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是批发的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张隼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他猩红的右眼开始清晰起来。
“现在你的位置已经被总部定位，如果你不想被总部处理，现在告诉我陈想的状况与你到底是谁。”那边的声音说道。
“告诉我林立的消息，我告诉你我的消息。”张隼说道。
这个交换很公平。
陈想站在一旁发愣，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要做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找林立？”郑绵问道，他看到卫星定位是在大洛市盛唐小区。
他迅速联想到大洛市临时负责人张隼，他已经被曹延华通知过张隼已经解决了厉鬼复苏问题，很快就会回到大洛市。
大洛市周边的几个城市都是他负责的范围，但之前曹延华都是直接联系张隼的，他并没有跟张隼有过通话。
而张隼，似乎和林立的关系很好。
“你是张隼？”那边的语气不确定。
总部说过要稳住张隼，而林立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说出去也没什么。
所以不管对面是不是张隼，这则消息的公布也对总部没什么危害。
但郑绵基本上确定对面就是张隼了，蓝色鬼域在刚才降落到了大洛市，而陈想的定位也从大洛市负责人大厦到盛唐小区才停止移动。
“林立到大川市后一段时间内就失去了联系，大川市经历过人头事件后人都已经死完了，但总部没有把这个消息公布。”
“不过大川市的鬼已经被杨间解决，大川市负责人李乐平此时正在明月小区，但状况并不稳定。”郑绵说道。
原本因为不耐烦而清明的右眼此时又消沉了下去，左眼渐渐清晰。
“你很识趣，继续说。”张隼顺势坐在了小绵羊电动车上。
陈想站在一边敢怒不敢言，这是他最喜欢的小绵羊呀。
竟然被这个男人玷污了。
“林立去过一次明月小区，但是只在小区门口就没有进去，最后回到了自己家里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总部也试过联系他，但都打不通电话，总部已经派出专员去确定情况了。”郑绵说道。
“有消息立刻通知我。”张隼说道。
“另，告诉曹延华，大洛市的账我会亲自去总部清。”张隼平静的说道。
但那边的郑绵却感到脊背一凉。
他不敢回答什么，匆匆挂断了电话。
张隼把电话递给陈想。
陈想面无表情的接过后，在张隼别过身子的那一刻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张隼摸过的地方擦了又擦。
还没等陈想反应过来，他忽然出现在了大洛市负责人大厦的负责人办公室里。
“你的鬼域这么夸张吗？”他下意识说道，但立刻捂住了嘴巴。
“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张隼说道。
披上袈裟后的他感觉自己的嘴巴越来越碎，可能是之前对鬼性的压制连带着把他的人性也给沉默了。
“林立没有留下什么档案吗？”张隼问道。
陈想摇了摇头
“没有，就算是留下了，也被王义拿走了。”陈想说道。
“总部那时候急需大洛市的资料，特别是关于s级厉鬼的资料。”陈想继续说道。
说起s级厉鬼，他小心翼翼的看了面色平静的张隼一眼。
平静又帅气的脸庞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是内在的，不是陈想为了驭鬼者的逼格而装出来的。
“嗯。”张隼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来总部真的不把大洛市当回事了呀。”他心里想道。
他用鬼域翻找着留存的档案，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难怪你不知道鬼路灯的事，看来路灯里新增的人可能是王义做的。”张隼说道。
陈想保持沉默，他跟王义并不认识，只是听过王义的名头而已。
那可是驾驭了三只鬼的大佬啊。
负责人办公室内被打扫的很干净，应该说是过分干净。
办公桌上的档案与东西被放的整整齐齐，整个屋子里还有一股清香味。
张隼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精致的驭鬼者。
“你似乎受鬼的影响很小，感情比较丰富。”张隼看向陈想说道。
陈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也是他的秘密。
“不用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句话似乎很善解人意，陈想对张隼有些改观。
但陈想听了张隼的下一句话后，脸忽然涨红，差点一口气没上出来。
“你对我不可能产生一点威胁，我也没兴趣知道。”原话如此。
“虽然是事实，但是也太伤人了吧。”
陈想这样想道。
“你似乎理解错了这句话其中的一点意思。”
“威胁，并不单单指实力上，我刚才差点要杀你，你为什么现在还能不对我有恨意或者杀意的站在我旁边。”张隼说道，用平静的目光盯着陈想。
他希望这个年轻的驭鬼者能认清现实，别像他一样犯了那么多错误才醒悟。
“你....不会杀我。”陈想扭扭捏捏的说道。
“我万一有反抗的心思被你知道了，不也是得死吗？”他心中想着。
从一开始的不确定，到得到袈裟后的确定让陈想知道张隼不会杀他，这也是他尽管害怕，也敢跟在张隼旁边的原因。
而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
张隼当然不知道陈想有什么秘密，他只觉得陈想好笑。
“天真。”张隼说道。
“天真又善良的蠢货，永远不要把希冀寄托在别人身上，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是张隼吃过的亏。
“我猜你连一次厉鬼事件都没处理过，一旦碰到了厉鬼，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这种驭鬼者。”张隼说道。
无论是愚蠢导致的死亡，还是牺牲自己导致的死亡，第一个死的一定是像陈想这种驭鬼者。
和萧秦一样傻。
陈想不知道张隼为什么要一直这样说教他，他只是把头低着，不吭声。
观念的改变并不是一言两语就能做到的。
张隼也不想浪费口舌。
他通过落地窗看向大洛市，原本此刻应该繁荣的cbd此时人烟稀少，大部分店家都关闭了店门，街道上来往的车辆都很少挂着本市的车牌。
只是借道经过而已。
超市已经被抢空，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大洛市寂静的就像是一座死城。
张隼看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沉默了下来，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