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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柄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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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阮安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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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娇在马车里差不多坐了大半个时辰吧,马车终于停了,听风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 “岳姑娘,到了!” 识墨率先开了车厢门,撩起了门帘,示意岳娇:“走吧,姐姐!” 岳娇出了车厢,便见马车停在一处不算宽敞的巷子中,眼前是一座宅院的门庭。她抱着钱匣子下了马车,细细的打量着这四周。 这条巷子如在南市时王麻子的宅子一样,虽左邻右舍都是住户,可细细的听,还是能听到附近传来的喧闹声,想来也是处于闹市之中。 “这是何处?”她侧头问听风。 “这是南市的春风拂柳巷!” 这巷子岳娇知道,曾听闻过。此巷算是京城的文人才子居住的地方,因巷子中栽了许多柳树,每逢春天,微风吹过时,柳枝随着风摆动,因此而得名。 她将视线移回到眼前的宅子,只见那门头上高悬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字。她看不懂,便问识墨。 “这上面写的什么?” 识墨瞧了瞧,笑道:“岳府!这是姐姐您的府邸呢!” 岳娇听闻,嘴角按耐不住的上扬。 赵柄这又是送钱又是送宅子的,真是叫她难以抵抗! 一行人进了府。 这是一处两进的宅子,不算大,却也不小了。前主人是位书肆的老板,将这院子打理得很是别致,有山有水有花有鱼。 府中下人不多,就几个打扫的粗使婆子跟一个厨娘,识墨收拾好后,就提着一篮子礼品出门了,美其名曰,打理好邻里关系! 岳娇知晓她性子活泼爱热闹,就没做阻拦随她去了。安置好阮安康后,她便去逛了逛这宅子 赵柄早就派人将这里收拾好了的,一应物品都备上了,就连这喂鱼的鱼食都备好了。岳娇一时新鲜,取了鱼食蹲在这小鱼塘前喂鱼。 待将塘里的鱼喂饱后,识墨提着个空篮子也回来了,见岳娇在鱼塘边,便直冲着她跑了过来,脸上神色惊恐。 “出什么事了?”她忙站起身,扶着识墨问。 识墨喘着粗气道:“太吓人了!姐姐您最近可别出门了!” “怎么了?”岳娇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识墨咽了咽口水,说:“听闻昨日京城出了一劫匪,劫走了清月郡主,抢了她身上的金银首饰便罢了,还割了她的舌头,废了她的双手!” “清月郡主?你确定没听错?”岳娇一时有些不敢信,这一月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被废了,且还是身份高贵的郡主! “没错!就是清月郡主!听说这劫匪是闻名江湖的大盗,专劫这富贵有钱的人家!” 岳娇心中有些异样,最后将那情绪压在心底。 除了这件轰动京城的大事外,其余的日子里,照旧是稀疏平常的过。 自打搬进了这春风拂柳巷后,阮安康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到最后几日,更是连清醒的时候都没了。 在搬进新家的第十日,阮安康走了。 这段时间岳娇一直衣不解带的守在他的跟前,偏偏这日她身上实在是难受的紧,去沐浴了一下,等她出来时,就听识墨来报。 人走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有条不紊的将阮安康的后事安排妥当的,等她有意识时,她已经坐在了灵堂前。 看着眼前的棺木,她这才回想起来。 早上沐浴完出来后,便见识墨急匆匆的来寻她,说是阮安康走了。 这几日岳娇已经有预感了,早就准备好了一应事宜。替阮安康净身,穿衣,再入馆,布置灵堂。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都亲力亲为,不曾假手于人。 