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瑶在冰冷的海水里不断地挣扎,每一次终于有机会探出头,可还不等她喘两口气,就会被再一次按进水里。
直到她快要体力不支的时候,终于有一道光落下。
“救……”
“救命!救救我!”
沈清瑶连呼喊的力气都没了,反倒是云棉开始了挣扎和大声呼救。
很快,救生员便跳下水,将她们两个托上船,并给她们披上毯子。
沈清瑶在前面。
当她的身体离开水面后,仿佛感觉重生一般。
抬头看去,发现白景炎正一脸焦急地看着这边。
她连忙就想要扑过去,可白景炎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从她身边经过后后,一把将云棉拉入到怀中。
“我是身上湿……”
云棉轻轻地推了推白景炎的胸口。
周围不少看热闹的人,一直这样抱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但白景炎根本不愿松手。
天知道他刚才听到云棉落水之后,心里有多担心!
这个天气,海水冰冷刺骨。
他也不清楚云棉会不会游泳,就算是会,在这样的海浪中,也很难有作用!
他甚至将所有不好的结果都想到了,发现每一种都不是自己承受的了的!
还好,她回来了……
“咳,景炎,我真没事。”
云棉感受到白景炎胸腔内那剧烈跳动心脏,也知道这次的莽撞,又害得他担心了。
“景炎,你先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晚点再给你解释……”
云棉这样说完,终于感觉白景炎的手松开了一些。
她连忙起身,这才发现唐舜也过来了。
“没事吧?”
“没事。”
云棉用毯子擦着头发。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清瑶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她当然没事!是她把我推下去的!在水里她还一直把我往下按,她要杀我。”
此时的沈清瑶终于缓过来一些,看着云棉又受到那么多人关心,当即便开始颠倒黑白。
“怎么回事?”
陆凤梅和白琛刚匆匆赶来,就听到沈清瑶的控诉。
即便他们再不把沈清瑶当回事,在外人面前她终究是白琛的妻子。
如果丢了脸,也会牵连到他们。
所以不管怎么样,是一定要维护的。
沈清瑶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扑进白琛怀中。
“阿琛,我本是在甲板上吹风的,可是云棉却突然过来,不停地将我往下推,最终我没支撑住,拉着她一起掉了下去。”
沈清瑶说得像模像样,再加上她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
“岂有此理!”
白琛愤怒地看向云棉,“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陆凤梅并没有白琛那么冲动。
她回想起刚才沈清瑶让他们帮忙拖住白景炎,还保证可以搞定云棉。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更像是沈清瑶被云棉搞定了。
“云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怎么说瑶瑶她也是你的弟妹!”
陆凤梅只能先一步占领道德高点,不悦地询问。
可她并不是真的愿意听云棉的回答,说完之后,便转头看向白景炎,“这样的女人,我们白家是不能要的!”
“伯母,你说的是真的吗?”
云棉一脸认真地看着了陆凤梅。
“什么?”
陆凤梅一时不知道云棉在说什么。
“就是,这样的女人,白家不能要……是真的吗?”
云棉眨巴着眼睛,十分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当然!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不配做我们白家的媳妇!”
陆凤梅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哦,那好吧,那你们把她赶出白家吧。”
云棉指着沈清瑶,依旧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你又在胡说什么!?”
白琛不耐烦地质问。
“因为是她把我推下去的呀。”
云棉一边说着,一边扯开一点领口,露出了肩膀上的压痕,“这里应该还有她掐我的痕迹,还有这里……”
云棉将衣服掀起一点,露出后腰部分。
白景炎看着云棉身上的红印,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
立即用毛毯重新给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转头看向沈清瑶,“你还要如何解释?”
不仅是他,就连白琛和陆凤梅看向沈清瑶的眼神中都多了一分探究。
不过他们并不在乎真相究竟是什么,只在乎沈清瑶能不能拿出证据来自圆其说!
“我,我身上也有伤……”
沈清瑶被人盯得发毛,就想也将身上的伤痕展示出来。
但还不等她动手,云棉先一步说道:“我记得船上是有医生的,他们应该可以看出我身上的伤痕是怎么造成的,实在不行,报警也可以,他们更专业一些。”
听到这些话,沈清瑶的手僵在了空中。
的确,在专业的人眼中,伤痕是骗不了人的。
而她身上的那些淤青,或许很容易就会被看出并不是今天晚上造成的。
到时候闹到警察都来了,恐怕就彻底难以收场了。
想到这里,沈清瑶的心中非常慌乱。
连忙虚弱地扶着额头,改口道:“我,我头晕,我不记得了,今天晚上我也喝了一些酒,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可能只是误会吧,算了算了。”
周围人见状,哪里还看不出端倪?
“怎么看着像自导自演?”
“嗨,这贼喊捉贼的事,也不是头一次见了。”
“果然,事情还是不能看表面啊。”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沈清瑶脸色涨红。
实在不愿再面对这些,她只好身子一歪,直接倒了下去。
本以为会靠在白琛的怀中,可谁知白琛在明白过来之后,也不愿和她扯上关系,已经离开了她的身边。
沈清瑶就这样摔在了地上,头撞到地上凸起的管道。
原本只是想装晕的,可没想到是真晕了。
一场闹剧结束,围观者陆陆续续离开了。
云棉也想和白景炎一起离开,却感觉到哪里似乎有一道目光,盯得她实在不自在。
是船舱二楼的方向?
转头看去,那边黑着灯,什么都看不到。
云棉眯了眯眼睛,发现黑暗中似乎有一道亮点忽明忽暗。
确实有人,而且还是一个一边抽烟一边看戏的人。
“怎么了?”
“没事。”
云棉不想让白景炎担心,便推着他向船舱里走去。
……
船舱二层,萧珩坐在窗边。
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把玩着那只价值一千五百万的玉佩。
“现在玉佩在我手上,你就注定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