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本想着功成身退。
却猛的被顾寒谨提名。
“苏小姐，您不介意吧？”
立在顾寒谨身边的高廿听他耳语几句，低着头立马退出人群，他与苏妤目光在人群中遥遥相望，却始终又平淡，只是笑着问：“没意见的话，我就要请人鉴定了。”
顾老太太摩挲着手杖，她手背上的肌肤已经苍老，只剩下一层皮伴随着她来回滑动的指关节抖了抖，蓦然停住。
往常顾寒谨在公众场合，多少都是维护着苏妤的。
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顾老太太回头看了一眼墨竹，确实价格不菲，不是苏妤能买得起的藏品，而且她还有宴会的门票…
倒像是经过刻意安排一样。
不等着顾老太太开口说不，苏妤已经答应下来，感叹一声自己的不容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对于藏品而言都无妨，但是既然都已经送出去了，就要送个奶奶开心，不是吗？”
两人一唱一和，带动着现场的原本就紧绷的氛围。
见苏妤答应的顺畅，顾老太太越发觉得不妥，想要开口回绝的时候，却被江婉一口答应下来，她笑的温软，话音里却透露着一股子狠劲，“当然好啦，不然两幅画，我们也分辨不清啊。”
放鱼饵。
等鱼上钩。
一切自然得都不需要再加心思。
高廿带着鉴定师过来，连带着玻璃罩都不舍得拆下来，生怕影响到画作的环境。
在鉴定师忙碌的背景下，现场又是另一番氛围。
顾寒谨周身气场逼仄，俨然已经被上位者的气息浸透，他话是对着众人说的，但是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江婉，不加掩饰：“我顾家看不得造假的东西，我话不说太过分，但是让我查出来，后果自行承担！”.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望着中心的位置，只等着个结果。
一切流程都进展的太顺。
鉴定师摸着玻璃钢，用手里自带的放大镜看着每一笔，最后两个都点了点，附在高廿耳边说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高廿又把话传给顾寒谨。
“鉴定结果已经出来，到底谁真谁假，现在还要要说的吗？”
高廿替顾寒谨开口，但与他相处久了，身上也透露着莫名的压迫感。
一切主导权都在顾寒谨手里，苏妤只是按照他的安排，适当的开口：“只要能让奶奶开心，要我怎么配合，都可以。”
原本神色坦然的江婉，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急色，上前搀扶着顾老太太，已经心虚了：奶奶，咱们都是来赏花的，闹成这样实在难看，再怎么说也得给苏小姐留点面子。”
又是善解人意的泼脏水。
“要我说，还是江小姐仁至义尽啊，都被冤枉成这个样子了，还替苏妤说话呢。”
不动声色的又博了一波好感。
苏妤立在人群之外，眉眼乖顺又孤立无援，招人疼惜：“我也是想让奶奶高兴，但是顾家，还是别出现赝品为好。”
“高廿，到底那边是真的，你说个答案。”
苏妤清脆的声音如同带着重量，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