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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疯批太子冲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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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干净的像是这个年纪少年郎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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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伯去抓鸡了,非要给两人炖汤。 周璟去了其中的一间屋子,里面很干净,只怕有人经常打扫。 他很少在这里住下。但这间房子是给周璟准备的。 男人从柜子里取出缠枝玉盘,将核桃放进去。 马车食盒装着各种新鲜水果和精美的点心,是京城那边准备的,他全部取了出来, 一一摆盘。 慕梓寒以为是给庄伯的。 “我瞧门外贴着是挽联,只怕有丧,杀生吃荤怕是不好吧?” “不会。” 周璟语气平淡到没有情绪:“人都死了将近二十多载了,庄伯念旧。每年如此,他的手艺不错,尤其熬的鸡汤,母后也格外喜欢,你待会儿多尝尝。” 听他的意思是,皇后也认识庄伯? “殿下经常过来吗?” 周璟压抑着情绪。 “每年都会来一次。” 也许是一月的某一天,也许是两月,也许是…… 哪一日都可以,唯独忌日不能。 “庄伯脸上的伤……” 周璟瞥慕梓寒一眼,许是心里烦闷,他很是提不起精神:“问题倒多。” 慕梓寒一哽。怕提及周璟的伤心事,也就没问了。 她到底没等到鸡汤,等周璟将用玉盘装好点心后,又仔细点放入食盒中,提起来往外走。 慕梓寒目送他沉沉的背影消失。 她发了会儿呆,走出去看寂七杀鸡。 瞧见杀人她怕,但杀鸡,她不怕。 寂七看慕梓寒没跟上去,眼里有过困惑。殿下既然带太子妃来了,怎么又把她留在这里? 可到底这事不是他能过问的。 小姑娘找来椅子坐下。今日光线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过了没多久,有人折而往返。 她奇怪周璟怎么回来了,便细声细气的问:“殿下可是落了什么?” 周璟病恹恹的看着她。 “你。” 慕梓寒:“……” 所以,你忘了带我,半路走回来找吗? “过来。” 她一听这话,就要跑过去,可跑了几步,又想起她没准是双身子的人了,又放慢脚步,很仔细的走着。 周璟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什么心思。 可在这个地方,他丝毫笑不出来。 外面是竹林,去的地儿又有些远,周璟把人牵住。 “我自己能走的。” “可别。” “你走得慢,要是跟丢了。孤上哪儿哭去?” 两人走了很久,慕梓寒走的腿酸。周璟照顾她,步伐也走的比往常慢。 同一段距离,这次走的时间是之前的双倍。 慕梓寒也从未想过,竹林尽头,竟都是一座座无名墓碑。 这里被打理的很好,没有杂草。入目所及处,每座墓碑都点着烛火,只怕庄伯每日都会来一次。 她心下一颤,有了些许猜测。 果然,周璟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他的嗓音格外轻,仿佛风一吹就散。 “庄伯是荣德侯府的管家。” “当年外祖被指认通敌叛国,未经审问入狱前,一把火就将荣德侯府的人全烧了个干净。” “庄伯那日不在府中,出事后他拼了命的往里挤着救人,烟熏坏了喉咙,无法再言语。脸是那时烫伤的,腿也是那时瘸的。” 母后买通关系,又有几位和外祖关系甚冯,不愿相信好友会通敌叛国的施以援手,才让庄伯得以隐姓埋名至此。 可荣德侯府几百号人,全都死了。什么也没剩下。也因为那一把火,成了外祖畏罪自尽的罪证。 墓碑上不能刻字。 墓里头也是空的。除了最中间的那座。 周璟眸色一颤,带着她走过去。 慕梓寒屏住呼吸,她莫名的沉重。 荣德侯府的事过去多年,成了一桩禁忌,谁也不敢提。 认定荣德侯府藏有祸心是端漠皇。 保下母子不被牵连,皇后还是皇后,才出生的周璟被封为太子的还是端漠皇。 周璟看着眼前的这座墓,眸色暗沉。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将食盒里的缠枝玉盘一一取出。最后一盘核桃放在最中间。 “外祖膝下有一子二女,母后是长女,她有个小三岁的妹妹。一母同胞,两人生的颇像。” 只是姐姐早就被先皇指婚给那时候还是太子的端漠皇,受礼仪和宫规约束要端庄些,妹妹无拘无束,受万千宠爱要俏皮些。 慕梓寒抿了抿唇。 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这是……姨母吗?” 周璟没说是不是。 他跪下来烧着纸钱。 “那时孤尚是襁褓,待长大些,母后就一直在孤和皇姐耳畔念叨她这个妹妹。” 皇后应当是十分怀念的。 怀念荣德侯府上下都所有人。 可她谁也不敢说,她只能私下偷偷告诉这一双儿女。 【你们外祖父辅佐过二代帝王,最是忠心耿耿。他是先皇最信任的重臣,多次一同经历生死,先皇去后朝心不稳,是你们祖父和众大臣推你们父皇登基,他勤勤恳恳了一辈子,如何会叛国?】 【你们的舅舅,学识过人,为朝中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优秀学子的初清学府,就是他一手创办的,文人墨客都要尊称他一声先生,若是不出事,顾太傅是要将女儿嫁给他的。】 【我的妹妹,是第一个瞧出我不愿嫁给皇室的人。她啊比本宫幸运,活着嫁给喜欢的人,死也是一种解脱,人啊,总是活着的人在纠结,痛苦和耿耿于怀。】 可不是么。 皇后得到了尊荣,却一生困于皇宫,想过来祭拜,都是奢望。 而他,一年里,独独只有忌日不能过来。 京城眼线太多。 那一日,但凡他有点风吹草动,在想要让他万劫不复的人眼里,就是别有用心。 “孤想着,你我既已成婚,夫妇一体,总该带你过来看看她。” “她……应当也想见你的。” 他的指甲干干净净,原来是为了见亲人才特地洗干净的。 这时候的周璟,没有算计,没有猜忌,恨意被他藏在了心底,没有透露半分。 光线落下来,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干净的就好像…… 他只是这个年纪少年郎该有的样子。 没有沾染过鲜血,坦荡而阳光。 “娘子。” 他朝她伸手。 嗓音低哑。 “过来给长辈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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