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典当行里面的陈设正如雅布所设想那样大差不差,装修简陋,但每一面墙壁都有货架,一个货架至少都有五层,里面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它们堆放得并不整齐,货架的每一层都贴上了序号,但那些序号他觉得因该是摆设罢了,因为那些序号有些乱的,有些掉落了,有些空的,有些颠倒的。
室内的光线也不怎么亮,只有两根低瓦度的光管,另一根光管还时不时闪烁几下。
大厅中央放置了两个拼贴而成的桌子,桌面上脏兮兮的,一半的桌面铺上了脏兮兮的桌布,桌布上面有一些看似古老的卷轴羊皮纸,而另一半的桌面上则是放满了各种饭盒和一些食物残渣,花生,瓜子,一些炸鸡骨头,一些烤串竹签,很明显,估计他们才刚刚吃完宵夜。
柜台是一个长长的玻璃柜,镶嵌在两面墙壁上,玻璃柜里也是放着满满当当的东西,让人看不过来。不过玻璃柜的上面放了好多把竖着放的手电筒。雅布数了一下,手电筒差不多有十把。
就在雅布还在观赏着那些“文物”的时候,那个女人叫道:“喂,愣着干什么?赶紧拿出来。”她一边说一边打开柜台的一个挡板,走了进去,站在柜台中央,拿出一块灰黑色的布铺在柜面上,然后双手撑着身体说道。
雅布赶紧把戒指拿了出来,递了给她,她并没有接过戒指,而是用眼睛向下瞟了一下那块灰黑色的布,用着长期抽烟导致的沙哑的声音说道:“放那儿。”
雅布按照指示,把戒指放在灰布中央,只见女人从旁边拿起手电筒对着它照,又开始陷入了端详观察状态。雅布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
雅布站久了,两腿发酸,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他拉开袖口看了一下手表,发现不知不觉居然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而那个女人则还在观察着那枚戒指。
他说道:“喂,到底怎么样?”
女人的思绪被打断,她皱了一下眉头,有点不悦,不过她没怎么生气。
只见她缓缓站直了身子,说道:“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雅布刚想说出来,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好就不要完全坦白,于是说道:“我……我捡的。”
女人问道:“哪里捡的?”
雅布说道:“呃……”
女人说道:“你都来了我这里了,货物的来历当然也不是什么正当的了。你但说无妨。”
雅布思索了很久,还是不说话。
女人说道:“既然你不说这个东西的来历,我也没办法确认这个东西的作用,那典当的价格不会很高。”
雅布问道:“那能典当到什么价格?”
女人给雅布报了个数。
雅布一听,连忙摇头,这个数也太低了,连一副S级的药都买不到,顶多只能买半分S级的药物,再说了,药是没有半分出售的。
女人看到雅布摇头,她点了根烟,不悦道:“那你想我怎么样?反正就是这个价格。现在它对我来说就是个来历不明,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魔法物品,我就算将其分解,可能分解消耗的成本都比这枚戒指的价值还要高。”
雅布说道:“没那么夸张吧。”
女人见雅布不信,伸出手掌出来掰着手指跟他算道:“什么叫没那么夸张,分解要不要材料?要不要人力?要不要时间?难道这些都不是成本么?”
雅布伸出双手做投降状,连忙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了。”
女人双手交叠,下吧微微抬高,高傲且拿捏地说道:“怎么样,当不当?”
雅布又低头思索了起来。
女人见雅布如此磨叽,不耐烦道:“爱当就当,不当赶紧拿着你的货给我出去,别耽误老娘的时间。”
雅布知道女人说的话有道理,可是那个价格的确是太低了。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典当东西,但他还是知道他的货远远不止这一点价钱,毕竟这是从吸血鬼手指上拿下来的,也就是说不管这个戒指有什么能力,魔法等级有多高,至少它是属于吸血鬼的物品,吸血鬼也是最近才被世人发现,也就是说不管怎样,这个物品属于稀有物,既然是稀有物,就不可能值这么一点钱。
雅布一直在脑子里思考着,就在女人拿起镊子,把戒指夹了起来递到他面前准备赶客时,他说道:“如果我说出它的出处,能当多少钱?”
女人说道:“哼,这得看你说的出处是哪里。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你这个小伙子实在是太磨叽了,我不喜欢和磨叽的人打交道,你拿上你的货赶紧走吧,以后也别来了。”
雅布赶紧说道:“吸血鬼。”
女人听后,整个身体和表情都停顿了,镊子夹着戒指举在半空中,久久不动弹。过了一会儿,女人才说道:“你说什么?”
雅布说道:“吸血鬼……我在吸血鬼那个顺来的。”
女人回过了神来,忽然想到了什么,生气地说道:“你这个臭小子,你为了多当点钱什么就瞎编了这么一个谎。”她打量了一下雅布,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子,恰恰是吸血鬼的盘中餐,哪里还能有机会让他靠近吸血鬼并且顺走吸血鬼的戒指呢。
雅布说道:“是真的。”然后他把在圣天城广场所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女人说了。
女人听后,双眼一眯,陷入了思考。
雅布说道:“怎么样?可以多当一些钱了吧。”他看到女人的状态,他知道女人相信了。
但这一切毕竟都是生意,女人还是想要压低一下价格,只听她说道:“第一,我不确定你的故事是不是真的,第二,就算你的故事是真的,价格也不会高,因为我还得多话一笔鉴定的费用,那么……”
这时,只见雅布迅速抓起戒指,对着门口就要走,他一边说一边叫道:“既然如此就不劳烦你了,我不当了。”
女人见状,她也没慌张,只是优雅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卷闸门变成了一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