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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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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五行 第六十一章看刀不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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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凤凰寨。喧嚣刚退,热闹又起。 有人砸了凤凰寨贵宾楼的大门,这可不是小事情,这是往凤彩衣脸上扬沙子。 消息不胫而走,要睡的不睡了,睡着的都醒了。 熊二脸色很难看,倒不是楼外人折了他的面子,因为人家不是来要面子的,而是来要命的。 麒麟寨大当家鬼见愁,熊二是喝过酒,有交情的。可交情再深,前几日发生的那些事,怕也解释不清楚。 这就好像人家前脚刚走,后脚就睡了人家娘子。咋解释,说跟我没关系,一不小心就睡了。这话谁信。 不信,熊二也得说。 熊二很清楚鬼见愁是来索命的,他的本事不足以让他把话说完,他得找那个惹出事来的帮他去说。 崔器看着熊二眉头深锁,不由笑道:“哥哥无需多虑,冤有头债有主,他麒麟寨窝里斗,关咱们啥事。” 熊二叹道:“怕是说不清啊。” 崔器笑了,起身道:“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说不清又如何。哥哥且与我会会下面那个大嗓门。” 麒麟寨里各怀心思,那么二当家剥皮鬼手底的人,怕也不是一条心。自然会有通风报信的人。 崔器敢来参加英雄会,自然晓得会有今天这一出,所以他早就做好了耍无赖的打算…… 贵宾楼门前里里外外围了数百号凶神恶煞,熊二顿时腿肚子转筋。 崔器见状,忙上前附耳道:“哥哥莫怕,有大哥给咱们撑腰,他鬼见愁还敢打杀了咱们不成。” 熊二想起熊大,多少有了些底气,不由硬着头皮道:“大当家这是何意。” “何意,姥姥的,你熊二还有脸问。” 只见穿着一身碎花衣,油头粉面,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娘娘腔越众而出,开口就骂。 崔器寻思,这人铁定不是剥皮鬼,不由上前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家哥哥与大当家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这位是三当家,花太岁……” 熊二话音未落,花太岁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吼道:“爷爷劈了你。” 说劈,刀出鞘…… “三弟,且慢。”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阴沉着脸拦下了花太岁。 “熊二,今天你得给我,给麒麟寨一个交代。否则就算熊大来了,不见血也不成。” 熊二皱眉道:“大当家这话什么意思,我熊二不懂。” 装傻充愣,这是出来前熊二和崔器商量好的。如今倒也没含糊。 却见这时,鬼见愁冷笑道:“趁我不在,你熊二勾结剥皮鬼那小人,挑了寨子,可不是你一句不懂就能糊弄过去的。” “大哥,跟他们废什么话……”花太岁瞪着崔器,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崔器也不含糊,抢了话把儿道:“大当家莫要乱扣屎盆子。麒麟寨里的糟心事,俺们可不想掺和。” “放屁,没有你们鼓动,借剥皮鬼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造反。今儿你们就算说出花来,也得让老子剁上几刀。”花太岁恶狠狠的嚷道。 崔器瞥了花太岁一眼,又看向鬼见愁:“麒麟寨到底谁说了算。” 这话已然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却见鬼见愁微微皱眉道:“寨里的事,三当家说了算,头领们说了算,一个山头混饭吃的兄弟们同样说了算。” 崔器笑道:“大当家此言有理。” 说着,转过头看着花太岁道:“几刀,划下道来兄弟接了。不过话得说前头,接你的刀不是俺们理亏,是俺熊二哥哥给足了麒麟寨的面子。” 熊二也不傻,逐接话道:“大当家怎么说。” 鬼见愁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崔器,见其白白净净,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由哈哈大笑道:“江湖事对错看刀不看嘴,那就比划比划。你赢,我鬼见愁陪酒认错,输了且把你的命留下。” 崔器摇头道:“赢了吃酒,输了丢命。大当家莫不是虎我熊二哥哥不识数。” 