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屏幕。
画面中，一个男人背对着镜头，正急不可耐脱着裤子。
姜黎一瞬不瞬盯着。
别说，这个傅誉身材还不错。
正盯着，前排的姜颂突然转过身对她说：“阿黎，我要喝水。”
“那边有。”
“我要喝新鲜的热水，那里都是冷水，对身体不好，你去让服务生给我倒一杯。”
服务生在门外，姜黎不是很情愿。
“待会吧哥。”
“我还是不是你哥？”姜颂拿辈分压她，“小时候我喂你喝过多少水？你喝奶粉是谁冲的？”
姜黎：“……”
“好吧。”她只好依依不舍起身，一步三回头。
正往外走，又接到了傅知言的电话。
他语气有点急：“出来。”
“你又有什么事？”姜黎已经走到门口，悄悄回头想看，被一直盯着她的姜颂逮了个正着。
她心中哀叹一声，走出门去了。
一打开门，便对上傅知言，姜黎急着看小视频，想让傅知言找人给姜颂送水。
傅知言摇了摇头，“我让他们下班了。”
“啊？我还要进去看直播呢……”
“别看。”傅知言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好看的。”
姜黎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傅知言给姜黎指了条路，让她去那边找水。
姜黎不想去，被傅知言半推半就往那边走。
与此同时，室内的直播已经在短短一两分钟内进行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傅少……”
女人的呻吟声透过音响传遍了宴会厅。
限制级的画面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看向主持人的表情也变得耐人寻味。
那人愣了几秒，连忙装出被吓到的表情。
他心里也好奇，借着机会回头瞟一眼。
一看，却愣住了。
浑身血液都在那一刻凝固。
“誉、誉哥……”
他瞳孔震颤，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两步。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傅誉！
该拍到的明明应该是傅知言！
可那张脸除了傅誉还能是谁！
他慌忙去找遥控器，却怎么都找不到。
肉体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人幸灾乐祸地交头接耳，甚至还有人举起手机拍照。
“不许拍照！”主持人大喊着制止。
“为什么不能拍？不是说给我们看吗？”有人问。
那人慌得不行，脑袋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傅知言缓步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另一人瞪大眼。
“接电话。”傅知言神色如常。
那人终于确定事情是傅知言搞得鬼，事到如今也不管什么面子里子，冲过去一把拽住傅知言的领口，失声质问：“开关呢！交出来！”
另一个人也反应过来，怒骂道：“肯定是傅知言陷害誉哥！”
“凡事要讲证据。”
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姜颂单手插兜，一头银色短发极其耀眼。
“总不能证据也没有就随便说吧？”
“你……”
那人瞪过去，但也知道姜颂平常就和傅誉不对付，只能咬牙忍了这口气。
屏幕上，傅誉举起皮带……
“玩的还挺花的。”姜颂挑眉点评，“有打架的闲工夫，还不快去把摄像头收了。”
两人赶紧冲了出去。
姜颂趁机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
他转过身，扫了眼一脸冷淡的傅知言，“看不出来啊。”
傅知言只是对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直播很快被冲到主屋的两人中断。
闹剧在混乱中结束。
次日周一，姜黎早起上课。
学校不远处，意外见到傅知言在路边步行。
她叫停车子，脑袋探出窗子喊了傅知言一声：“傅知言！”
傅知言身形一顿，竟不做停留，直接加快脚步。
姜黎：？？？
什么情况？躲她？
她下车追了上去，和傅知言并肩走着，侧头问他：“傅知言，昨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战况如何？”
“……”
就那么想看？
傅知言唇线紧绷，压着心中莫名的不悦：“你走后没多久他们就取走了摄像头。”
“好吧……”姜黎有点遗憾，又问，“你拍照了没？”
拍照？
傅知言只觉得那种烦闷越来越重。
昨晚在宴会上，他听到不少女孩子凑在一起调笑，说傅誉长得帅，身材也不错，还会讨女人欢心，换女朋友勤快也是正常的。
他想起傅誉也和姜黎搭过话，眼中添了几分黯淡。
姜黎……也喜欢那种类型吗？
对傅誉的事情……那么关心。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傅知言唇紧紧绷成一条直线，一句话也不肯和姜黎多说，自顾自往前走。
“照片也没有？”
姜黎见他那样子，以为他是不想听见傅誉的名字，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本来还想带思雨一起吃瓜的，没有算了。”
“……吃瓜？”傅知言停下脚步，看向姜黎的眼里亮了几分。
“对啊，我们俩没事就吃瓜。”
她表情真诚，不似作伪。
喜悦一瞬间就取代了刚才的阴霾。
傅知言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得有这么快。
原来当你关注一个人时，心情好坏只她几句话就能改变。
脚步放缓，傅知言说：“没有照片，但昨晚老太太打电话来，让他跪了一晚上祠堂。”
“那他估计几天都走不了路了。”姜黎幸灾乐祸地笑了。
“嗯。”
见她笑，傅知言眸中也浮现出星星点点笑意。
聊了几句，姜黎又把话绕了回来：“对了，你昨晚是不是看了全程直播。”
“嗯。”
“那……你能不能跟我口述一下？”
“……不能。”
“这么小气……哎，别走呀……傅知言你等等我！”
春风拂面，绿化带两侧的花颤颤巍巍吐出柔软的花瓣，昭示着温暖花季的开始。
傅誉罚跪一晚上后，实在气不过，在家里蹲点傅知言，等他回了就冲上去打。
结果被傅知言按在地上暴揍。
远在国外的傅老太太大发雷霆，找人押着傅誉去外地视察分公司，另外让傅知言在家里跪了一晚上祠堂。
一晚上过去，傅知言慢慢撑着地面起身，视线因为长时间的受罚有些模糊。
边上监督的管家递来手机。
傅知言下意识点开微信。
置顶的聊天有几十条未读消息。
傅知言点开，从上往下翻。
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时，眉心微皱。
傅知言立刻回拨。
电话秒接通。
对面的人声音焦急：
“傅知言，我在去宠物医院的路上。”
“小白的肚子好硬……怎么办……不会是肿瘤吧……”