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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无面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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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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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在说什么?) 贺茂保宪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明白自己的师弟在说什么话。 虽然理解安倍晴明是个天才的事实,但是他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能够和前者比肩的人存在之事—— 受到的冲击之大,简直难以接受。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这样的天才也就算了。 这样的天才在世界上存在一个就足够了。 但是不仅如此。 不止一个。 是两个。 要接受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天才,实在是比起接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天才——难得太多了。 芦屋道满不在乎贺茂保宪的想法。 除了和自己能在对等状态沟通的安倍晴明之外,他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然而他在听到了安倍晴明的这番话后,忍不住冷笑出声。 “怎么?我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小孩子的想法?” (这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安倍晴明心里这么想,也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这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芦屋道满笑了起来。 他盘腿坐在了地上。 “让那两个家伙离开,我只和你说话。” 安倍晴明回答:“只和我说话,就没必要让两个人离开。” 芦屋道满嘲讽道:“难道天下闻名的安倍晴明,居然还需要多带几个人在一旁壮胆吗?” 这次是贺茂忠行开了口。 “保宪,我们暂且离开。” 贺茂保宪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弟,但是安倍晴明只是回了他一个“不必担心”的短句。 他怀里的猫又轻轻的叫了一声。 “啊、好。” 贺茂保宪抱着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此地。 两个人来到阴阳寮的外侧后,贺茂忠行看着这栋留下了安倍晴明与芦屋道满的屋子,忽然说道:“这里现在是魔域了。” 贺茂保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这么说。 他怀里的猫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喵”“喵”的叫了几声。 保宪反应过来,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个小袋子。 袋子里面装着几片肉干。 摇着两条尾巴的黑猫叼起了一块肉干,在自己主人的怀里低头吃了起来。 贺茂忠行看着这栋建筑物。 他打从心底不想再踏进这个地方了。 与此同时,安倍晴明和芦屋道满的对话还在继续。 “晴明,我做了奇怪的表现吗?还是你做了奇怪的妄想?居然会让你产生了这种奇怪的错觉?” 面对芦屋道满的嗤笑,安倍晴明却笑着说道:“这可是道满大人自己说的事情啊。” 芦屋道满双手交叠在胸前,反问道:“我说的事情?” “对,道满大人可不是那种温柔的会告诉自己的弟子,‘拥有读心术这种能力的只有你一个人"。这种行事作风可不是道满大人风格。不,倒不如说,道满大人不是会去管这种闲事的人。” 安倍晴明说的这件事情,是昨晚的宴席结束时,芦屋道满将人面菇带走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道满大人会告诉‘阿叶"这件事情呢?” “闲事?”芦屋道满反问道,“晴明啊,你觉得这是闲事吗?” 安倍晴明点了点头。 “道满大人如果想要嘲笑自己的弟子见识浅薄有无数的方法,没必要带走人面菇。” 芦屋道满嗤笑道:“我只是自己喜欢哦。” 他又说道:“我觉得这么做很有趣。” 他的所有举动全部出于“有趣”这个出发点。 安倍晴明笑了一下。 “一件事情强调两次,不是为了说服别人,是为了说服自己。” 芦屋道满沉默不语。 随后他兴致高昂的拿出了一个卷轴。 “晴明,你知道陈胜和吴广吗?” 