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四鼓足勇气，顿了顿继续问道：“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
他隐约觉得沈曦和程兰珏这事也瞒不了多久了。
之后沈曦的处境肯定会更艰难，尤其是在婚事上。
他对沈曦没什么私心，只想尽可能的保护她。
并非因为心中的喜欢，就一定要求娶沈曦。
他始终觉得自个配不上她。
只是单纯的想保护她而已。
沈曦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
沉默片刻，“那等我们下次重逢的时候，我告诉你吧。”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顾十四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
沈曦远在京城更不可能去边疆。
再次重逢，也不知几年后了。
可那时候沈曦已经是双十的姑娘了，应该早就嫁了。
所以这是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沈曦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给了顾十四这么一个答案。
顾十四愣着没有开口，心里有些难过。
见他这样，沈曦又道：“所以你好好打仗，好好活下来，如果你能平平安安的来见我，我自然会给你个答案。”
“顾十四，我不是一个被谁能束缚的人，这京中无论是谁都束缚不了我。”
“以后的路并不好走，但以后的路才是我自己的路，你明白吗？”
顾十四听到这话，眼里又燃起许多希望。
须臾，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公主，我明白了。”
“我一定好好听公主的话，打胜仗并且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沈曦几乎一夜未睡。
天刚亮，顾十四便要出城。
她带上清竹，骑上自个的小白马送顾十四出城。
天才刚蒙蒙亮，因此街道上十分冷清，几乎不见什么人。
城门也是这时候才刚刚打开。
沈曦匆忙中为顾十四准备了些行装。
顾十四和顾寒以及另外几名一起回京的兄弟离开。
“公主，回去吧。”
分别总是来的太快。
沈曦觉得从公主府到城门明明也是有一段很长的距离的。
可是怎么那么快就到了呢？
“顾十四……”
沈曦吸了吸鼻子，难受的很。
“公主，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我肯定能回来的。”
顾十四心中也是十分不舍。
但离别也许是为了更好的相逢。
“公主，回吧。”
“照顾好自己。”
“好。”
出发的时辰不能耽搁。
沈曦知道即便现在出发，顾十四也要快马加鞭连夜赶路。
“那你路上小心。”
“嗯。”
顾十四翻身上马，犹豫片刻，还是扬起了马鞭离开。
“顾十四！”
沈曦看着顾十四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开口，“我等你回来。”
骑在马背上的顾十四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狠狠的点了点头，“好。”
沈曦也转身回了城。
但她并没离开，而是上了城楼。
就如多年前顾十四离开，沈曦那时候还是个小娃娃，也是这般站在城楼上看的。
就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顾十四走了一段，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抬头便看到了城墙上那个影子，红衣飞扬。
顾十四愣了下，心里突然生出几分难过来。
他后悔没再勇敢一些。
顾十四轻声呢喃，“公主，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