鬼见愁面色一沉,冷声道:“你待如何。” 崔器嘴角微扬,露出一口小白牙,说道:“我输,茅兰沟的兄弟任由大寨主处置,是杀是剐悉听尊便。我若赢……麒麟寨为我熊二哥哥马首是瞻。不知大寨主可敢。” 鬼见愁不去看崔器,反而盯着熊二冷笑道:“前有因后有果,今天划下道来。即便熊大回来,也怨不得我鬼见愁不开面。” 熊二见要拿他的命一起赌,脸色顿时白了,拉着崔器衣角低语道:“老弟,你可莫要害哥哥啊。那花太岁,可是凤凰山内出了名的狠角色……” 崔器笑道:“二哥,富贵险中求。是沟主,还是寨主,或是山主,且得放手拼一把。兄弟押上命,可都是为了哥哥……” 崔器这边话音未落,便见一袭火红落在贵宾楼房檐上。 那是一名女子,看起来三十出头,杏脸桃腮,长得美艳绝伦风情万种。只见其,朱唇轻起,声若黄莺……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之一,丢时之九。诸位何不心平气和坐下一谈。” 崔器抬头看去,不由暗道一声,确也是个吃人的妖精。 鬼见愁躬身行礼道:“彩衣,今儿这事不是哥哥不知好赖,实在是熊家欺人太甚。今儿若不见血,我鬼见愁没法跟兄弟们交代啊。” 凤凰山内能让鬼见愁以礼相待,又叫彩衣的女子。用脚指头想,崔器也晓得眼前吃人的妖精是谁了。 崔器本不打算吭声,可身旁的熊二面露喜色,上前躬身一礼,腰都差点弯折了。 不用说,崔器也知道熊二开口要说什么。 借坡下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崔器来说,这可不行。 昨日若是没见玉山君,熊二想说小话,那就说好了。可昨日见了玉山君,今天就不能息事宁人,且得闹开了。 打花太岁,让麒麟寨英雄会上共进退。这是鬼见愁打上门后,崔器才想到的。 如今又来了凤彩衣,崔器觉得那就更要打了。 拂了凤彩衣的面子,让满城匪类晓得,面子落了地沾了灰,就没那么值钱了。 现在鬼见愁表态要打,那么他崔器就不能让熊二挺直的腰板弯了。 “小人见过凤寨主,谢凤寨主好意。不过,有些事得用刀子说话,耍嘴皮子,口服心不服,岂非更麻烦。”崔器躬身行礼,侃侃而谈。 凤彩衣笑脸依旧,只不过却是苦笑:“看来我这个和事老是做不成了。” 凤彩衣看起来没有丝毫不悦,可那双勾魂眼,却落到了崔器身上。好像在说,小子老娘看你怎么死。 崔器转身,笑望着花太岁:“何时,何地。” 花太岁一扬手,围着的数百号人,呼啦一下退出十丈远,这才冷笑一声:“此时,此地。” 本就热闹的凤凰寨,这下子更热闹了。 有就地开了盘口押注的,有抢了房檐屋脊杯酒畅饮的,还有挤不上前也要叫好的。 凤彩衣身旁,忽然多出一名面有刀疤,瘦若竹竿的中年男子。 “彩衣怎么看。” 凤彩衣扭头笑道:“奴家可不敢在竹通天大哥面前卖弄,还是大哥先说吧。” 竹通天笑道:“我已然押了花太岁一千两银子。” 凤彩衣咯咯笑道:“跟着大哥有肉吃,那奴家也押花太岁胜。” 能让凤彩衣一口一个大哥叫的人,正是凤凰山青竹峰大寨主,竹通天。 此人不但修为宗师,且很有门道,专门倒卖军械物资。其手下人数不多,却个个装备精良。拉出去,都快赶得上皇城近卫军了。 如此手眼通天的人物,在凤凰山是很有分量的。所以竹通天这边下注后,跟风者便蜂拥而上,纷纷押注花太岁。 却见此时,一白衣书手摇折扇生挤过人群,打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压在了盘口上。 有眼尖的,看到白衣书生竟然掏出一千两黄金,押茅兰沟李锐胜。顿时就不淡定了,这他娘的,不是麒麟寨和茅兰沟做的局吧。 一传十,十传百。事儿一下子就传开了…… “茅兰沟李锐是谁,没听说过啊。” “那书生是打哪蹦出来的,你们谁知道……” “姥姥。我就说,茅兰沟那小子毛还没长齐,怎么就敢叫板花爷……” “花爷可是修成阳脉之海的大高手,再有一步便可成为一方开宗立派的宗师了……” 上山落草的,哪个是省油的灯。一时间吵翻了天,说啥的都有。 外围吵得厉害,两位正主却淡定的很。 花太岁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怒气过后,脑子转得不比别人慢:“小子,花爷眼还没瞎,你不是茅兰沟的人。告诉花爷,背后的人是谁,花爷兴许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崔器摊了摊手,摇头道:“横竖都是个死,你死了,知道那些又有何用。” “小子莫要狂妄,你也是爹生娘养,有兄弟姐妹的。要知道,花爷的刀够快,枪够硬。对付男人和女人,是很有一套的。” “最后一次机会,说出背后之人,花爷可放过你的家人。不然,男的头落地,女人……” “啪!” 一声脆响。 花太岁半边脸肿了起来,门牙也飞了一颗。后面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一名白衣书生,不知何时站在花太岁面前,且冷笑着说。 “你话真多。还打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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