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用完饭后不久,徐氏来到了陈圆圆的铺子。她怀里紧紧抱着半桶新鲜挤出的牛奶,这明显是刚从乡下带来的。
进入铺子后,徐氏看到闺女,有些心疼地说:“这牛奶不顶饿的物件,没想到价格却比饭还要金贵。”。
徐氏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忙个不停,特意走遍了附近几个村子,询问哪些家有牛奶出售。
徐氏缓了口气,又接着说:“就这么点,花了足足一交子,听到那个价格时,我都吓了一跳。”
“你知道吗?那个卖牛奶的阿婆讲,一个普通的奶牛一天能产出两桶牛奶。奶水足的时候,甚至能产3到4桶。”。
“这还是啥牛,简直是会产奶的金牛。我滴老天爷,原来邻居家,你那婶子,天天有这种宝贝藏着。”
由于之前没有购买过牛奶,徐氏对于价格并不了解。当听到那个数字时,有些难以置信。
她都在考虑,自家是否也应该养一头奶牛。
“不过那阿婆也说,养奶牛成本高,需要好的草料,牛还不能做重活或下地,要不然就不下奶。”
她就又犹豫起来,“唉,再看看吧。”
后来,她与卖家讨价还价了许久,说以后准备长期定,才用一贯钱买下来半桶。
徐氏买完后又仿徨,纠结卖奶茶能不能赚钱,光买牛奶的钱,都够买卷布料做衣服了,何况再加上店铺租金,也是一笔大钱。
一路走,一路愁,把自己整的焦虑又没有信心,“你说钱都花出去,万一还赚不到银子,那咋办啊?”
陈圆圆听到徐氏的经历,脸上露出了微笑,安慰道:“没事娘,开店这事我兜底,挣到钱咱俩分赃,不挣钱,我拿相公来抵账”。
徐氏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笑骂道:“你个机灵鬼,就会说胡话。”
“傻里傻气的,再穷也不能卖相公啊!”
只见她挠头晃脑,一副痞子像地说:“没事,我看娘对他挺亲的,比对我哥都好,抵账了,他也吃不了苦。”
陈圆圆慢慢释放出本来的性格,毕竟也不能一辈子像原主那样唯诺,活的憋屈。
玩闹了一会儿,陈圆圆又问:“娘你吃午饭了吗?这里还有馄饨和烤鸡,你吃不吃?”
徐氏说,“没吃,我不饿”。
陈圆圆不由分说,塞进她嘴里个大鸡腿,“怎么能不吃饭呢?你要是最近在我这儿饿瘦了,哥哥该怪我虐待亲娘了”
徐氏被香的流油的大烤鸡堵住了嘴。
那肉香立马充斥着味蕾。
嘴上说着不要吃,身体却很诚实,把剩下的半只鸡全吃了。
“你看你这闺女,咱以前在家不是都只吃两顿饭,把你嫁给苏辙倒开始娇养起来了。”
陈圆圆心底默默吐槽:什么啊,分明是我自己娇养自己,两顿饭怎么能吃饱?
想想她刚来时,自己那皮包骨的模样,就心痛。
晚上缩卷着睡觉,都觉得硌骨头。
唉,这些都不能给娘说,她会担心。
陈圆圆转移话题,趁着吃饭的间隙,给她讲了,目前找了两个帮工,是母女俩。
徐氏还埋怨她,“铺子咱们俩忙活就成了,你请帮工不要钱呀?”,她现在一个铜子,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这闺女娇气的,倒开始请人了。
“开个店铺需要这么多银钱,20两租铺子,又要买那么金贵的牛奶,再雇人还有的赚吗?”,徐氏皱着眉头,她不想雇人。
陈圆圆笑道,“娘啊,咱俩累死,也干不完所有的活,等正常营业了,你也不能天天在铺子里守着不是?家里的地,还没人忙活呢。”
徐氏这才平静下来,“那倒也是。”
“囡囡大了有主意了,那就听你的吧。”
陈圆圆笑笑,徐氏对儿女很宽容。不像有些人家固执的母亲,不会听取孩子们建议。
看她吃完,擦拭嘴角。陈圆圆从钱袋里拿出一交子递给徐氏,“呐,买牛奶的钱”。
“这是干嘛?”徐氏推脱不想收。
陈圆圆塞进她兜里:“什么是什么,我还要记账呢,这是你买牛奶的钱,你不收,就乱套了。
到时候就算不清总价了,你现在买的这些,都要算到开店铺的成本里。”
“不仅这样,你来这儿帮忙做活这几天,和我干活,都要领月钱,这些都要算到人工成本里,咱也不能白忙活啊!
娘你想,你出去干活,人家还要给你发钱呢,自己干活,就不要钱了?”
徐氏懵懂,“是这样吗?”,她不懂,就感觉闺女说这么一大溜话,肯定有她的道理,这才不推辞。
陈圆圆看着那半桶牛奶,心里估摸大概能做10杯的样子。
她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计算起成本,“一贯钱是1000铜钱,算上糖和茶的制作的成本,按高了算,平均到一杯成本,在120铜钱左右。”
“那定价在300铜钱左右一杯,还算是合理吧?”
徐氏算不清楚账,起初也没仔细听,可是却听清楚最后一句了,“啊?300铜钱一杯,这么精贵的茶水,谁能喝得起?”
陈圆圆鼓鼓嘴巴,“茶饮类的东西,本来就至少要挣一半。”
“而且我那是大杯奶茶,不是小茶杯。下午灶台垒好了,我给你做一杯尝尝。”
她也知道,现在说价格这些事情,都是白搭,等下午做好,让他们尝尝,就知道值不值了。
实践是唯一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