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阿兰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她伸手指着自己。
以雅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不用演了，希拉，其实一直都是你吧。”
伊拉·阿兰苦笑着摇摇头，身形一点一点慢慢变化，最后变成了头戴花冠，披着残破盔甲的希拉。
“你怎么看出来的。那位“正义”告诉你的？”希拉苦笑着。
“我诈你的。”以雅看着希拉，后者听完这句笑容就停在了脸上。
“其实也不全是。”
“我问过“正义”小姐关于这条途径的事，她只说过“伤口”途径的高序列非凡者可以做到“分离”与“破碎”，告诫我让我永远不要低估一位天使的狡诈，特别是我体内这位天使还在侵吞我的记忆。”
“那时我就有了一个猜测。”
“伊拉·阿兰这个角色被你演的太过活跃了。你一直在用的那些词汇，其实就是被你用来塑造伊拉·阿兰这个角色的工具，不断的暗示我我并非穿越者，而是我的记忆跟伊拉·阿兰相互重叠，她才是真正的穿越者。”
“这是你模糊我自我定位的手段，我的自我定位越模糊松动，你就越容易夺取身体。”
“其次，你甚至完全不需要演伊拉·阿兰。”
“如果说，我是被索兰玛造出来的成神工具，那么伊拉·阿兰可不可能是你的工具呢？”
“伊拉跟我讲过她的故事，为什么昕文会看中她，她的晋升速度如此之快，会不会就是你在其中安排呢？”
“完成成神仪式，要求“现存所有的启天使都来自于同一位启天使”，昕文跟你无法达成任何意义上的“来自”，所以你造出了伊拉·阿兰，准备利用她定位昕文，再利用她吸收昕文，可惜最后被昕文发现。”
“你甚至完全不需要虚构一个伊拉·阿兰，因为她真的存在过，甚至所有的情感跟记忆都是真实的。”
“最后，你一直在强调把伊拉·阿兰分离出去，恐怕是把我分离出去吧，你只是需要这具来自索兰玛的肉体。”
“还有，恐怕逼我逃跑的两处的凶杀，也是你策划的吧。”
“索兰玛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成为序列一，我倒是很想问问你。”
以雅结束了自己的叙述，看向脸色愈发阴沉的希拉。
希拉苦笑着摇摇头：“很简单。”
“因为我们都没有成功杀死昕文……”
“对于想晋升真神的启天使来说，为了安全，所有的同途径低序列非凡者都应该直接杀死。”
“每一位存在过的启天使都会破碎自己，利用自己的碎片定位并寻找其他的启天使，用你们的话说，就像雷达与探针。”
“为了特性不流失，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天使体内分离凡人。”
“就算马上被杀死，也能通过被杀死的位置追踪其他的启天使，我们相互狩猎，而序列越高，其他启天使就更需要赶紧杀掉这枚“碎片”。”
“如你所说，伊拉·阿兰就是我的碎片，而你，真的就只是索兰玛的女儿。”
“我始终侍奉我们的父，索兰玛则是狂妄到要篡夺神位。”
“现存的就两位启天使，昕文跟索兰玛，索兰玛手握着两份特性，可能唯一性也在索兰玛手里，她只需要找到昕文，就能完成成神仪式，你的对手注定就不可能是索兰玛，而是昕文。”
“随着你的位格越来越高，昕文就越不可能无视你，索兰玛找了沙利尔作为同盟，就是为了利用沙利尔“聚合”的感知来定位日后你跟昕文的生死之战。”
“你杀死昕文，势必就要晋升启天使，我的人格和意识来自你，相当于间接来自索兰玛，你来自索兰玛，符合仪式。昕文杀死你，索兰玛直接出手杀了昕文就好，拿到三份特性的她完全可以“破碎”自己镶嵌特性完成仪式……”
“怎么？这就是你一直要听得真相？它很残酷吗？”
希拉大笑起来：“可是，我们几千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以雅沉默了很久。
“我们可以合作。”
“你可以选择拒绝。”
“我需要一位“启天使”的指引。”
希拉摇摇头：“那我可拒绝了。”
“索兰玛人性锚点什么的都异常稳定，手握着唯一性，你还真没什么赢点。你还是跪下给她磕一个吧，说不定她能只收走你的身体然后把你意识留下来重新造一个以雅然后留在她马上要被毁灭的教会里当个教宗。你说呢？”
“我们居于此地之外的父在我身上那么多都没见的能赢下索兰玛，你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以雅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那是“正义”女士对她说的。
“可是，我身上也有一位伟大存在的投资，祂号称序列之上，祂被称为“愚者”先生……”
以雅尽力发挥起了自己的忽悠能力。
果不其然，伊拉·阿兰，或者说回收了伊拉·阿兰的希拉，被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