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辰说:“还能怎么看,这玩意一看就是从精绝古城惹回来的。”
老胡点头认同:“这眼球红斑的确符合精绝古城的风格。”又说:“我总感觉,这玩意是个不祥之物,会给咱们带来无穷的麻烦和灾难,令我惴惴不安。”
陆北辰说:“不用感觉,这玩意它就是灾难。”
“还记得那羊皮书册上的启示吗?书上说,扎格拉玛一族因为妄图窥探鬼洞,结果引来灭顶之灾,不得不迁徙到中原躲避,这才有了后来的搬山一脉。”
“传闻中,搬山一脉倒斗,只取丹珠,不取金银,目的是为了治一种遗传千年的怪病。我料想,咱们背上这个眼球红斑,恐怕就是搬山一脉那种怪病。”
“或者说,这玩意就是来自于鬼洞的诅咒。”
听了这番讲解,老胡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胖子却说:“老陆,老胡,我觉得你们都想多了,把心放宽点,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疼,又不痒,回去洗澡时,找个搓澡师傅使劲搓搓,说不定就没了。”
说到这里,他又转过话锋:“咱们才刚发了一笔横财,你们就哭丧着一张脸,这可太不吉利了。要我说,咱们该吃吃该喝喝,甭想那么远,过好当下才最重要。”
老胡斜睨他一眼说:“你丫倒是想得开,没心没肺就是好。”
陆北辰接着说:“精绝古城一行,我是团队首脑,做决策的也是我,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咱们仨惹上这鬼东西,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替你们解决。”
老胡说:“老陆,你这话可就太见外了,咱们可是多年的老兄弟,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先甭说这鬼东西还不甚明了,就算它真是什么灾难,也不能赖你。”
胖子附和:“没错,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腿在我们身上,精绝古城是我们自愿去的。而且,老陆你曾经也劝过我们,但我们没听,这事儿不能赖你。”
“甭管你们赖不赖我,这事儿总归是要解决的。”
“那就解决呗,咱们兄弟仨啥大风大浪没见过?”
“没错,咱们早就说好了要同进同退,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行吧,这事儿咱们暂且按下,反正日后自会见分晓。”
暂时按下了眼球红斑的事,陆北辰接着说:“老胡,胖子,我的计划是,接下来咱们先去西安处理掉闻香玉,然后再去李春来的老家,见识见识十万古墓。”
老胡点头赞同:“没毛病,咱们本来的目标就是那里。”
胖子也说:“一切都听你的安排,我没有任何意见。”
随后,三人便在鱼骨庙附近挖了个坑,让金算盘的尸骨入土为安。
做完这一切,他们又回到龙岭下的老两口家,花钱买了几件老汉穿的衣服,总算解决了打赤膊的尴尬。又在老两口家歇了一夜,他们才原路返回古田县城。
回到古田县城,在招待所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
出来吃饭时,又碰到厨上的老刘头,遂叫上他喝了两杯。
万没料到,这一喝之下,竟又喝出了一条舌漏。
那老刘头自称,见过他们后肩的眼球红斑。
陆北辰心中一动,缓缓询问:“刘师傅,您在哪儿见过这玩意?”
老刘头说:“前些年,我们县翻盖一所小学校,打地基的时候,挖出来一些奇怪动物的骨头,有人说是龙骨,附近的老百姓听到消息,半天功夫就哄抢一空。”
“随后考古队的人来了,他们通过县里的广播,把那些骨头全部收缴。”
“当时,考古队的专家就住在我们招待所,他们回收那些骨头的时候,我曾看见过骨甲上的符号,就跟你们背上的红斑一模一样,而且还不止一次看见。”
胖子打岔问道:“刘师傅,您不会看差了吧?”
老刘头摇头说:“那不能,那年我才四十几岁,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而且,那个符号极为特殊,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这事儿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略微停了停,他又说:“其实,当时我也以为那古怪符号是个眼球,但一个考古队的小同志告诉我,那不是什么眼球,而是一个字符,说是什么密文。”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一个姓孙的老小子打断了。那老小子,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一上来就斥责那位小同志,说他泄露国家机密,要记他的大过。”
“那位小同志随口一说,我随耳一听,就成泄露国家机密了?我看那老小子就是故意找茬儿,比起革委会那帮孙子也丝毫不差,真是个老棺材瓤子。”
听到这里,陆北辰再次心中一动:“姓孙的老小子?莫不是孙耀祖吧?”
转念之间,他就猜出了老刘头口中那孙姓老小子的身份。
什么孙耀祖,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他的真正身份是观山太保的后人封学武。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从南海归墟到巫峡棺山,都是那老小子一手炮制的。
那老小子就是个老阴逼,陆北辰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
如无必要,陆北辰是绝对不会跟那老小子产生任何交集的。
紧接着,老刘头又话锋一转:“说来也是赶巧了,你们大前天刚出去,那姓孙的老小子转天就来了,就住在我们招待所,三楼十二号房。其实吧,那老小子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本事还是有几分的,你们如果想知道那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大可以去问问他。”
陆北辰闻言不由得一愣:“嗯?那老小子就在此间?”
他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如此赶巧。
刚才还想着,不跟那老小子产生交集。
万万没想到,那老小子已经主动送上门来了。
老胡转头询问:“老陆,要不咱们去咨询一下那位孙教授?”
陆北辰想了想说:“咨询一下也好,好歹有些头绪。”
其实,咨不咨询都无所谓,鬼眼诅咒的事他门儿清,雮尘珠的下落他也知道。之所以听从老胡的意见,也不是为了这个事儿,而是为了探探那老小子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