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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真神:从重炼元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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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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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山地动,邪魔外泄第十五天,严孙和文臣抵达青州第五天,朝东越返回青州第二天,杨玖辰前往虞北军营当天—— 青州又是晴空万里的一天,寻常而自在。 青州城,青州知府衙门大堂之上有两个绯袍官员正在对坐交谈。 大堂上的两个官员,一人着锦鸡绯袍,另一人则着云雁绯袍,桌前各放了一个热气氤氲的茶盏,室内却并不见其他侍仆。 锦鸡绯袍的正是青州布政使孙应飞,他看着桌上茶盏内上下翻浮的茶叶,轻蔑开口道: “哼,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撼动我们背后的根脉?” “张知府,你说呢?” “布政使大人说的是,” “我大辰国得武属神祇火凰庇佑,北荒和南部灵域的邪祟自被震慑, 若前些天虞山地动时我青州真有邪魔复生,也终将被神祇火凰遗留于此的神火烧成灰。” 云雁绯袍的是青州知府张兴石, 张兴石掌心中正把玩着一个仰脖振翅穿行于火焰云气之间的火凰玉手把件, 张兴石手里的那个火凰玉手把件是他所有底气的来源。 他也应和着青州布政使孙应飞的话头,语气不屑的评判起了虞山邪魔复生一事的预后来。 张兴石心里清楚,在应对青州邪魔一事上,自己首先要做好的是中间牵线人,牵的是谁的线呢? 当然是自己的老上司布政使孙应飞和从京城琼都赶来青州赴任的都指挥使严孙。 在青州知府张兴石的认知中, 青州邪魔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难嘛…倒也不难, 张兴石手里有神祇火凰的神火火种,可烧一切邪祟,就算是邪魔也不在话下。 真正的杀招,越是到真正危机的时刻拿出来,才越是效果拔群。 火凰的火种,必须在最关键的时候,由他张兴石亲自祭出才行。张兴石从刚才的话里已经听出来, 自己的老上司孙应飞已经默许了他的这个打算。看来老上司也不想把这难得的镇邪功劳拱手让人,还是外人。 如此一来,他张兴成就能凭借抬抬手就有的镇邪功劳以云雁之姿,在锦鸡和新来的狮兽之间左右逢源了…… 张兴石的思绪越飘越远,却听孙应飞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 “都已经第五天了,你还没把都指挥使严孙大人请到你的这间大堂上来吗?” 张兴石收了收心,愈发恭敬的回话道: “都指挥使严孙大人虽然已到青州,可这几天基本都在住风镇那边,并不在青州城内, 严大人的贴身侍卫今天倒是来过我这里带了一句话给我。” “哦?什么话?” 张兴石略点点头继续说道: “明天严孙大人请布政使大人您在虞北军营见面。” “为何是虞北军营?” 青州布政使孙应飞的这句话没别的意思, 他只是觉得虞北军营地处青州,雁州和岷州三州交界处的群山之间,在石滩林间安营扎寨,同直接宿野眠郊没有任何区别。 不知严孙让他到野地里去是什么意思。 按常理来说,要把这段时间他以及知府张兴石共同暂管的青州军事接过手去,就在这知府衙门大堂上正好。 何必大老远挑一个最偏远的军营来交接呢,没这个道理。 孙应飞一句话刚问出口,自己在心里盘算过几轮后立马接着问起了张兴石: “张知府,虞北军营最近的补给是哪一天送过去的?” “布政使大人,我七天前才给虞北军营拨了半个月的粮草补给。 另外,虞北军营孙统领的亲笔日信每天戌时便会由灵鸽送回到我的衙门。这点您可以放心。” “昨天的日信拿来我看看。” 孙应飞觉得严孙来青州五天不见他必定有事,刚才又听张兴石的话,只觉得该不会是军营出事了吧, 可他见张兴石应对自然,还告诉他虞北军营的日信也是正常的,瞬间放心一半。 张兴石从官服袖子里掏出了昨天接到的虞北军营日信,那是一个小小的纸卷,上面是军营孙统领亲笔写的军营日常操练情况和一应事务罗列。 “三月初十, 住风镇新招五十兵卒已经适应军营操练安排, 另,虞北近日春潮深重,下次粮草补给时,还请布政使大人配发火油的份额酌情增加。 虞北军营统领,孙士钊” 昨天虞北军营的日信不过短短几行字,可越往后看,孙应飞越觉得别扭,直到他看到虞北军营统领孙士钊的信尾落款,顿觉焦雷落顶—— 嘭! 孙应飞一巴掌将张兴石递给他的虞北军营的日信拍在了桌子上,倒吸一口凉气道: “虞北军营出事了!” “把这七天的日信都拿来!” 知府张兴石被老上司青州布政使孙应飞突然的变脸和脱口而出的话吓得手里的火凰玉手把件差点脱手,忙不迭的左抖抖袖子,右摸摸袖子, 把近七天的虞北军营日信搜罗了出来摊开在桌上: 孙应飞手上的动作一大竟然一袖子把桌上的茶盏打翻在地, 温热的茶汤泼洒一地,点点白色的碎瓷在青石地板上格外扎眼,有些茶汤和瓷片甚至都溅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孙应飞的视线定在每一封日信的落款处: “三月初四,张大人敬启,” “三月初五,知府大人敬启” “三月初六,知府大人敬启” ………… “三月初十,知府大人敬启” 看完七封日信的孙应飞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毛骨悚然,脑海中天旋地转,还是张兴石扶了他一把不至于滑倒在地。 “孙大人,到底是怎么了?” 张兴石心里焦急万分,如果纰漏真出在虞北军营,而他这个负责对接的官员却丝毫没有察觉,搞不好就是大难临头的前兆了。 这样一来本来能让他居功的火凰神火就只能变成他的救命稻草了,效果大打折扣! “孙统领作为虞北军营的统领,从未脱离行伍,怎会不知如今军营中粮草补给辎重的申领变动是要和分管官员直接说的?!” “这……” 险些急火攻心的孙应飞看着一脸懵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知府张兴石怒骂出口: “张兴石你是干什么吃的!” “你没看出昨天那封日信里竟然直接向我这个布政使要火油吗?!!” 孙应飞几乎要把桌子拍碎了。 在青州都指挥使官位空悬半年的时间里,整个青州各个军营一直都是青州知府张兴石直接经管的, 青州布政使孙应飞只需要看张兴石报上来的文书就好。 若真是孙统领亲手写的日信,他只会和知府张兴石要火油,而不是和他这个布政使要。 “布政使大人,昨天的信不是孙统领写的,那…” 张兴石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若有人冒充一个军营最大的长官写了日信来蒙蔽视听,那军营里必定发生了什么远超他想象的糟糕事情来。 “张兴石,你这知府是不是睡着觉就当了啊?” “何止昨天的日信,从三月初五那天起,虞北军营的日信就是假的了,或许事情就发生在初四的晚上……” 孙应飞迅速消化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情绪,拿出一份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来继续给懵逼知府张兴石解释道: “从初五那天起,日信里对你的称呼就变了,而且冒充孙统领的人应该有过从军的经历……” “张兴石,去叫人备马,我要最快的, 等不到明天了, 叫上你衙门里的御灵师,还有你一会儿和我一起去虞北军营。” “是!” 张兴石一边连连应是,一边把手里的火凰玉手把件用线绳缠缚在自己的手腕上,又用官服的袖子遮掩起来。 这一切都被孙应飞看在了眼里,他冷冷的盯着背对他朝大堂外走去的张兴石,微不可察的撇了一下嘴角。 如果今天到任五天却不见人影的都指挥使严孙让下人捎来的话不是为了立形象做的表面安排, 那就只能是严孙作为同阶官员,又是一州同僚给他这个布政使最后的提醒和体面了。 试想三州交界处的千人军营出了很严重的问题,而暂管军营的布政使和知府却全然不知,被蒙在鼓里至今, 孙应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官服上的锦鸡,又看看在大堂前的院子里站定的张兴石衣服上绣的云雁,只觉得脖子一凉。 院子里的张兴石抖了抖沾在官服衣角上的茶盏碎瓷和茶叶末,正了正衣领,正要喊出一声“来人啊”,刚一张嘴便被人给噎了回去: “别喊了!” 青州知府衙门大堂前院的一处忽然凭空浮起一层清晖, 几息之后,清晖散去,一身烟色长袍外罩深色轻纱的文臣突然出现在了张兴石面前。 走到大堂门口的孙应飞一步迈出大堂,半眯着眼睛盯着文臣看了片刻道: “你是,兵部的文臣?” “兵部第五清吏司御灵司掌司文臣,见过孙大人,见过张大人。” “文大人果然是年轻有为,没想到万象帝竟然为你立了个新衙门。” 院子里的文臣不卑不亢的接话道: “孙大人此言谬矣,” “御灵司是为天下修行者所立。” “所以文大人今天为何而来?” “我奉青州都指挥使严孙大人的命令,前来帮布政使大人捉一个人。” 直到文臣说出这句话之前,院子里的张兴石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 就是穷极整个青州,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像活生生站在他身边的文臣一样凭空出现的人族修行者……张兴石的知府衙门附近明里暗里都是他自己的御灵师,却没有一个能挡得住文臣。 一听这京城来的厉害人物要帮他们抓人,张兴石忽然喜从心来。 “文掌司,是和虞北军营的事有关的人吗?” “嘘——” 文臣伸手对二人作噤声状,继续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我来时在知府衙门划了一道障目界, 现在界中只有我们三人不假,但还是要注意,别被有心之人看了去或听了去。” “二位大人只需要当我没来过,今天也并没有听到严孙大人让林一代传的那句话就好。” 孙应飞点了点头,心领神会的朝院子里的张兴石嘱咐道: “张知府,今天各个军营的日信可要一封不落的都接到啊。” 张兴石识相的点了点头,故意扯着嗓子道: “军营日信乃重中之重,我定会一封不落的从每个军营的灵鸽那里接到手。” 文臣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形消失在一片清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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