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珏不是不肯相信沈曦。
而是这事实在太难了。
莫说让海棠做少夫人，便是做侧室他母亲都不会答应的。
有父亲的前车之鉴，若母亲听说了海棠的身份，怕是会当场气死。
“你就没想过为海棠换个身份？”
“我知道程夫人无法接受海棠的身份，毕竟你爹做出了那样的事，对程夫人的打击是极大的，她接受不了是能理解的。”
“可是…海棠的身份即便能作假，京中许多人见过海棠，会被认出来的。”
做假身份好做，程兰珏不是没想过这一点。
但是春风楼那种地方，那么多人去过。
海棠虽然平时不接其他客人，却也被逼着在大厅弹琴唱曲。
见过海棠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瞒不住的。
有朝一日事发，程夫人怕是真能被气死。
程夫人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儿子身上还有希望。
若儿子也跟他老子那般胡来，又有哪个女人能承受得住？
“如果换张脸呢？”
沈曦看了海棠一眼，“不过换脸很痛苦，药效过了要痛很久。”
“如果你能忍得住换脸的痛苦，我认识一神医，他能为你换一张脸，甚至还能改变声音。”
这是最好的办法，有沈曦出手万无一失。
况且谁能想着去查海棠的身份。
只要海棠改头换面，她就算彻底洗去了以前的所有，有了新的身份，也会有新的人生。
程兰珏高兴的看向海棠，“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可以。”
海棠皱眉，“你，你怎么能……”
怎么能如此辜负公主呢？
程兰珏则道：“海棠，公主看不上我这样的。”
“就算我给公主做男宠，怕是公主都嫌弃我丑。”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也不在乎自己丑不丑的。
他只希望能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还能为家人尽孝。
这已经是沈曦给他选的最好的一条路了。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如此柳暗花明的转折。
说到这，沈曦看了清竹一眼。
清竹拿了个盒子给海棠。
“这，这是……”
“打开看看。”
沈曦笑道。
海棠打开了盒子，看到了那对熟悉的镯子。
沈曦今个本来就是打算要把镯子还给海棠的。
“物归原主了。”
“不，公主我不能……”
“拿着吧，本就该是你的东西。”
“有些东西属于谁的便是谁的，强求没用。”
“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
沈曦本想留下用饭。
但看这两人腻腻歪歪，泪眼汪汪的，她再待下去就不太好了。
“公主，红薯还没烤好……”
“下次吧，回头我还会出宫的。”
沈曦带着清竹离开。
海棠跪在原地看着沈曦离开的方向，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而后转头对程兰珏道：“兰珏，你以后要好好做事，报答公主的恩情。”
“我总觉得公主她其实是不快乐的……”
事到如今，程兰珏也算想通了些事点了点头，“身为皇家公主，有太多束缚在身上了。”
“如今看来那些传言都是假的，若皇上真那么疼爱公主，又怎忍心逼公主到这个份上？”
果然，最无情的还是皇家。
沈曦不知为何心情突然有些不好，便转道去了容易那。
容易没想到今个沈曦会过来，得到消息的时候沈曦已经进门了，他着急的对身边的小童道：“快快快，给我拿套新的衣裳来，就要那套红色的，主子最喜欢红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