安倍晴明点了点头。 芦屋道满大笑着拍了下大腿。 “晴明啊,我的弟子啊,没什么见识,觉得自己从一个鬼魂那里夺走了读心术的能力,就觉得自己和全世界都不一样,在独一无二的孤独的自卑和自满之间犹豫徘徊,结果活得真像个鬼魂一样了。” 安倍晴明想到了输掉了和歌比赛后,就郁郁而终的那位歌人。 歌人死后化作了无害的鬼魂,吟诵着自己输掉的和歌,在宫内徘徊。 现在的歌人怎么样了呢? 是作为鬼魂依旧在宫内徘徊呢? 还是直接消失在了世界上呢? “没见识的可悲。”芦屋道满手上拿着那一个卷轴,继续说道,“蓬莱的仙人也是如此,没有见识的长生不死者,也只是一群长生不死的白|痴。” 芦屋道满骂起来相当的粗鄙。 让他越发显得像是个乡下来的粗野之人。 芦屋道满邀请道:“晴明啊,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安倍晴明打开了手上的蝙蝠扇,说道:“好啊。” 月色之下,沈韵正在教麻叶童子写汉字。 不知道为什么,芦屋道满在教会了他一些常用的汉字之后,就完全不再教导一些不常见的汉字了。 沈韵想了想,要是说一些阴阳师用的上的特别的汉字的话,她脑子里第一时间想的是“灋”这个字。 她说:“这个字念灋。” 在地上用树枝写出了这个汉字。 字写的非常大,可以分清楚这个复杂的汉字每一个部分是怎么构成的。 “这个是一种上古的神兽,据说能够辨识一个人是否说谎。如果说谎的话,就会用头上的角去顶穿那个说谎者的肚子。” “这种神兽因为能够辨识谎言,方便案件审问,所以是相当了不起的生物。” 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沈韵想了想,决定不将这句话说出来。 麻叶童子看着地上的这个复杂的汉字,心情可以说是同样的复杂。 “这种神兽也能辨识内心吗?” 不知道为何,他本来对于自己能够拥有读心术的能力感到痛苦,甚至可以说是感到一种“只有我一个”的孤独。 但是现在却感觉不到这种孤独了。 “嗯,好像我听到的故事里面,神仙总是知道凡人在想什么。” 沈韵想了想,决定换个说法。 “比如说你向神明祈求的时候,不是不会将愿望说出口吗?” 在心里默念着自己的愿望,希望愿望能够实现。 “如果神明没有读心术的话,那要怎么才能听到信徒祈祷的愿望呢?” 话虽这么说,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解释的理由。 倒金字塔骗局。 那么多人向神明祈愿,就算神明什么也不做,愿望有些不会成功,可也有些会成功。 等愿望成真了,就可以宣称是因为去向神明祈愿所以才成真。 不需要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只需要满足具有宣传效果的一些人的愿望就行了。 但是这个部分就不必细说了。 这个时候不说比较好。 “也许不是所有的神明都有这个能力。”麻叶童子正在考虑这些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时,门开了。 门外走过来两个人。 芦屋道满和安倍晴明。 但是这个芦屋道满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他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就是那种“我知道你不知道我知道的那些事情”的笑容。 芦屋道满对麻叶童子说:“你的元服的时间定下来了,高兴吧。” 平安时代的男性元服时间都是越早越好,因为越早元服,就越早被承认是一个成年人。 贵族会不断的给小孩子提前元服的时间,因为只要元服过后,就可以去拜领官职,得个一官半职。 越早进入官场就越好。 越早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关系,越早了解自己的同僚和上司的行事作风。 这对日后的人生会有助益。 虽说沈韵自己也不知道,平安京时代的贵族死的那么早,究其原因,到底是因为过早的踏入了成年人都觉得辛苦的官场? 还是因为他们不吃肉无法补充到足够的蛋白质,导致身体过于虚弱? 亦或者仅仅是因为医疗条件糟糕? “元服?” 说实话,沈韵觉得最起码也要找个好点的时间通知这件事情。 最起码也要找个好点的地方才行。 “最重要的,”芦屋道满忽然露出了相当恶意的笑容,“是换个以后要见人的正式名字。” 麻叶童子身体比大脑更快的反应过来,他转身就跑。 应该是看到了芦屋道满的笑容,下意识地选择了逃跑。 沈韵完全不知道芦屋道满到底给这个小孩子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导致他一见到那个满怀恶意的笑容,就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拦住麻叶童子的是安倍晴明。 这位平安京第一阴阳师,他从容不迫的说道:“人人都知道麻叶童子是芦屋道满的弟子,芦屋道满是朝廷的通缉犯,和这个名字扯上关系的话,仕途就完蛋了。” 麻叶童子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不要那种东西。” 安倍晴明笑了起来。 他伏下身,靠在麻叶童子的耳边,轻声问道:“你想杀死天帝吗?” 麻叶童子的身体僵住了。 