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阿兰思路清奇，率先从一个毫无意义的角度发问：“所以说你可能得有一百七十来岁。”
“实际上可能还不止。”以雅挽着马的缰绳，在中部山区，骑马实在是方便。
“谜团越来越多了。”
“你下线摸鱼的时候，我收到了“正义”小姐给我寄来的一封信，她已经想办法加固了对我体内那位天使的限制，嗯，我们可以叫祂希拉。”
““正义”小姐的说法是，我正身处一个危险离奇的巨大阴谋当中。”
“首先，我现在序列七就得考虑以后晋升序列一“启天使”了，因为目前已经有无数位存在在我身上下注了。”
“在我们的世界之外的那位，“正义”小姐背后那位伟大存在，一位正在准备成神仪式的“启天使”索兰玛，甚至包括我们的老朋友沙利尔，祂是她那条序列上目前上最接近真神的……”
“至于我成为启天使后是被索兰玛吞噬，还是我侥幸击败索兰玛……”那种冰凉的语气又回到了以雅口中：““正义”小姐背后那位伟大存在可能并不在乎，祂只需要“最初之伤”不会借此降临。”
“当然，我体内的希拉纯粹是倒霉，被索兰玛破碎后封存在我体内，可能是准备用这种方式来达成“所有的启天使都来自一位启天使”……”
伊拉·阿兰摇摇头：“那你体内有点丰富多彩了。按照各路存在的安排躺着都要晋升天使。”
“不过实在不敢羡慕各路存在所谓的恩赐。”
她叹了口气，看着以雅坐在马背上，默默无语。
“给我个保证，你能给我找个人类身体把我放出来，我都摊到什么事了啊？”伊拉·阿兰哀号一声：“我就一序列六的小透明，我为什么要参加天使跟神明的斗争。”
以雅画了个饼：“尽量。”
“突然有一种什么都不用干的感觉了。”
“是啊。”伊拉·阿兰侧坐在马背上：“我死前都不敢想成为半神，你都直接保送天使之王了。就是到时候还能活多久这个问题。”
“你说，要是有人承诺你会度过几十年安逸的生活，你要做的只是在最后的时候舍弃自己的身体，你愿意吗。”
以雅愣了很久：“我不知道。”
“你，还有我，就像是待宰的畜牲。”伊拉·阿兰苦笑了一下。
“不过要是真无力反抗，我想到处看看。”
“我已经买好了船票，我准备过段时间坐船穿过间海去鲁恩，然后去群岛看看，最后我们去拜朗，如果还有时间我就回来，呐，就躺在那块墓碑下闭上眼睛。”
“哦，在那之前，我们先去卡英顿转车。”
“实际上是梅恩邀请我过夜。”
“我回特里尔帮他收一笔债，然后我就回卡英顿打点一下东西，我们就出发，该逃出因蒂斯了。”
伊拉·阿兰欢呼起来。
……
以雅一枪托砸在门卫的后脑勺上，把他拖到门廊上堵上嘴绑了起来。
伊拉咂咂嘴，指挥以雅下手。
书房门内传来阵阵急促的喘息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
“我们要不等等？”伊拉问。
以雅瞄准门锁的脆弱位置一脚踹开了大门，书桌上衣衫不整的女人惊叫一声推开了深后赤身裸体的男人。
“婊子养的！”一块烟灰缸迎头砸来，以雅侧身闪过，对准书桌抬手开了一枪。
枪声震耳欲聋，赤身裸体的男人冷静了不少。
“你是来干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收债啊。”
以雅从地上拾起烟灰缸，抬手摔在了走私贩子福科·里科怀里。
走私贩子也没见过这种架势，语气瞬间和缓了下来。
“您是？”
“梅恩先生派我来的。你逾期了半年，该还钱了。”
“您看能不能……”
以雅身形一闪，动作快的匪夷所思，一眨眼，还带着温度的枪口就抵在了福科的脑门上。
“不是我不想还梅恩先生钱，是因为实在……”
以雅拿出“残杀”，重重的拍在桌上，桌面顿时四分五裂，她表情凶猛：“可以不用还。逾期了半年，一个月一根手指，我下个月再过来。”
伊拉·阿兰异常兴奋：“打起来！打起来！”
福科的五官几乎扭曲在了一起，他不是没遇到过狠的，但是这么凶残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您……”
福科的声音被他尖利的哀嚎打断，“残杀”刺穿了他的手掌，将他的右手牢牢的钉在了桌上。伊拉·阿兰隐约听到了无数碎骨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