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是二副。”
顾寒谨言简意赅，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征求周青青的意见：“你是家属，你拿主意。”
周青青在科研室待久了，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她反问着江婉：“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插手我们家的事。”
豪门内的斗争，向来都是只有烟雾看不见火光。
江婉没想到周青青直接骂到她脸上来，她眼睛提溜转之后，憋着怒火忍下来，软软的语气对着她道：“姐姐，你真是误会我了，周老情况严重，我也是想找一个负责的人去做手术。”
“我们小妤妤怎么不负责了？”
两人集火怒怼江婉。
江婉可怜巴巴的扯着顾寒谨的袖口，委屈道：“阿谨……”
良久的沉默之后，顾寒谨开口，没有指责：“先安排手术吧。”
有周青青在，苏妤很容易成为二副。
在消毒间刷手，苏妤立刻进入备战状态，她缓和着情绪，力求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战斗。
腾重炸了。
“小妤妤，在外这么多年，没有为师的维护，你受苦了。”
“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我怎么觉得她针对你呢？真不是个好东西！”
“还有，里面躺着的人是谁？”
“外面站着的男人是哪门子修罗啊？他那双眼睛盯着我的时候，我腿都软了。”
叽叽喳喳的几个问句，问的苏妤一个头两个大，她消毒过后换手术服，略微有些疲倦的喊了一声师傅：“等手术结束完，我都老老实实回答，行不行？”
穿过消毒走廊，苏妤还能听见门外，周青青指责江婉的声音。
隔着一层透明玻璃，苏妤视线刚收回来，就被顾寒谨捉住。
蓝色隔离口罩和消毒帽带在苏妤脸上，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与职场上的探究博弈不同，这次满是坚定与冷气。
在顾寒谨眼里，有种英雄毅然决然的慷慨赴义感。
四目相接瞬间。
苏妤就像是触电一般，躲避似的扭过头转过身，不再去看。
腾重察觉到不妥，跟着她的视线去寻找，只有顾寒谨的一抹身影，他跟在苏妤身后一直念叨着：“不对劲，你们俩不对劲。”
“阿谨，我真不是挑刺，苏妤多年没拿手术刀，我担心周老。”江婉无力的为自己辩解。
顾寒谨不着痕迹的把袖扣上的手甩开，“是非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
不知为何，江婉感觉到顾寒谨淡淡的疏离。
上了手术台。
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紧绷着。
尤其是苏妤，多年没拿手术刀，她生怕自己的手都在抖。
但真正站在那束灯光下，她心情平复下来。
确定位置，划线开刀，下刀切割。
按部就班。
每一下都落在该落的位置，不偏不倚。
腾重都看在眼里，还不忘记挖苏妤：“小妤妤，你的这双手，就是专门为手术刀生的。”
苏妤也想重新站在手术台上，但是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看好病人生命体征，不要说这么多话。”
苏妤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