沈韵也不知道安倍晴明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觉得知道了些什么,却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芦屋道满笑着说道:“我想过啦,你觉得——” 他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张长方形的纸片。 这张纸片和昨晚芦屋道满用来连通黄泉的那张纸极其的相似。 现在这张纸被他交给了麻叶童子。 这位身穿白色衣服的童子在片刻的犹豫后,点了点头。 芦屋道满将手上的这张纸抛向了半空。 将自己想好的那个名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 “asakurahao。” 纸片上扭曲着黑色的墨迹,墨迹先是显现了一个“麻”一个“仓”两个汉字。 沈韵觉得第三个字看上去像是个“好”字。 在第三个字成型之前,安倍晴明伸出了手指,凌空一点,将黑色的墨迹歪曲成了一个“叶”字。 芦屋道满笑了起来。 “那么,接下去呢?” 安倍晴明向着沈韵说道:“第四个字还请您来决定吧。” 他又冲着白衣童子说道:“让这位贵人决定最后的字会比较好。” 沈韵觉得自己真不擅长这种东西。 她努力思考了一下训读和音读之间的差异后,自暴自弃的凌空写了一个汉字。 纸上浮现出了那个汉字。 “麻仓叶王。” 芦屋道满伸出手,半空中的这张纸重新飘回了他的手上, “对对,晴明啊,既然芦屋道满这个名字不能用了,你觉得我换个新名字如何?” 安倍晴明看着自己枯败的庭院,笑着说道:“你觉得花开院(keikain)这个姓氏如何?” 芦屋道满话里话外都是抱怨。 “你起名水平真差。就不能别绕着花来编吗?” 安倍晴明说道:“嫌我没有起名能力的话,你就自己来定好了。” 芦屋道满几乎没有思考多久,就决定了新的名字。 “花开院秀元(kekainhiteoto)。嗯,就叫这个名字吧。” 沈韵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花开院这个姓氏是怎么回事? 安倍晴明为什么会提到这个姓氏? 芦屋道满换了个新的身份? 他还有个弟子,叫做麻仓叶王? 真是够了,就算是野史小说也没敢这么编的。 还有,芦屋道满怎么就想到了“hiteoto”这个名字? hiteoto—— 秀元。 花开院家有这么一个人吗? 花开院,花开院—— 阴阳师的事情还是问阴阳师比较好吧? 沈韵下定决心,去问一问阴阳师这边的专业人员。 但是拿出手机一看,现在才凌晨四点。 天都没亮。 真是的。 沈韵叹了口气。 决定早点起床的好。 但是今天的天气是不是不太好? 感觉今天会是个大雾天。 能见度怕是要糟。 这可真是不幸。 反正已经睡不着了,干脆起床好了。 掀开被子,换好外衣。 洗漱完毕后拉开和门的一瞬间,她就被庞大的信息量击中了。 周围仿佛有无数个人在不断的说话,全都是一些让她嗔目结舌的事情。 沈韵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毕竟她一个人活在三个相同的世界,还在梦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绝对能快速恢复。 沈韵决定将这些“心声”完全屏蔽掉。 毕竟不能以心中所想来决定一个人是不是好人。[1] 就像是她以前面对那个“第二人格的赤司”时,也会在心里想着可以用什么方法干掉他。 那绝对是做出来就会被判死刑的方法。 (可别告诉我人面菇的效果还能带到现实来啊……) 沈韵可是将梦当作梦来对待的。 如果梦里吃下的东西附带的效果可以带到现实来的话…… (这可要出大事的。) 但是仔细一想,胃这个器官要消化完一种食物,算是时间比较长的猪肉最多也就四个小时,蘑菇这种东西,应该比肉制品的消化时间要快得多才对。 但是也不能这么说。 沈韵觉得自己还是回房间去比较好。 她现在能够理解麻仓叶王的痛苦了。 读心术这个能力如果是个无法控制的被动群体技能,在一堆的讯息中找到自己想要关注的那个目标就很困难了。 还要分辨出对方所想的事情是否是真实意图。 这个大脑在每时每刻到底要处理多少的东西啊。 沈韵开始担心起麻仓叶王会不会早夭的命运了。 希望芦屋道满——不对,是花开院秀元——给点力啊。 阴阳师家族的座谈会陷入了僵局。 经过一晚的思考后,第二天一早,星见大人提出了一个建议。 不,倒不如说给出了一个通知。 “我已经向恐山求援了。” 的场静司睁大了双眼。 星见大人是沙门,是和尚,和阴阳师没有关系。 他向恐山求援——在别人看来,这根本就是佛道的和尚向恐山的市子[2]低头的态度。 这样的话,他在高野山上该怎么过下去? 明明羽衣狐这种妖怪和安倍晴明还有花开院家扯上了关系的话,这是阴阳道的危机,和他们佛门没有任何的瓜葛。 (简直就像是当年强大的萨摩藩向弱势的长洲藩低头寻求同盟一样。) 的场静司真是佩服极了。 (不愧是星见大人。) 如果尊敬的长辈是这种人的话,那么“尊老”就不再是一个敷衍的话题了。 星见大人说道:“恐山的那位也该出手了。” 御门院泰世问道:“不是恐山的那位市子?” 星见大人叹了口气,回答道:“连你都不知道吗……恐山那边,还有一位阴阳师。” “一位……绝对能够杀死羽衣狐的阴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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