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维垂头丧气地走出一班教室。
今天他又引气失败了。
岑长老生了好大的气,戒尺打了十几下,他的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还有两节课才结课,成绩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他担心的是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唉,归根结底还是我太笨了。”荆维的表情愈发懊恼。
“哟,荆维!”
荆维刚走几步听见有人喊他,他扭头一看,原来是熟人。
“李默,骆炎!”
二人走近,骆炎不经意间看了眼他微微抽搐的手臂惊奇道:“你的手怎么了?”
“引气没成功,被岑长老拿戒尺打的。”荆维沮丧道:“你们俩呢,进展还顺利吗?”
“顺利的不得了!”李默将灵力外放:“你看,我都引气境一重了。骆炎也是!”
“什么?你们都一重了!”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骆炎满不在乎道:“我们班还有引气境二重的呢。”
“啥?!”
荆维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同时他又很疑惑:“可是你们班前几天不是还连一个引气入体的都没有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前几天那是林老师在给我们做准备工作呢。”
两人详细地把这几天的经历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的。现在我们二班全都引气入体成功了。”
“太不可思议了!”荆维大惊,“那那些内门弟子也?”
“对啊,我们班的内、外门弟子也成功引气了。”
荆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若不是骆炎扶了他一把,他差点跌坐在地。
他是亲传弟子。心法课开始前,他觉得自己肯定能引气入体成功。可五节课过去了,现实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现在不但同为亲传的李默和骆炎成功了,连他之前看不上眼的普通弟子与外门弟子也成功了。
而他这个亲传,却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并且,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们是玩着玩着就晋级的!
他在岑长老手下每天被打,过得生不如死都没成功;他们跟着林墨游山玩水,摸鱼逗虾居然就过了!
这是什么原理?!
林墨的课也太神奇了吧!
和他们相比,自己就像个小丑啊!
早知如此,那天他就算被岑长老打死也要死在二班啊!
荆维悔不当初,差点就要绝望了。可是他又突然回过神来:“对了!还有两节课!我可以趁那两节去你们班旁听啊!”
“这个,恐怕不行了。”
李默此刻同情极了:“林老师说,既然我们都通过了,那这门课也没有再上的必要了。他打算提前结课,放我们回去自己练习。”
“什么?!”
荆维气血上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机会!他的引气入体的机会啊!
怎会如此!
他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仅是他,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学生都差点厥过去。
还有那些之前不看好的长老们,此时觉得脸是火辣辣的疼。
一班、三班的学生纷纷给长老以及宗主上书,希望林墨可以来他们班讲节课。奈何林墨早就想过这种情况,提前以“登楼挑战后想休息几天”的理由和尉迟政回绝了。
尉迟政头都大了,在荆杞殿里来来回回地找胃药。
一开始,他怕林墨完不成军令状。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林墨完成的太好了!
不仅创造了全班成功引气入体的神话,更成了学生们魂牵梦萦的白月光。现在他们就差以死相谏求他让林墨讲课了!
尉迟政想了又想,终于摸索出一套合适的话回绝了一班和三班的学生。
新生们纷纷扼腕,对林墨授课的执念更强了。
经此一战,一条潜规则在整个天元宗内流传开来:
若你的新生课老师是林墨,那么恭喜你,你离成为大能进了一步;
若你的新生课老师不是林墨,别犹豫,立马跑到林墨教的那个班听课!
要是跑不到,爬也得爬过去!
此项规则一问世便席卷整个天元宗,后来代代相传又流行了数百年。
不过可惜的是,林墨后来再也没有教过课;而他本人却成了众多新生念念不忘的朱砂痣。
逍遥峰。
“师兄,你怎么还不睡?”
夜空下,虞听晚打着哈欠在回廊上找到正在看星星的林墨。
她把身上的披风披到林墨身上,自己则坐在他旁边:“这么晚了,师兄是在担心明天的挑战吗?”
“你个傻丫头。师兄修为高,又不会着凉。你把披风给我了,你又怎么办?”
林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想将披风还给她。
然而在这过程中,他突然顿住了。
林墨将披风披回自己的身上,整个人向虞听晚靠近,然后用披风将两人都罩住了。
他的手轻轻附在她的肩上,少女整个人以一种半搂的姿态禁锢在他的怀中。
她会怎么想呢?会推开我吗?
开了窍的林墨此时有些紧张。
他不是乐观的人,会习惯性做好最坏打算。短短几秒钟时间,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虞听晚拒绝他他该怎么说。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虞听晚不仅没把他推开,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环在他的腰间;脑袋埋在他的颈窝轻轻蹭了蹭。她的发丝接触到他的脖颈,有些微凉,又有些痒。
“师兄还没回答我呢。”虞听晚轻声开口,手指有意无意地戳戳他的腰侧催促着。
林墨被她弄得后背发紧,他稳住心神回复道:“也没有紧张,只是有些睡不着。”
那不还是紧张吗?
虞听晚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感觉有些可爱。
其实想想也是。她师兄从来都不甘于平凡。只要做一件事,那必然是奔着超越第一名去的。
明日他要挑战的不是通关明辉楼,而是由搬山境的剑祖打下的不败纪录。
剑祖天赋决绝,又是师兄的偶像,师兄此时睡不着觉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既然他不想承认,那她也只能顺着他啦。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林墨转移话题,“你大晚上的怎么也不睡觉?”
“我是因为刚做完这个,想出来透口气。”
虞听晚拿出一个类似于锦囊的东西:“送给师兄的。本来想明天再给你的,不过现在给也没差别啦。”
林墨接过那个东西轻轻捏了捏。
外面的锦囊手感细腻,内里硬硬的,似乎是有个凹凸不平的东西。
“这是什么?”
“是我刻的护身符。”虞听晚骄傲道:“上面的花纹是我娘亲以前教我刻的。她说那个花纹能保佑人心想事成,可灵验了。”
“那我先谢谢听晚了。”林墨对里面的东西有些好奇,这还是他师妹第一次提及她的家人。“我能打开看看吗?”
“可以啊。”
获得了同意,林墨打开锦囊,取出里面的东西对着月光仔细研究。
那是一块上好的白玉,上面刻满了纷繁流畅的线条。
听晚若是生在现代,想来也是一名极为优秀的玉雕师吧。
林墨对虞听晚的手艺表示充分肯定,但总觉得这花纹似乎从哪见过。
“这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