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钓雪不再多说什么,领着做人要耐撕回到看守们休息的小桌旁。
“好了,现在,带着你手上这个小玩意儿,去教教35号规矩吧。”
看守们不约而同望向甲字房,何子鸥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被忽然投射来的道道目光弄得一头雾水。
同样懵逼的还有做人要耐撕。
早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但没想到他这么骚,简直用心险恶。
这事儿明摆着,他想借刀杀人,让自己出面对付何子鸥。
何子鸥是个聪明人,做人要耐撕难得遇到这么投契的朋友,所以两人才能一路结伴同行到现在。
但说到底,他们相识不到一天,要说彼此有多信任,做人要耐撕不敢打包票。
而且,他不可能傻到为了解决眼前的困境,去得罪何子鸥,怎么看都不值当。
“怎么?想打退堂鼓?”
孤舟钓雪走过来,将手搭在做人要耐撕肩头上,旁人看起来,还以为这两人有多亲密。
“可惜,晚了,你要是不去,我们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这话,他是凑到做人要耐撕耳边说的。
他拍拍做人要耐撕的肩膀,冲某个守卫使眼色,守卫便拉着做人要耐撕一起,朝甲字房走去。
囚室门打开,何子鸥见做人要耐撕手上拿着那个圆盘,一脸便秘的表情,猜出来个大概。
“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晋看守36号。”
看守看向何子鸥,得意洋洋。
做人要耐撕也看着何子鸥,脑子里乱糟糟。
“既然是新人上马,自然要给各位打打招呼,立一下规矩。”
看守说着,推了做人要耐撕一把,让他顶到前面。
机甲男面无表情,默默观察三人的动向。
“咳咳。”
做人要耐撕清了清嗓子,以缓解尴尬。
“古德莫宁大家好。”
他举起圆盘摇了摇,露出白白的圆盘背面。
“行啦,还不挑个看得顺眼的,让他好好见识一下你的手段。”
看守催促道。
可惜现在空间打不开,氪金大佬就算想要施展什么魔法,也是有心无力。
做人要耐撕脑子里飞速转动,怎么样才能摆脱两难境地。
他不想动何子鸥,即使现在被赶鸭子上架,他也不愿意这么乖乖就范。
纠结之中,他的视线不自觉转向了机甲男。
如果还有什么办法……
“喂喂喂,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我?”
何子鸥看出做人要耐撕的想法,在他眼睛刚开始乱瞟的时候,果断开口。
摸清楚牢房中的古怪,何子鸥自然知道这帮人又要作什么妖。无非是把做人要耐撕拉出来恶心自己,同时达到分化彼此的目的。
他和做人要耐撕并肩作战连过三关,一点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做人要耐撕有所顾忌,刚才恐怕在打算转移仇恨到其他人身上,草草交差得了。
可是,在何子鸥看来,这不是个好主意。但凡这帮人能团结起来,几个看守根本不是对手,哪怕突破牢房逃出龙宫,都未必不可能。任由这帮人继续挑拨分化下去,大家永远都别想离开这里。
所以,他不赞同做人要耐撕的想法,必须要站出来阻止。
“咳咳,你没听说过,枪打出头鸟吗?”
做人要耐撕提醒道。
他紧盯着何子鸥的眼睛,何子鸥神色淡淡,似乎并不担心即将发生的事情。
“打不得打的中还不一定。有时候乱开一枪,让鸟都飞起来,没准才能更好瞄准目标。”
何子鸥勾起嘴角。
他双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做人要耐撕仔细琢磨他的话,像是隐隐抓住了什么。
“别浪费时间了。”
看守等得不耐烦了,这嘴仗打得,实在没什么营养。
“走狗得拿出走狗的样子来。”
何子鸥语带嘲弄。
两人大眼瞪小眼,做人要耐撕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颜色。
他紧了紧手中的圆盘,侧身问看守:“这玩意儿怎么用?”
“简单,贴身上就行。”
做人要耐撕两步上前,忽然将圆盘贴在了何子鸥的腹部。
一阵麻木刺痛瞬间袭遍全身,何子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圆盘中能释放出电流,虽不致命,但足够让人喝一壶的。
何子鸥吃瘪的好戏,孤舟钓雪怎么能错过?他正在这个时候踱步进来,轻拍做人要耐撕肩头,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
“呵呵,小……儿科。”
何子鸥脸涨得通红,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看在孤舟钓雪和一众看守眼里,这幅样子不过是强行挽尊。
几人奚落了一番,得意洋洋离开了甲字房。
孤舟钓雪总算扳回一局,扬眉吐气,看做人要耐撕也顺眼多了。
“不错,有前途,我对你的投名状很满意。”
他让人带他取掉了手环,算作正式加入看守队伍,后续如果有人捣乱,教训起来也要方便一些。
“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其他人也得关照一下,好好立威,年轻人我看好你!”
孤舟钓雪宛如提携后辈一般,提了提下巴指向其余囚室。
做人要耐撕get到他的险恶用心。
收拾何子鸥只是开头,接下来他得把所有人得罪个遍,彻底站到他们的对立面,将他牢牢绑定到守卫阵营这边。
现在能打退堂鼓吗?当然不能!连何子鸥他都下手了,即便临阵倒戈,也不会有人相信他。除了硬着头皮干下去,他别无选择。
看守打开丁字房的门,敲了敲囚室栏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诶诶诶,你们都看好了,这是新上任的看守36号。”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做人要耐撕,一个个都下意识退后一些,眼神中的嫌恶夹杂着忌惮,有些人还露出了被背叛的愠怒。
长马尾瞥他一眼,漠然挪开视线。
“大家刚才都看到了,36号特意过来教教你们规矩,你们可得好好学。”
看守笑得不怀好意,转向做人要耐撕:“你自个儿挑。”
有人霎时变了脸色,或低头或别过脸不看他,生怕自己被选中。
这个节骨眼,他们什么怨恨的心思都不敢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