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文掌司,孔雀胆的蛊毒已经融到我的血里了吗?”
“怎么?”
“我摄的老鹰好像被我的血中的蛊毒给毒死了。”
“唉,也不知朝阁主看懂我想传达的意思没有,他对面的那个鸟模鸟样的矮子就是给我下蛊的冥灵族。”
自杨玖辰对文臣说他用血契控了一只鹰起,不到一刻钟过去,那鹰从蔚山山脚下的芦村出发,便已飞出数百余里,甚至都快飞到青州虞山那边了。
这期间,文臣全程都在留意杨玖辰身上魂魄中的灵力运行状况。
血契最耗费订契者的魂魄之力,而受血契的对象则会因为血契中灵力的加持在短时间内变得特异非凡。
就拿杨玖辰摄的这只鹰来说,
寻常老鹰如果始终都以锁定猎物俯冲追击时的速度飞行,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飞行距离绝对超不过百里。
这么看,杨玖辰的鹰速度快的实在是有些惊人。而且杨玖辰第一次尝试血契,便能如此成功,这放在修行者中也是比较少见的情况。
不过,更离奇的是,在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除了完全不了查的天魂,杨玖辰剩下的二魂七魄中的灵力竟在他全身的经脉中肆意奔流,甚至不见有一丝凝滞。
修行者与常人最根本的区别便是魂魄中的灵力可以适度调用,此外也可以用魂魄作器,吐纳外界的天地灵力,与外界的灵力形成良性的交互。
但是修行者三魂七魄中的灵力关联性命,在通常情况下不可能像河流一样流动,只会停留在各个魂和魄所在的经脉中。杨玖辰的状况,就好像是身上藏着灵力泉眼一般……
文臣越看越觉得自己面前的杨玖辰身上的矛盾点有点多,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
他压下心中的惊异,盯着坐在石桌对面,燃烧魂魄之力保持琉璃灵视和血契,同时硬扛孔雀胆蛊毒却一脸泰然的杨玖辰,一样样的开始问出心中的疑惑。
”杨公子。你的琉璃灵视现在最远能看到哪里?”
琉璃灵视看得越远,入眼的灵力之流就越多越杂乱,干扰越强,也越费魂魄之力。所以文臣想看看杨玖辰的魂魄目前有多强韧。
杨玖辰眨几下眼,左眼中的琉璃色愈发菁纯。
“只能这么说,青州虞山不是上限。”
“现在还是伏矢魄独醒的状态?”
“不,斩肉身鬼时,凡铁又帮我冲开了尸狗魄。”
“原来如此,那你现在已经可以吐纳外界的天地灵力了吗?”
“不,我需要借助凡铁才能调用环境中的灵力。”
“了解了,现在感觉体内的孔雀胆蛊毒怎么样?”
杨玖辰对文臣的提问有问必答,他坐在石凳上伸了个懒腰继续回答道:
“今天的苦毒已经被大寒毒草化解,蛊虫被我控制鞘翅后陷入沉睡。”
问完杨玖辰身体的情况,文臣这才不紧不慢的问起了青州的情况。
“杨公子,琉璃灵视和鹰目所见,虞山情况如何?”
听文臣提起虞山的情况,杨玖辰的表情忽然生动了一下:
“文掌司,有个蛮厉害的仙国坤道也在现场。且除了下孔雀胆的灵族,制作那个一体千鬼的肉身鬼的灵族也在。”
“我的老鹰赶到时,朝阁主已经设了结界困住了下毒的那个矮子冥灵族,另一个控鬼的冥灵族则并无战意。”
相隔如此之远,琉璃灵视竟然还能避开如此多的干扰,在灵力洪流中辨别出这么多有效的信息。
文臣嘴角笑意渐显,眼中的惊异之色也几再难掩:
“杨公子,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仙国道人丹田处的灵力状态?”
那女道?自然是青丝飞扬,肤白胜雪,容貌清妍,拔剑于战场时又尽显英气………不对不对,是说丹田处的灵力…
杨玖辰沉思片刻,闭了眼摇了摇头,这才回答道:
“那仙国坤道丹田处的灵力凝聚成了近乎婴孩的状态。”
文臣有些吃惊,仙国自元婴期起的修道者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会轻易渡海来到东洲。没想到青州竟然如此热闹。
“文掌司,我现在感觉他们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怎么说?”
“琉璃灵视所见,朝阁主收回了结界,那仙国坤道也按兵不动,至于那两个冥灵族也各自收起了天赋神通,他们好像聊了起来。”
文臣也抓住了奇怪的重点:
“哦?杨公子竟然知道天赋神通?”
杨玖辰挠挠头,无奈的笑了一声道:
“我私下里曾到处求买和灵族有关各种古籍残本来看,所以知道灵族的东西倒是比人族修行相关的还多。”
杨玖辰看看天色,忽然摸了摸肚子,来了一句:
“今天的蛊毒已无大碍,先到此为止吧。文掌司稍坐,我去给大伙做饭。”
文臣纵是在京城长大,也从没见过会做饭的公子哥,更没见过会给一群糙汉做饭的公子哥。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份奇怪的期待。
…………
虞山山腰的洞口处站着朝东越,宴凰,月见以及风见。
两人两灵族正围在一起,各自心有所想的盯着地上那只已经死去的老鹰看。
“怎么说,择日不如撞日,我为各位做个担保,各位便跟我去雁州正式的去见一见那雁州的大公子。”
“等见了他以后,各位心中的疑惑困顿或许就能消除了。”
“我的主张只有一个,如果各位真的都是各自心怀大义的人,能适当联合达成各自的目的,可比添一个对家敌人强上不知多少。”
“仙国的道长,南部灵域的二位长老,你们意下如何?”
朝东越眯着眼睛,柔声和气的向身边的人讲着最难讲清的利害关系。
在这九州世界,还没有他朝东越做不成的买卖。再说,多拉点人,青州邪魔的事处理起来就越省心。
朝东越等了片刻,见无人应他,便知他们基本已经默许。对杨玖辰的好奇也好,谨记上司老板的任务也好,反正让这伙人去雁州,准没错。
朝东越自信开口:
“你们都打算怎么去雁州?”
“我御剑。”
“我御风。”
“我御鸟。”
三人齐齐看向朝东越:
“那好,咱们一个时辰后,雁州蔚山见。”
朝东越话音刚落,三人便一个拔剑,一个化风,一个召鸟,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