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支付恢复正常以后，超市商场不让陵园购了。
虽然有储物戒指可以钻空子，但是陆丰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更觉得那样太可耻，便折返回学校，准备从学校超市给乐正心拿些零食。
习惯了免费的，花钱就不香了。
学校的超市里没有人，能让自己少份负罪感。
一路上，陆丰忧心忡忡。
望城这张隐藏了獠牙的深渊巨口，不知道要吞下多少鲜活的生命。
“站住！”
“怎？”
从北门要进学校的时候，竟然有门卫将低头走路的陆丰拦了下来。
“刷脸！”
“……”
让陆丰诧异的，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门卫，而是无论从门口还是墙外看进去，校园里竟然跟沦为废墟前一模一样，“不会是，我还没从游魂的状态中醒过来吧？”
这一刻，他陷入了自我怀疑，怀疑自己这半个月，都是在梦游。
影族入侵是假的，素材刷新是假的，乐正心是假的，嘎嘎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直到低头看到手上的戒指，陆丰才明白过来。
脸凑到刷脸的闸机前，很顺利地就识别通过了。
陆丰丝毫不怀疑，这人脸识别系统，是给自己一个人用的。
通过闸机，进到校园里一看，果真跟预料中的一样，还是那能让姚远校长哭天抢地晕死过去的一片废墟。
这一让刷脸，外面的人就进不来了。
一个幻像一个门卫就解决了问题，可比重建校园划算得多。甚至于，门卫可能都是幻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整个望城边边角角，都跟影族入侵前一般不二，当然只是看上去。
街上店铺里每一张人脸后面，都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北门要刷脸，不晓得没有结界缺口的其它门，是个什么状况。
然而眼下，陆丰顶多有心寻思一下，压根没有心思去看。
也不清楚乐正心爱吃什么，从超市胡乱扫荡了一堆零食，陆丰回到六公寓寝室。
“谢谢爸爸！爸爸你有心事啊？”
见陆丰闷闷不乐的，乐正心一手棉花糖，一手拿着一包薯片咬开了往嘴里倒，大快朵颐。
明明外表是个可爱甜美的萝莉，行径却如同峨眉山的猕猴。
这让陆丰怀疑，乐正心的稚嫩都是装出来的。
说不定，她内里是个老巫婆。
“没有。”他躺倒在自己床上，枕着胳膊望着上铺的床板。
“明明就有心事，说出来听听嘛。”
暂停了电视剧，乐正心坐到陆丰床边，“拜你所赐，上午我哭得挺伤心的，也让我听听你哭嘛。”
陆丰翻了个白眼，“一边去！”
“来嘛来嘛，不要害羞嘛。”乐正心躺下来，依偎在陆丰怀里，继续大快朵颐，“爸爸你吃不吃？”
说着，她捏了个薯片递到陆丰嘴边。
至于棉花糖，已经被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
“你就不怕我兽性大发吗？”陆丰没工夫搭理乐正心，也怕自己犯错误，遂祭出了杀手锏。
“……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乐正心腾地坐起来，灰溜溜回到自己床上，继续煲剧，时不时扭头盯一眼，“爸爸我还是个孩子，你要控制寄几个儿啊！”
“你不是要学魂技跟我交流吗？”陆丰瞥了眼桌上被乐正心冷落的《玄阶魂技大全》，“学得怎么样了？”
“还是天阶再学吧。”乐正心将书从桌上，转移到床头的架子上。
这让陆丰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光，书挪个地方，就算是翻过看过了。
“是你自己不想学，还是小柔姐暂时不让你学？”
脑海里浮现出八公寓满地灵魂蠕动的场景，让陆丰心生戒备。
如果幻灭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不提前解决掉的话，等掉进坑里，可就什么都晚了。
若是幻灭处处给自己挖坑，那自己还拿什么跟他们斗？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老狐狸玩弄于股掌，陆丰就更加没心情了。
小说和影视剧里，主角总是在万年老古董的算计下，多个纪元的阴谋大网中，冲破重重险阻，将反派踩在脚下。
可是在陆丰眼里，这就跟童话一样。
武侠小说里几十年功力的差距，都让人绝望，更别提几万年的修为鸿沟。
那是老狐狸，不是猪。
老狐狸能让一张看上去很破的网收拢起来密不透风，而不是织就一张让人压抑却精致的网，反而留个破绽给主角。
人们总装深沉，说什么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却接受不了反派打得主角满地找牙，毫无还手之力。
“太无聊了，还是凑到一起学吧。”说着，乐正心手心出现一朵电弧跳动的火莲，又被她收了回去。
“你这是……”陆丰眼前一亮。
乐正心这随心的一手，竟然是组合技，而且是双属性的组合技，比自己的风刃龙卷还要高级。
这也就是说，乐正心天赋竟然也是逆天级别的。
“怎么样，厉害吧？你可不要半夜偷偷摸过来哦，很危险的。”乐正心的话中，透着警告的意味。
“切！谁稀罕！”陆丰吞了吞口水，违心道。
如果不是顾虑太多，不晓得幻灭有什么目的，他早将乐正心拿下了。
一时的痛快，换来万劫不复，跟畜牲有什么分别。
陆丰很清楚，他现在并不单单是为自己而活着的。
“真的不稀罕吗？”
乐正心咬了咬嘴唇，出于女人天生的嫉妒心上来了。
她扣上平板，反锁上门，又凑过来躺到陆丰怀里，然后拉过来被罩盖住，“睡一晚上你不碰我，我就信你。”
到现在陆丰都没碰自己，乐正心的确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魅力不够。
“你这又是勾引又是惧怕的，到底搞什么？”陆丰心说，女人真是比乱麻团还要复杂和奇怪的生物。
“过了今晚再说。”
乐正心抬手打出一枚迷你风箭击中开关，将灯熄灭，“你要忍住哦，一定要忍住。”
“……”
陆丰很是无语，搂着乐正心，亲了亲她的额头。
“爸爸晚安！”
乐正心试图唤起陆丰的理智和良知还有父爱，提示他不要乱了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