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爸爸说的
我的眼前再次闪过在现场看到的那一幕，满身是血的老头，地上那不明的物体，都让我胃里再次感觉到了不适。
高阿姨家只有张俊一个儿子，而且报案的女人也提起过对门姓张。
所以被挂在阳台的就是高阿姨？
她一向爱干净，胆子也小，不敢相信死前会有多少恐惧害怕。
更可怕的是，他们一家三口一直同住。
这会已是深夜，张俊又去了哪里？
也死了？还是逃了？
“茉茉，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哪？”
爸爸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自然不能把自己在现场的事告诉他，不然他肯定又要着急上火，急着催我回去。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对了爸爸，他们家其他还有房子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随口问问，妈之前还说想把俊哥介绍给甄姐，所以我才多嘴问一句。”
爸爸一听，话语里多了埋怨，“你这孩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能想着这些事？他们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小俊哪还有心思？”
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你刘姨只说老高老两口遇害了，也不知道小俊……”
他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张俊的安危。
不过从爸爸的意思里也听出来，高阿姨家没有别的住处。
那这张俊又究竟在哪？
“茉茉，你高阿姨人好，平常不可能和人结仇的，要不问问小沐？让他帮忙？”
“爸你放心吧，凶手一定会抓到的。”
但毕竟是多年老同事，我再怎么安慰也无法抚平爸爸心中的悲痛。
我告诉他很快就会回去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案发现场的人围得越来越多。
哪怕甄姐几次提醒他们回自己屋，等候做笔录，都没能劝走几个。
“我们不耽误你们破案。”
人们表现出了之前的男人所没有的大胆，似乎屋里惨状对他们来说根本不足为奇。
“你们说凶手究竟会是谁？下手这么残忍，不会真是什么恶鬼吧？”
“你还真信？要真有恶鬼，它能穿墙入室，随随便便就能把我们这些人给噶了。
但我们这会好端端的在这里看热闹，你觉得恶鬼是突然大发慈悲，故意放过我们？还是它有强迫症只杀三楼的？”
“那不然会是谁？老张家一向待人和气，又没仇人，谁会下这么重的手？再说这叶家老太也死了，同时和两家结仇，这种可能性不大啊。”
“万一不是别人呢？”
说这话的老头神秘兮兮的模样。
他左右看了看，当看到我就站在二楼拐角处抬头看着他们，和旁边人耳语了几句，似乎是在询问我的身份。
我很讨厌别人这样探究的眼光，索性上楼。
“我是冉轻茉，屋里警察是我朋友，你们要是有什么线索就说，不必这样交头接耳，反而引人怀疑。”
他们一听我的名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我觉得她眼熟。”
老头嘿嘿笑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两家死者其实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和谐。”
这是有隐情啊。
我直接将甄姐给喊了出来。
她得知有线索，也很是关心。
老头见所有人都盯着他瞧，脸上竟然多了一分得意，似乎自己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而这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老张和叶家老太两人之间关系可不简单。”
果然，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来了兴趣。
老头更得意了，“老张比他老伴大了好几岁，和叶家老太是同龄。两人退休之后闲得慌就经常结伴去跳广场舞。
一开始还只是单纯跳舞，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还偷偷去旅游。”
有人插嘴道：“跳广场舞我们都知道，旅游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老张自己告诉我的，这种事虽然上不了台面，但在我们男人心里，那可是炫耀的资本啊。”
这时，门口冲出一个人影，朝着老头就是一巴掌，打得老头都懵了。
“我妈都不在了，你还敢乱说？”
是之前去警局的那个女人。
这会她眼睛都哭肿了，脸上妆全花了，边打嘴里还边骂。
其他人见了，装模作样拦了拦，便都看好戏的退到一旁。
甄姐原本想去拉女人，见我朝她使眼色，瞬间明白过来，也站那没动。
老头不敢还手，只得到处躲。
嘴里还反驳：“我哪里乱说了？你敢说最近你们母女两天天争吵只是单纯因为她烧菜咸了？”
女人一愣，举起的手又无力垂下。
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大家都明白老头说的不是假话，又开始窃窃私语。
“难怪从去年开始，这俩母女就经常吵架，一会摔东西，一会鬼哭狼嚎，原来是因为这事。”
“以前就有人怀疑两老不正经的有问题，谁家跳个舞搂的那么严实？只是可怜了小高，被蒙在鼓里还帮着解释，现在又…唉！”
邻居们对于高阿姨的遭遇都表示同情。
这时，有人说了一句：“这次的事，会不会是高阿姨发现了不对劲，所以…”
虽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留给大家很大的想象空间。
这时地上的女人却猛的起身，“不是高阿姨，真的是有恶鬼，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但这样的话明显是不能让人信服的。
特别是我在，他们又都看向我。
毕竟我名气能这么大，也都是因为那些神神叨叨的事。
见状，甄姐合上记录本。
“是人还是恶鬼，我们都会查清楚，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都散了吧，趁着时间还早都去睡会，有事我们会再上门。”
说完，从屋里又出来几个穿着警服的人。
老头无辜被打了一巴掌，也没心思看热闹了。
“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离开。
“小冉，你也回去吧。”
我点头，“也好，”
我悄悄看了眼站在门口正和同事说话的苏昌明，凑到她耳边，“这事很古怪，你自己多注意，有不对劲的就找陈勉。”
甄姐脸色变得凝重，“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