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过去,叶秋韫离开京都回到了滨城,这让我的乐趣少了很多。
之后几年我只见过他几面,每隔一面,他都比之前高了许多,渐渐的,曾经矮矮呆呆地他渐渐成长。
每次见面都是匆匆,这让我们的感情极速降温,我能感觉到他对我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疏远,但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为此非常烦恼,而在后来,惊喜出现了,叶叔叔把他接到了京城上学。
我本以为我可以参加他之后的成长路程,但那个时候,妈妈告诉我,他们要送我去国外念书。
我虽然非常不愿意,但是我知道,我不得不去。
爸爸妈妈和叶叔叔在我临走前答应我每周要通话一次,我要求叶秋韫一定要入镜。
他没有说话,他躲在薛阿姨身后,点点头,我很失望,我本以为我会收到一个来自弟弟的离别之拥,但却没有,我转身和妈妈上了车。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我走后大哭了一场,这让我很高兴,因为他还在乎我。
在澳大利亚,由于时差只有几个小时,所以我们还是有挺多空余时间用来通话的,但是他们都很忙,只有周末才能通话。
这里的课很少,但我并不开心,因为这里有大蜘蛛,袋鼠也没有书本上那般可爱。
这里没有爸爸,也没有弟弟,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在这里。
所幸我可以和他们通话。
写完作业后我最期待的就是和他们通话了,我常常看着时差表,想着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想着他们会不会期待和我的通话。
到了周末,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给爸爸发去视频邀请。
爸爸和叶叔叔薛阿姨和叶秋韫都在这个屏幕里面,还有我和妈妈。
我常常没忍住截了一张图。
虽然我们隔了好远好远,但我此刻开心地仿佛他们就在身边。
但是渐渐的,屏幕下少了叶叔叔和薛阿姨,后来,又少了妈妈,再后来,只剩下了我和叶秋韫两个人。
但我依旧很开心,因为我每周都能和叶秋韫见面,这样仿佛我参与了他的成长。
我们的感情渐渐回温,但他的精神却越来越不好,我问他的时候他也是说没什么。
我问妈妈,但她也不知道,于是我便没有再问了。
直到一次回国,我才终于知道,他遭受到了校园欺凌。
我很气愤,也很心痛。
他日益颓然的精神如同一把刀不断地对我的心脏进行凌迟。
我流着眼泪抱着他。
“为什么不跟姐姐说,你这个大笨蛋。”
“告诉我他们是谁,告诉我。”
叶秋韫只是摇摇头,扯出一抹笑容对我说。
“没事了,爸爸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后来我看到他做事变得小心翼翼,对学校有着恐惧,我又没忍住哭了。
我实在不能想象从前那个孤僻但快乐的小男孩会变成这样。
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我去了他的学校,经过一番阻碍后终于得到了那些欺负他的人的身份和如今所在。
我给了一些人钱,让他们被打了一顿,我看着他们的伤痕,伤的很重,但那又怎么样,叶秋韫受过的伤我要他们十倍返还。
后来爸爸知道后,罕见地没有骂我,只是告诉我。
“你只有爬得更高,才能让他安然无恙。”
于是我开始努力学习,但是这次我并没有在澳大利亚,而是在京都。
我试图在学习的同时爱他,我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但是我没能成功,我总是在认真的时候忽视他,也总在爱他的同时忽视未来。
于是我把重心完全放在学业,准备先完成学业,然后用我全部的时间精力爱他。
他并没有跟我想的一样变得更加孤僻,反而也开始学习,开始认识周围的人。
他在慢慢变好着,这让我没了后顾之忧。
后来我提前高考,考进了京都大学,从此只要有空我就带他去旅游,去寻找这世间之美。
我看着他一点点长高,一点点变开朗,一点点变温柔。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盯着他的背影发呆,在他和陌生女生说话的时候,我会生气,但是我为什么会生气,好奇怪。
我开始在网上查找资料,但结果都是有关恋爱,但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为什么会恋爱呢,于是我去问了学校里的心理学教授。
但在教授那里得到的答案与网上的答案如出一辙。
“老师,我这是怎么了?”
“你啊,恋爱了,我的小可可。”
“但是他是我弟弟啊。”
“按理说你对他的感情确实是亲情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潜意识是喜欢他的。”
“你似乎把他当成了……童养夫。”
……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也释怀了,我觉得我并不会喜欢上男生,也并不会谈恋爱。
如果非要与一个男生度过余生的话,叶秋韫也行,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放心。
反正已经陪了他十年,把一辈子都赔给他又如何。
但是他似乎并不能察觉到我的这一番心意,他看我的眼神从小到大没有变过。
一如既往地澄澈。
我该怎么把这个弟弟拐到我家户口本上呢。
……
早上一如既往的冷,但没有下雪了,由于今天起的很早,我就想着,要不走路去学校。
与奶奶告别后我戴着顾兮阮送的毛茸茸的帽子和围巾出了门。
我走在路上,许多店铺还没有开门,一些早餐店门口站着许多人。
有老人,有上班族,也有和我一样的学生。
走着走着,我在路上遇到了两个熟人。
是徐长青和沈雪悠,两人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有说有笑地不知说着什么。
“早啊。”
我走近给他们打了个招呼。
两人看见我后站了起来,似乎是有意让我看见两人牵着的手。
“早啊。”
徐长青把牵着沈雪悠的那只手举起跟我打招呼。
“你们不冷吗?”
徐长青闻言把沈雪悠的手举到面前,哈了口气后塞进自己的衣兜里。
“不冷啊。”
沈雪悠羞地轻轻锤了他一拳。
“幼稚。”
看着徐长青的笑容,我脸一黑。
“你们是要等公交吗?”
“对啊,好冷,不想走路了。”
“你刚才不是说不冷吗?”
“嘿嘿。”
公交车很快到来,但里面站满了人,在这个站也没有人要下车。
司机师傅抱歉地跟我们说。
“不好意思啊,人满了。”
我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徐长青和沈雪悠互相看了一眼。
“要不我们走路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