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的照片实在是晃眼。
顾寒谨刚落座在沙发上，视线就被吸引过去，白皙如玉的指尖捏起照片看了两眼，指尖慢慢收紧，连带着照片都变得褶皱。
画面上何启赫的脸，已经皱皱巴巴的不像样子，甚至像是六十多的小老头的脸。
“你如果是想要针对何启赫的，我劝你还是把照片放下。”
苏妤声音清冷不沾染丝毫怒色，但是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寒谨的手，要不是心里刻意想要和他保持距离，她早就伸手给抢回来了：“这都是我在杂志社上，一点点剪下来的。”
原本稍微有些松动的指尖，瞬间握的更紧。
顾寒谨仰起头看向苏妤，他饶有兴致的将照片扔进垃圾桶里。
一张。
两张。
最后耐心已经用完，顾寒谨索性将杂志都一起扔进垃圾桶里，他再度开口，声音清冷的像是夹杂着风霜：“是心疼自己的成果，还是心疼他了？”
如玉的骨节在杂志上轻扣了两下，顾寒谨的手正好落在杂志上扣下何启赫照片的空白位置。
心疼何启赫吗？
所有的照片都回归垃圾桶，有一张他咧着嘴笑的肆意张扬，极具感染力的阳光男孩。
苏妤猛然回过神来，她弯下腰，也不顾及着垃圾桶，拎着就向书房走去：“这是我的事情，和顾总没有关系，如果你今天是想要来看方来笑话的，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书房的门被猛的关上。
客厅里只剩下顾寒谨一个人，他气的胸口起伏剧烈，点在杂志上的手指频率越来越快，舌尖抵着后牙槽向书房走去。
“苏妤！”
昏黄的台灯光线照射下，苏妤将在垃圾桶里捡出来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粘回去。
不仅如此，还小心的弹拭掉上面沾染的灰尘，小心翼翼的。
胸口堵着一口闷气，像是被大石头压下来重锤一般，顾寒谨迈着长腿向苏妤的方向走过去，食指拇指掐着她的脸颊两侧。
她抬头之际，清亮的眸子里倒映着顾寒谨怒火中烧的倒影。
顾寒谨将她打横抱起，扔在床上欺身压下去。
视线平齐，四目相接。
苏妤目光笔直坦荡，她把手在顾寒谨脖颈上拿下来，枕在脑后，赤裸裸的盯着顾寒谨。
倏忽，笑出声来。
僵持的气氛被打破几分。
再度开口，清脆的声音中已经掺杂了戏谑：“顾总，您越界了。”
一个顾总一个您。
将两人的关系死死的划分开来。
“越界？在我定义范围里，只有让你觉得不爽的时候才是越界。”
顾寒谨在上，他双手撑在苏妤耳边，极具侵略性的姿势看向她，哂笑道：“难不成，你暗恋何启赫，不少心被我发现了？！”
话里是隐忍的怒气。
连他都没察觉，更多的是带着试探。
想要认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实的。
鼻前氤氲着淡淡的松香香气，苏妤的理智都乱了些，开口变了意味，她以绝对主导的姿态看向顾寒谨，一字一句的问着：“你在诘责我？”
“很好，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讲话？”
“上司？合作伙伴？还是你凌驾于我之上登不的台面的关系？”
滚烫的指尖在顾寒谨胸前游刃有余的划着圈圈，像是带着一把钩子似的，令人心迷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