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让我拿玻璃，划破你的喉咙。”
战夜锦才不会跟她说‘真的"或者是‘假的"，他只会给她选择。他从来只会把做选择题的机会留给别人，而不是他自己去做这个选择题。
沐宁听着他的话，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碗，沐宁立马就换上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儿，“哎呀，多大点儿事儿呀，不就是收拾玻璃渣嘛，刚才手滑，手滑。”
沐宁这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
战夜锦也不理她这话，只是眉眼微微的挑了挑。
眼看着沐宁已经蹲在地上开始捡玻璃渣了，战夜锦的眼里似乎是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至于一旁看了热闹的丁山，这会儿都不由得伸手捂脸。
呃——
简直是没眼看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啧啧啧——
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丁山抿着嘴，他其实有点儿绷不住的想要笑。
哈哈~
实在是觉得好笑又好玩儿。
眼看着沐宁一点点的捡了玻璃渣碎片，连那细碎的都不放过的样子，丁山转过身去，偷偷地捂着嘴笑。
战夜锦看着这一幕，也觉得颇为满意。
不听话的女人，就像是那不听话的猫儿一样，得驯。
沐宁仔细的把地上的碎屑捡干净，心里想着：这下应该行了吧？不会要她小命了吧？下次她得捡着那种不锈钢的盆子摔，要不然铁盆也行。
要不然这摔的时候是挺解气的，这捡玻璃渣的时候，也挺难受的啊。
这手，差点儿被割出血来了。
她这叫啥？
叫不叫——帅不过——三秒？
呜呜~
她怎么就忘了，她是来攻略战夜锦的啊，不是来跟他发脾气的啊——
沐宁啊沐宁，你咋就管不住自己这手呢？脑子被狗吃掉了吗？
沐宁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倍感懊恼啊。
这下好了，还特么得去学厨师……
造了个大孽了。
沐宁在心里一阵吐槽，终于收拾干净了，沐宁松了一口气，端着碎玻璃渣站起来，颓废的看着战夜锦，“收拾干净了，你看看，行了吧？”
沐宁没啥把握的问。
战夜锦这个人太冷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是藏着海啸一般，不是谁都能看得懂的。
沐宁想着，这样的男人，他高高在上的，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与其费尽心机的去猜，还不如就直接摆烂了呢。
“你是让我蹲下去，检查？”
战夜锦指了指地上，那意思俨然是在说：高贵如我，怎能在你面前弯腰。
沐宁气的直磨牙。
她就知道，这战夜锦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说一句话，就能成功的挑起她的怒火了。
沐宁抬起手来，就又要摔碗。
但是这次她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动作到了一半儿，收住了。
战夜锦：“你可以一直摔。”
“谁说我要摔了？”
沐宁否认。
战夜锦：“大不过一直摔碗一直捡，一直捡一直爽……”
战夜锦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带着嘲讽和调侃的味道了。丁山是真差点儿笑喷了。
哈哈~
真好玩儿。
难得见到锦跟一个小丫头较劲，但他竟然觉得莫名的好玩儿。
哈哈——
“切~我、我才不那么缺、缺心眼儿呢，我、我还要忙、忙去呢，我、我先走了。”
沐宁口是心非，但她心里清楚，她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如果她再继续在这儿待下去的话，她会更暴躁的。
暴躁之下，一会儿她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她还真不知道呢。
所以……
她得走。
沐宁一溜烟的直接出了战夜锦的指挥车，丁山也连忙抬脚跟上。
等着俩人出了指挥车，沐宁就忍不住的吐槽道：“我说，丁山啊，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这饭也吃了，还硬是要挑毛病，这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么？真是气死人了……”
“噗——”
丁山笑，那圆圆的眼睛都笑成一个月牙儿了。
“沐宁，你摔碗的样子，酷毙了！”
“啥？”
沐宁听着丁山的话，觉得他是在笑话她。可是看着他那笑眯眯的可爱样子，又不像啊。
“你还是第一个敢在锦面前砸碗的。”
“那不是一时冲动么……还不是他这人说话太吓人了，我这是应激反应。反正都死到临头了，砸个碗能咋地？谁让他一开口就是杀杀杀杀的，人命在他的眼里就那么不值钱么？”
沐宁一股脑的吐槽。
她就真奇了怪了。
这战夜锦的脾气这么臭，怎么还这么多人捧着他，惯着他？
直接把他这个老大干掉，找个温和点儿的人当老大不好么？
这群人是有多想不开啊？
沐宁这儿犯着嘀咕，就听丁山说：“他要是真想杀你，你根本不可能活着从那里走出来。他呀，逗你玩儿呢！”
“逗我玩？”
沐宁听着这结果，差点儿碎碗没拿住。
丁山点点头，“是啊，不然呢？”
沐宁：“你说真的？真就只是吓唬吓唬我？”
“锦要想杀一个人，根本就不会废这么多话。人命在他的眼里，值不值钱，那要看面对的人是谁，像是那个什么史松年那样的伪君子，自然是不值钱的，哪怕是杀了百个，千个，锦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但是……”
丁山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像是城里的百姓，每死一个，他都会很在意的。”
“他，在意那些百姓？”
沐宁听到丁山的话，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差点儿笑出了声。
“丁山，你跟我讲笑话的吧？就他？在乎城里的百姓？我偷偷跑进城的时候，城里的百姓可没一个说他好的，全都是喊着煞星，夜叉什么的，这些人这么骂他，他还会在意这些人的命？他怕是恨不得分分钟杀了他们吧？毕竟，我就是多说几句话，他就觉得我聒噪，想让夏指挥把我小命给呜呼了~”
沐宁的手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姿势，在自己的太阳穴“咻”了一下。
丁山摇了摇头，“你这丫头，是让他吓怕了，等着时间长了，你就会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