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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王朝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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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赔偿还是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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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渣可不会知道,身后的女人在心中已经对自己的印象起了变化。他依然没心没肺地荒度时间------一顿美味的大餐,加上一个美美的回笼觉。 直到旅馆的房门被人敲响。 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见了穿着整齐的士兵------这张脸有些熟,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早上被自己撩阴腿的卫兵中的一个。 对方有公务在身,不会和这样的货色一般计较。 敬了个军礼,将亲王的口信传达给眼前这个撩阴腿的垃圾。 “亲王殿下请你们二位到昨天的治安署去,就是现在,他在那里等你们。” 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关上房门慢吞吞地穿好了衣服。当这两个人将自己整理齐整,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士兵脸上明显的不耐烦。 ------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小时,这都要归功于时刻需要注意形象的卡萝尔。她那细致入微的妆容不仅仅让门外的士兵度日如年,也让克里心中窜起了无名火。 好在及时克制住,没有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 跟在士兵的身后,他们又来到了昨天的治安署中。一走进去,就看到里面熙熙攘攘站着很多人------差不多事件的当事者们都到齐了。 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的塞莱斯和凯文------他们等得时间太长了,这对于忙于政务的亲王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趾高气昂的具曼,与站在他身边十几位的“证人”。这位企图用阴谋夺取谢尔曼家财产的商人一副自己已经赢定了的小人嘴脸,时不时用轻蔑的眼光撇过对面的亚里斯。 神态自若的法官佩索思静静地站在塞莱斯的身后、凯文的身边。一副恭敬顺从的仪态低着头,等待着最后的宣判。xь. 站在另外一边的是依旧身穿囚服的亚里斯,他用狠厉的目光来回飘荡在法官佩索思和具曼、以及那些证人身上,仿佛随时要冲上前去拼命一样。 亚里斯的身边站着一对老夫妻,他们的神态紧张,脸上的忧虑怎么也藏不住。 这对老夫妻恐怕就是亚里斯的父母,克里仔细地观察到两位老人家搭在小儿子肩膀上的手仍旧在微微抖动。.Ь. 看到克里与卡萝尔并肩前来,塞莱斯紧皱的眉头终于稍微松开了一些。可是脸上依旧挂着不满意的神色,仿佛认为这件事耽误太多时间非常不值得。 就连口气也充满着急促。 “好了,你们终于来了。怎么那么慢?” “现在人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塞莱斯先是看向了具曼,然后又将目光落到亚里斯一家身上。 “怎么样?你们打算接受赔偿,还是绞刑架?” 看着都在等对方开口而沉默不语的双方,塞莱斯再次眉头一皱。 “快点说,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在这里耗着。” 具曼弯下腰,对着亲王鞠了一个躬。似乎他认为自己的动作非常优雅,有着贵族的风范。所以在回答时,口气中也带上了贵族的高高在上和风轻云淡。 但事实上他的举止和贵族礼仪差了十万八千里。 “尊敬的、公正的、英明的亲王。” “您是帕莱塞德的明灯,您是公正的代言人,您是说一不二的唯一声音,您是所有帕莱塞德人心中的救世主。” “您所做出的决定无比英...” “够了!”话只说到一半,塞莱斯就粗暴地打断了他。 “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我要听到的是你们的选择,而不是在这里拍马屁!” “快一点,我时间不多,没空陪你们在这里浪费。” “究竟是赔偿还是绞刑架?” 被打断的具曼脸上露出悻悻神色,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种尴尬很好地藏了起来。看了一眼对面的谢尔曼一家,脸上露出假惺惺的怜悯。 “虽然亚里斯.谢尔曼谋杀的手段残忍,为受害者一家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疤与痛苦...” “而且毫无悔意,一直拒不认罪...” “但我坚信他可以改邪归正,也深深明白每一个子民都是领主的财富这个道理。所以在英明的亲王面前,我代表受害者家属选择原谅。” “我选择赔偿,给与亚里斯.谢尔曼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具曼的说辞慷慨激昂,完美体现了一个心怀慈悲之人怜悯众生的姿态。但事实上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这番听上去大义凛然的话其实只是想顺利霸占谢尔曼家的产业罢了。 “很好。”塞莱斯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谢尔曼一家。 “那么你们呢?选择赔偿还是绞刑架?” 看着领主不耐烦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克里的无动于衷,亚里斯心中产生了悲哀之情。 当真理面对强权时,真相显得那么不值一提。就算自己明明没有犯下谋杀的罪行,就算一切都是对方设下的阴谋,可最终死亡的命运还是降临到自己头上。 就算是老板来了,这种命运也无法改变。 他不怪克里------毕竟这是自己家里的麻烦,而惹出事端的是他自己。平时那么忙碌的老板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他已经非常感激了。 至于没能改变结局?这不是老板的错。 这里是帕莱塞德,不是他的故乡维奥莱特。强行为自己出头会惹上很多麻烦,还不一定行得通------毕竟这里的领主也是一位身份尊贵的人物,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甚至包括王室在内。 亚里斯叹了口气,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正当他要开口时,一旁老父亲急不可待的声音传来,让他瞬间被泪水蒙住了眼睛。 “赔偿!我们赔偿...” 父亲的话说得非常干脆,没有任何犹豫。 亚里斯笑了,那是带着泪水的笑。 在失去家族长期传承、赖以维生的根本,和自己之间,父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虽然血脉亲情大于任何一切的道理他懂,但他也清楚酿酒的产业是整个家族的根基。xь. 没有了根基的谢尔曼,还剩下什么? 彼时的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酿酒的工作太过枯燥和乏味,不愿继承家业而已。其实心中对入伍服役并不是特别热爱,仅仅是单纯地想逃离这个家,逃离满身酒糟味的父母。 想起从前入伍之前,自己对父亲苦口婆心的各种烦躁与抗拒,对比着现在父亲那副如释重负、没有一丝犹豫的坚定,感受着自己肩膀上那只微微颤抖的手,亚里斯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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