待一切都弄好后,夜已经深了。 “姐姐,您这一日滴水未进,您先吃点东西!”识墨提着食盒进了灵堂,将饭菜摆放到岳娇的面前,劝道。 岳娇一点都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有多难过,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似缺了些什么。 她摇摇头,反倒还劝起识墨来:“你快去睡吧,跟着我忙了一整日了!”.z. 识墨撅着嘴,气道:“您才是该去休息,这不吃不喝也不睡的,铁人也顶不住呀!” “这样吧,你先去睡,等你睡醒了再来换我,可好?”岳娇与她商议。 识墨拒绝:“不好,您先睡,醒了再来换我!” 岳娇叹气,幽幽开口:“识墨,我睡不着!” 识墨心中一睹,她虽不待见阮安康,但她深知阮安康在岳娇心中的地位。 此时她一定很难过吧!识墨这样想着,眼泪便一下涌了出来。. 岳娇看得好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好了,听话!你先去睡。” 好说歹说总算是劝走了识墨,待到周边都静了下来后,岳娇才感到有那么些难过。 现在已经入秋了,晚风不似夏日的炎热,带着些微的凉。岳娇往火盆中扔了几张黄纸,看着那火焰沸腾了起来,这才感到一丝暖意。 突然,身后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在空旷的夜晚格外的清晰。 岳娇以为是识墨,便没回头。 “不是让你去睡了么,怎又来了?” 话刚落,一具温热的身体便贴上了她的后背,接着,一双清瘦却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身,一颗脑袋凑到了她的颈项间。 “我睡不着!” 嘶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领口以外的肌肤上,激得她浑身一激灵。 她心中一紧,慌忙的转过身,见果然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时,眼眶一热,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赵柄没成想,好端端的人怎么一见着他就掉泪了,有些无措的伸手去替她拭泪。 “怎么了?”开口满是心疼。 “侯爷”她轻唤一声。 “我在呢!”他亦轻轻的应。 “安康死了,我没有家人了!”她哭着说。 随着这话落,那埋在心底深处的,压抑了一整日的惶恐,悲伤,全都蜂拥而至,泪水如决堤般落下。 她以为她不难过的,可他一出现,她就觉得好难过,难过到不行了。 她唯一的家人,支撑着她一路走到现在的人走了,从此以后她就是只身一人,如漂浮的浮萍一般无依无靠。 “还有我呢,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家人!” 他这句话如一块滚烫的石头,将她心中的那破了的口子给牢牢的堵上了。又如是一口池塘,将身如浮萍的她圈在塘中,任她在他的世间中畅游。 她再也没法忍住,顾不得还在灵堂前,扑身上前将他搂住。 她在他的怀中哭得伤心,哭她的这些年来的委屈,哭她遭难时的彷徨,哭她终于,终于也有人知她怜她爱重她。 赵柄哪能受得住她这般哭,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莫要哭了好吗?”他说着,抬起她满是泪水的脸,低头轻轻的吻去那晶莹的泪珠。 微咸,却如美酒陈酿般叫他心醉。 他不可否认他很卑劣,她都哭得这般惹人疼了,可那双泛红的带着盈盈泪光的眼眸,却勾得他心痒痒! 不仅心痒痒,那处也痒! 莫要哭了,再哭只怕他要忍不住了。 他已经十日不曾见她了,相思入髓,那方手帕都快被他给搓烂了。 现在佳人在怀,没有磐石般的意志怕是抵挡不住的。 偏偏他在她面前,压根就没有意志力,有的,只是那如海般深幽的欲念。 这一吻,便停不下来,待脸上的泪水被舔干净后,他便将目光放在了那因着哭泣而微微哆嗦着的唇瓣上,小巧红润,甚是诱人。 他咽了咽口水,俯身贴了上去,两唇相贴时,他轻声嘀喃道:“娇娇,我好想你!” 岳娇也很想他,可他接下来的动作还是让她有些抵触。 这可是在阮安康的灵堂前,他怎可,怎可亲她! 还亲得那般缠绵! 他一手紧紧的掌在她的后背,叫她挣脱不了,一手扣着她的下巴。那柔软的唇瓣一张一合间,包着她的唇。 两人唇齿交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肆意又张狂的响起,听得人耳热。 “别~”岳娇奋力自他的唇间挣脱,她羞愧的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他偏不依她,低下头去追她的唇。 “才几日不见,娇娇就不让我亲了,可是心中有别人了?” “没...没有,这是灵堂前,你别胡来!” 他轻哼一声:“若不是有了别人,那你便是偏心!” 岳娇蹙眉看他:“哪里有偏心?” “哪里都偏心!他生前你满心满眼都是他,死了你满心满眼还是他!”他说着,靠近她,单膝跪在她的身侧,整个身子都压向她,压得她身子往后仰,最后倒在了蒲团上。 “你何时能多看我一眼,也将我装进你的心里呢?”他跨在她的两侧,上身撑在她的上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问。 “我...我...”她心中自是有他的,可这种场合下,那些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偏他的眼神火热,似有吸力一般,引着她慢慢的沉沦。 “娇娇,你心中可有我?”他慢慢俯下身贴近她,轻声问道。 她咬着唇垂下眼眸,将头侧向一旁,不敢再看他。 他腾出一手将她的头掰回来,伸出手指抚上她的唇瓣,将那片唇瓣从她的齿下解救出来。 手指向上,指尖描绘过她的眉眼,他描绘的很认真,问的也很认真。 “告诉我,你心中可有我?” 这声音如撩人的钩子,钩子得她忘了此时身处何地,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有他! “有的!” “那你喜欢我吻你吗?”说着,他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 她心尖儿一烫,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黏糯道:“喜欢的!” “那这样呢?”他再次吻上她的唇,这次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吻得如狂风骤雨般热烈又缠绵,叫她迷了心智,失了魂魄。 手掌松开她的下巴,犹豫着,迟疑着,最终攀上了那座他觊觎了许久,却始终不敢攀登的高峰。 如想象中,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她就好似是天生为他而量身打造的一般,深得他心,甚合他意,让他爱不释手。 岳娇浑身一僵,抬眸,一双水眸望着他,眼中带着惊叹。 眸光微颤,显得娇俏又脆弱。 秋日的夜风微寒,穿过廊下吹拂进来时,引得她打了个寒颤。 如同高峰之巅,雪中傲然挺立的红梅,独立在枝头,那大雪倾覆,盖在那红梅枝头上,枝丫颤抖,惹人怜惜。 寒风中,上方传递过来的温热的气息,又惹得她情不自禁的靠近。 亦如那寒冬中惊慌失措的兔子,突遇一簇火,被那温暖的气息吸引着,乖巧的自动送上门。 热吻中的赵柄停了下来,他将头埋在岳娇的颈间,忍着笑道:“娇娇,你好主动!” 说罢,他抬头看着身下的人。红唇被他肆虐得染红了唇周一片,眼神迷离带着水意,平日里端庄淡雅的人儿此刻像一个勾人的妖精,眉眼间尽是媚意。 他眼眸骤暗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抓着她的手,去寻找着那让他无法遏止的罪魁祸首。 此时唯有她才可以慰藉他心,唯有她才能慰藉他身。 “娇娇,我好难受~”他的额头抵着她,鼻尖上微微带着水意,他竟在这秋日热出了一头的汗,可见他真的忍得很难受。 岳娇回了神志,撇开头不敢看他。.. 她羞于在阮安康的灵堂前与赵柄亲热至此,羞得想收回手,奈何手腕被他涅得死死,压根抽不出来。 “你起来!”她被他压得死死的,只能挣扎着要起身。 她这一通乱动,让他痛呼出了声。 岳娇不敢再动了,她曾听闻那些夫人谈论过,有些地方是很脆弱的,很容易误伤,不可大意。 “可是弄疼你了?”她小声问道。 上方的人又蹭了蹭,可怜兮兮的应道:“嗯,可疼了,我好难受,娇娇你疼疼我好不好?” “要...要怎么疼?”岳娇又是担忧又有些羞涩,这样撒娇的赵柄实在是叫她抵抗不了。 闻言,赵柄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让我蹭一蹭好吗?” 岳娇不知他这话中是何意,只当是如先前一般在手心,迟疑了一下,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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