笑:“小子,不要以为拜了干爹,就忘了亲生父母。梅凌花、宝剑工你们猜的没错,这小子确是我和小贤的孩子” 那孩子阴沉沉地注视着老婆婆,嘴上泛起一股不自然的笑,突然朝老婆婆面前一跪:“妈妈,我错了。你原谅我吧!”说罢,扑地跪下,一把抱住老婆婆,老婆婆眉开眼笑,抚着他的头:“这样才乖,儿子不嫌母丑。”丑字刚说,猛然停住,她瞪着僵硬的脸,猛然踉跄了几步,吃力的指着孩子:“你这畜生,你敢—”话没说完,已仰面倒下,腹部上赫然插着柄飞刀。 谢小贤失声道:“夫人?!你这畜生,竟然弑母。” 那小孩恨恨道:“不仅如此,我还要杀你。”手一扬,一片乌篷金针射出,谢小贤狞笑道:“你这畜生,黔驴技穷,焉能伤我。右手金针,左手飞刀,我早已领教一二了。” 那小孩咬牙切齿,双手齐射,来回几次,果是右手金针,左手飞刀,但丝毫未能伤及谢小贤,眼见谢小贤渐渐逼来,他惊慌起来,大叫道:“父亲饶命。” 谢小贤痛声道:“你现在求饶,已经晚了,我饶你又怎对得起你母亲。” 那小孩退至墙角,哑声道:“不要逼我,我又要用暗器了。” 谢小贤冷然道:“那你就用吧,右手金针,左手飞刀,一心两用,怎能做个暗器高手。”他话刚落,他已经后悔,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双袖劲发,逼去金针,再从容不迫地躲过飞刀。但是这一次他看见小孩的右手不是一片金针射出,而是一道闪亮的弧光射来,他知道躲避已经迟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孩子会如此隐藏,他临死前听着小孩恶毒地说:“没有人知道我会右手飞刀,我说过,这世上只有公子英是我的爹,你们也配做我的爹娘,呸!” 看着这场灭绝人性的惨剧,梅凌花叹息道:“我本该阻止你,但还是晚了一步。” 小孩阴森森地笑道:“你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话说到这儿,骤然语塞,因为他看见梅凌花、宝剑工不停的揉着自己的手腕,已逼上前来。 “你们怎么—” “谢小贤夫妇本来该死,不过死在你这畜生手上,我倒有一点替他们鸣不平,你这小子,这么小就如此阴毒,长大必定危害武林。”宝剑工缓缓地抽出刀来,杀气厉厉地逼向前去。 梅凌花叹了口气:“小宝,莫要杀了他。他不过是明争暗斗权力的牺牲品,还是废了他。” “你敢!”小孩骤然双手飞刀齐发,他满以为这一击纵然伤不到梅凌花,但自己却可抽身而退。 不过他想错了,梅凌花就象打两只蚂蚁那样轻松,随便一拍,便将两柄飞刀打落,手一伸,大手掌已轻轻印在了孩子胸上。 孩子初感到一股发热的气息向胸口溢进,微微发痒,接着又似喝了芳醇,倍感醉意,再接着一股莫名的麻木、无力渗透着他每个细胞,他再也站不住了,仆地趴下,他已知道这种感觉的后果,嘶声道:“我永远不会放过你们,就是杀不死你们。我也要咬你们,啃你们,把你们咬死、咬死。” 听着这鬼厉凄号的叫声,宝剑工忍不住问道:“为何不杀了他?”梅凌花叹道:“他毕竟是孩子,孩子就是错到底,他还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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