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场上有人抬头，都向韩东的方向看过来，带着戏谑。
只有一人的目光。
顾寒谨目光像是带着重量似的，沉甸甸的落在苏妤身上，一刀一刀的刮下去，似乎在问：你怎么在这里？
立马有人给韩东让出空来，他嘴里咬着烟，单手摸牌另一只手对苏妤挥了挥：“过来，站我后面。”
会场就将就一个规矩，谁带来的人，就是谁的。
红绿霓虹在室内来回将人分割成几块。
蓦的有道白炽灯落在苏妤身上，她娇俏中又带着几分傲气，明明是敛着眸子，身上那份冷艳却难以忽视。
有人认出来她。
“我记得这不是顾少之前的女伴，今天怎么被韩少带来了？”
虽然是窃窃私语，但是现场寂静的可怕，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韩东已经码好牌，手指敲了敲指尖夹着的烟身，落下一层烟灰，头都不回的回应着：“你想多了，这可是方来负责人，只是顺路路上碰见了一起进来的。”.
他不轻不重的声音，继续道：“顾总，你说是不是？”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顾寒谨摸着牌已经摆好，放在手里指腹摩挲着，倏忽间笑出声来，抬头去看苏妤，直勾勾道：“过来。”
为难的是苏妤。
她双手只垂在身侧，稍微思索片刻之后，立在顾寒谨身后，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完全一副在办公室里汇报工作的样子：“顾总，您有什么吩咐？”
不仅仅是看着像，这话也说的中立。
谁不知道方来被顾氏集团收购，顾寒谨能被苏妤称得上一声顾总。
指腹摩挲着牌面上凹下去的痕迹，顾寒谨扣在桌子上，站起身的动作轻柔却有力，他点了点桌面前的位置，提醒着：“坐过来。”
苏妤犹豫了。
她不会打麻将。
眼看着韩东都已经甩出去一张牌，笑着看向顾寒谨，话里有话：“顾总这是要干什么？给我喂牌？”
两人确确实实的算得上是对家。
眼下要是骄矜，显得顾寒谨的手笔不够大方，苏妤勾着裙角坐过去的时候，轻而缓的对顾寒谨耳语：“我一点都不会。”
坐在牌桌上，苏妤丢牌摸牌码牌的动作连贯又雅致，举手投足间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像是久经牌场的老人了。
再怎么说，也会精通一点麻将。
顾寒谨全当她是在谦虚，坐在苏妤左侧身后看客凳上，他胸前的衬衫解开两颗扣子，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慵懒随意，却又带着点凌厉，性张力感扑面迎来：“硬了算苏妤的。”
他拍了拍苏妤座椅后背。
牌局正式拉开帷幕。
刚开始韩东不知道苏妤的真实水平，摸一张牌看看已经丢出去的牌，出牌之前还要看看苏妤和顾寒谨的脸色
可偏偏两个人，脸上都看不出丝毫情绪就起伏，就在筹码已经加倍的紧张时刻。
两人表情就像是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硬是找不出来一丝裂痕。
韩东头皮发麻，心理战就已经输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