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的纠结中，田晓雨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咬着牙。
她双手缓缓离开键盘。
站起身。
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徐徐坐到了张杨身旁，轻声说道：“说说看，你到底想干嘛？”
“有计划吗？”
看着她瓜子脸上浮现的一丝决然，张杨眼睛亮了起来，赶忙翻身坐了起来。
凑到她晶莹的耳朵边上，张杨绘声绘色的说道：“我想……咱们……怎么样？”
警花转过脸，看了看搁在她肩膀上的一只手，然后淡淡的说道：“把你的手拿开。”
张杨赶忙应了一声：“哦。”
窃窃私语声中。
张杨起劲的蛊惑着什么，而田晓雨眉头微微皱起，又纠结了片刻，才终于点了点头。
“好，按你说的做！”
当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张杨又开始翻看起《毛选》第五卷，田晓雨走进书房继续写她的报告。
无言的静幽中。
田晓雨忽然又轻声说道：“香港未来会怎么样？”
张杨想了想，才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
稍微安静了片刻。
张杨便又轻声提醒了一句：“金融收割有三个要素，资产泡沫，洗钱通道，白手套。”
“不能搞定这三个要素，那么香港就会一次又一次被收割，无休止的失血，直到彻底被吸干。”
田晓雨认真的思索着，点了点头，有些柔弱的应了一声：“嗯，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张杨没说话，翻开了一篇著名的文章细细品读了起来。
“米国到处欠账。欠中南美国家，亚非国家的账，还欠欧洲，大洋洲的账，全世界包括英国在内都不喜欢米国。”
“广大人民都不喜欢米国，日本不喜欢米国，因为米国压迫日本。”
1956年7月14日。
一天后。
晚上。
夜幕下的铜锣湾，拥挤的人潮中，各种奢侈品店，名表，名品店里挤满了内地来的游客和代购。
一家家极尽奢华的夜总会里，有头有脸的内地富商说着风格迥异的各地方言，在佳丽的恭维下一掷千金。
八点。
随着几辆公务车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前。
车门打开。
张杨从车上走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头上的霓虹灯，在警花和同事们的保护下径直走了进去。
走进了VIP客户专属的电梯。
一路来到顶楼。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打开了。
走廊上。
周小姐和几个大佬带着一群小弟，早已经在等候多时。
一群人匆匆迎了上来，张杨便摘下了墨镜，看了看这一群和连胜的人，都换上了高档黑西装，白衬衫。
张杨满意的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监控室。
人靠衣裳马靠鞍。
这些人虽然没什么文化，全身刺青，不过在高档西装的加持下，看上去有点精锐的意思了。
门打开，又关上了。
张杨径直坐到了一面电视墙跟前，随手拽过一把椅子坐下了，看着闭路电视里一个个包间里正在上演的丑态，
一个个画面属实难以描述。
看着平时人五人六的所谓商人，韭菜们眼中的偶像喝了几杯马尿之后，便一个个斯文扫地。
张杨发出了一声轻叹。
“哎……人呐！”
可是才刚刚看了一会儿，周小姐就有些看不下去了，清甜的俏脸上便泛起了红晕。
老玉女低下头，发出了一声轻咳，羞怯的把目光移开了，
“咳。”
一声轻咳。
田警花翻了个白眼。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高级警司，她可比周小姐大胆多了，睁大了明亮的眼睛看着那一幅幅画面。
很快。
田警花白皙的嘴角微微上扬，瓜子俏脸上略带着一丝嘲讽，甚至冷笑了起来。
“呵呵，这些人……”
终于。
张杨的视线落到了其中一个包间。
包间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地摊货，花裤衩，看上去十分低调朴素的中年白种男人走了进去。
等待多时。
史丹利先生和他的三个保镖终于现身了。
SFM对冲基金的高级合伙人看上去彬彬有礼，很随和，拿出钱包付了小费，点了洋酒和佳丽。
片刻后。
包间里响起了爽朗的大笑声。
穿着朴素的史丹利先生很有风度，不但没有对佳丽动手动脚，反而妙语连珠，把身边的头牌逗的花枝乱颤。
要不是他身边三个保镖过于彪悍，实在太扎眼了，真的会让人误认为这是一个素质很高，很有涵养的上流人。
连张杨都忍不住给他鼓掌。
拍了拍手。
张杨啧啧赞叹了起来：“看看！”
“真是……伪善呀。”
可以说善于伪装，善于表演是昂撒和犹大的种族天赋，而离谱的是，这个世界上的很多蠢人就吃这套！
张杨一边欣赏着史丹利先生的演技，一边轻声问道：“这个……佳丽叫什么？”
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铜锣湾扛把子赶忙弯下腰，小声说道：“她叫小红。”
张杨又问道：“靠谱吗？”
扛把子将胸膛拍的咣咣响，赶忙说道：“小红是整个铜锣湾最机灵的……”
张杨点了点头。
一旁。
田警花翻了个白眼，撇着嘴嘟囔了起来：“老掉牙的美人计，仙人跳……魂淡！”
“你丫早晚让人弄死……”
有些抓狂的田警花口中，不小心爆出了一句标准的京片子。
张杨假装没听到。
而精彩纷呈的大戏正在上演。
包间里。
800美金一瓶的洋酒喝了一半，酒精的麻醉下，谈笑风生的史丹利先生终于原形毕露。
随着几个保镖心领神会的从包间里走了出去。
在小红的抗议声中。
谈笑风生的白种男人向着她伸出了毛茸茸胳膊。
五分钟后。
监控室里响起了一声轻咳。
“咳。”
张杨捂着嘴轻声说道:“差不多了吧？”
话音落。
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几个服务生带着一群穿西装，打领带的壮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史丹利先生的三个保镖正要反抗，便被一拥而上的壮汉们打翻在地，几只大脚丫子踩了上去。
杀气腾腾的壮汉们冲进了包房，把体毛很重的史丹利先生揪了起来，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尖叫声起。
坐在监控室里的张杨拍了拍手。
“啪啪啪。”
掌声落。
张杨由衷的夸奖了一句：“精彩！”
这就叫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