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侯也不知道,正因为他和铁扇搬进这个凶宅后,从来没有真正的睡觉过,有点累了也就是盘腿入定一个时辰左右,才导致凶宅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个凶宅起异状,必须有一个条件,就是整栋小楼的人都睡着,进入深深的睡眠中。
当炼制丹药石侯和铁扇精神损耗太多,皆进入放松的深睡眠之际,地下酒窖的泥土地面,慢慢地泛起一个光圈。
这个光圈有一米的直径,光影并不强烈,如果不是认真分辨,甚至看不出来。
光影慢慢的浮空而起,那种感觉,就像热浪下的空气,能看到微微震动着。
光影直接穿透了酒窖天花,出现在一楼上方。
似乎能够感应到生人气息,这一圈光影,先是漂浮着进入了铁扇房间。
然而这时候,铁扇放在床头柜的镇魂钉,突然几个虚晃,竟斜立起来,钉尖对准光圈飘来的方向。
光圈停滞了,似乎有些畏惧,悄悄又飘了出去。
铁扇睡得很甜美,嘴角泛着微笑,还时不时动了一下嘴唇,似乎在梦中享受蜻蜓点水的美好。
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光影,又飘进了石侯的房间。
而一进来,光影似乎速度变快了,漂浮在石侯的一只手上。
石侯的这只手,还带着剑灵魔珠手串,这个黯淡的光影,似乎看到了美味一样。
光影慢慢的缩小,变得和剑灵魔珠一般大小,有点迫不及待的依附下去。
石侯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放松的睡过凡人觉了,他睡得很沉,而这回光影并没有直接侵袭他,他身上有剑灵魔珠,有红缕绳,有沙和尚,异样东西的太多。
看来光影的异样还不足以威胁他,没让他有危机感觉。
然而就在这时候,红缕绳上隐藏着的沙和尚,却被惊醒了,它在红缕绳上垂着,突然翻转立起,低喝了一声:“什么东西?”
似乎受到了惊吓,那圈光影迅速离开,迅速消失在地板上。
石侯也在这时候蓦地睁开了眼,急问:“沙和尚,发生了什么?”
“有妖孽,钻地逃遁了。”沙和尚咋咋呼呼,“你怎么睡得那么死?”
石侯懒得理会这个大惊小怪的家伙,立即放出神识追踪,落下了酒窖下面,发现地面上,一个一米直径的光圈正在迅速的黯淡,只需迟来一两秒,绝对发觉不了。
石侯跳下床,披起衣服,也不收神识,直接赶下酒窖小地屋。
眼前已经一片平静,地面上更没了光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还真的有邪物啊,隐藏得那么深,还是沙和尚你警惕,要不邪物受了惊吓,恐怕这一走就再也不肯露头了。”
石侯没有隐藏声音,给沙和尚表扬了一下,沙和尚很是得意,说道:“还好我警惕,否则等你一走,你的漂亮助理可能就被这邪物害了。”
石侯吃了一惊,赶紧跑上一楼,推开铁扇的睡房,着急问道:“铁扇,你有没异样的感觉?”
石侯一进屋,铁扇就醒了,一把坐起,奇怪地感应了一下身子,说道:“没什么问题呀?”
而这时,床头柜那枚斜立着的镇魂钉,叮的一声横落小桌面。
两人目光同时跟了过去,几乎同时说道:“是镇魂钉?!”
只是,铁扇的语气是疑惑的,而石侯的语气是肯定的。
“应该是镇魂钉保护了你,因为里面有小犬的残魂,十分警惕。”石侯断定,同时心里暗骂自己,果然芝儿妹妹没有责怪错,年轻没经验的他真是太鲁莽了。
如果这一次离开,不是正好留给了铁扇这枚镇魂钉,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石侯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想以后别太托大了,得谨慎一些。
“石大哥,到底是什么回事?”铁扇不明所以。
石侯并没有收回监视着酒窖下面的神识,说道:“这栋酒窖真有邪物,就在酒窖下面,我们下去挖出来。”
让铁扇跟着,是不放心了。
在杂物房取了原本用来挖坑埋酒罐的铲子锄头等,石侯和铁扇再次下到了酒窖。
那道光圈就消失在正中地面,石侯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就开挖。
一开始的泥土很松软,都是埋过酒罐的,足有六七十公分深,再挖下去就不容易了。
好在挖开这些松土后,石侯的魂识就有了感应,真能感应到下面有东西。
他御动灵力,奋力挖掘。
铁扇帮不了什么大忙,只忙着时不时给石侯额头擦汗,说道:“石大哥,要不要歇歇?”
石侯说道:“不能歇,说不定它能遁逃,越快越好。”
虽然如此说,但石侯也不敢确定邪物会不会往地下更深处遁逃,若是那样的话,唯有放弃这一栋小楼了,不能再让铁扇冒险。
终于,石侯更真实的感应到地下的东西了,他放轻了铲子,生怕弄坏了下面的东西。
他的神识,已经朦朦胧胧看到了下面的东西,好像是一个碗。
一个足足有一米直径的碗。
太奇怪了。
石侯跳下深坑,右手扒拉,碗沿露了出来,果然是足有一米直径。
只是这个一米大碗,石侯感应不到凶气。
不过,手腕上的沙和尚叫着:“放我出去,我好像认得大碗的气息。”
石侯神念一动,沙和尚就漂浮而起,围着碗沿飞转:“很奇怪,这个大碗和我的气息很接近,等我啃它两口看看。”
石侯一把捞住这个吃货:“你这个败家子,什么都想吃,说不定是宝贝。”
铁扇在深坑上很是吃惊,她一直不知道,石侯居然还戴着一个会说话的石头。
收了吃货沙和尚,石侯继续挖碗内泥土。
当碗形渐渐成型,突然一道黑光迸射而起,直冲上来,石侯退避,御动剑灵魔珠一挡,眼前顿时爆发出一圈黑光。
然而,就在他一眨眼之际,大碗内突然遁起一道更迅疾的黑光。
“镇魂钉!”
石侯大叫,深坑上的铁扇后退,伸手一举镇魂钉,果然向她掠过去的黑光,一个绕飞,逃出了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